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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样些,不然太丢人了,容易被嫌弃吧。
找了副一次性手套勉强戴上,凑合洗洗应该还行。窄小的洗浴间,童乐刚刚就着水管把头发打湿,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伸手拿毛巾抹了脸上的水,撩起滴水的头发偏头望去。
一只油光发亮的黑色大老鼠,已经从排烟口的管道钻进来,原本堵着管道口的那团土渣时间太久了,已经碎在地上。
接近奶猫那么大体型的肥硕老鼠趴在管道上和童乐对望,贼溜溜的眼神似乎完全不怕人,筷子粗的长尾巴,毛有些秃了,尾尖露着些脏兮兮的肉色,一甩一甩的,看得童乐毛骨悚然,这真是太恶心了。
“啊——!”童乐顾不得脚疼,窜出浴室,砰得一声就拉上了浴室的门。
不过一墙之隔,秦默隐隐听着童乐那边的尖叫,接着就是一声震掉墙皮的关门声。
赶紧去敲童乐的门:“你那边怎么了?”
此刻秦默的声音听着比什么时候都顺耳,天籁之音似的,开门看见的就是救星,童乐被惊到的心脏狂跳起来,声音还颤着:“有有老鼠,特别大。”
秦默看着童乐的狼狈,水早就灌进脖子,衣服也湿了一片,头发上的水还在滴滴哒哒地落着,一双手裹得像两颗没装满米的粽子,劣质的塑料手套搓揉几下就只剩模模糊糊的折痕。
“别怕,别怕。”伸手从椅背上扯过干发帽,先帮童乐把湿头发裹起来,单手弄得有些松,但至少不再滴水了,让童乐坐好伸出手,慢慢把一次性手套脱下来,纱布已经有些湿了。
“手怎么弄成这样?湿了,得重新包扎。” 偏偏自己也伤了一只胳膊,想做什么都受限制。
“老鼠。”童乐答非所问,还伸手指指浴室的方向。
秦默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关着了,出不来,一会儿再收拾。先告诉我手怎么了?”
“做饭烫着了。”
“你这有纱布吗?”
“没有。”
秦默起身回自己那边拿了医药箱来,让童乐把手放在桌上,小心地剪开外层纱布,一层层的纱布展开,露出的伤口却明显不是烫伤。
最严重的地方还缝合了两针,伤口已经愈合了很多,缝合线还没有吸收掉,说明至少是几天前的事了。本是细长白净的手,现在却添了几道丑陋发黑的血痕,秦默的心里揪起来,说不出的难受。
再抬头看看童乐,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清亮亮的,还覆着层憋回去的泪痕,没有任何掩饰慌张的胆怯,不像是在说假话。
“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秦默拿出瓶络合碘,用棉棒沾了轻轻给伤口消毒,然后让童乐配合捏着纱布边角重新裹好。
“不能沾水就先别洗了,脏几天也不要紧。”
“我还得去公司。”
“手这样怎么上班,你没请假?”
“工作没了,去办离职。”说到这,童乐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想用手擦,抬手发现才刚裹好纱布,只得又尴尬放下。
秦默抽了张纸巾替童乐擦眼泪:“那更不用洗了,你人都走了,还在乎这点形象?反正工作也没了,好好休息几天吧,先把伤养好。”
“嗯。”
“你坐着,我去收拾老鼠。”
“能行吗?”童乐才想到秦默也伤了胳膊,话出口倒像是质疑他的能力,试图找补回来:“你胳膊也伤了,要不找其他人来?”
“不用,老鼠而已。”秦默拎着扫把进浴室,把门关上,一阵叮铃咣当地敲打,老鼠奄奄一息躺在了地上。
24.软弱
浅色的肚皮翻起,尖尖的嘴角拖着地面,擦出些暗红色的血迹。秦默把老鼠扫进簸箕,丢垃圾袋里提起要出去扔。
浴室的门一开,童乐就紧张地确认:“死了吗?”
“死了。”
童乐盯着秦默手里的垃圾袋,侧身努力避让:“离我远点,离我远点,还有,那个扫把,还有簸箕,不要了,都扔了。”
看着可怜巴巴快要缩到桌角的童乐,秦默绕开一步,连簸箕扫把也一起带走了。
等秦默出门,童乐才进浴室收拾残局,地上只是沾了些星星点点的血迹,在童乐看来却像是什么恐怖的病菌集中营,根本来不及数,一大把的消毒片就已经滑进水盆里,抽起水盆,化开的消毒水渐渐铺满地面,冲散了血迹,直到整个浴室充斥起消毒液刺鼻的气味,才让童乐慌乱的状态慢慢服帖起来。
“手伤了就少动,你先出来。”秦默回来,伸手要把童乐拉出呛人的浴室,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你先去洗手啊!”再度慌乱的嗓音急促尖锐。
秦默缩回手,乖乖去水池前洗了一遍。
“再洗一遍。”童乐知道自己的要求已经不合常理,可就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这么怕老鼠?”直接连续又洗了两遍:“这样行了吗?”
“嗯。”
秦默打开排风扇,拉着童乐的胳膊,把她带出浴室:“你放的消毒片太多,呼吸多了对身体不好,先通会儿风。”
“呜呜——连老鼠都来欺负我——”童乐突然开始小声地哭泣,就因为秦默帮她收拾了老鼠,还不厌其烦地洗了三遍手,潜伏多年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软弱的出口。
受伤、失业、老鼠,一串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童乐措手不及,如果只是她自己,或许还能粉饰太平的继续坚强下去。
可现在,就是有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身边,不嫌她麻烦,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