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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开了口,“何况研究生的条件比本科好多了,住得好,学校的补助也够花,没啥愁得。”
符雨澜摇摇头,“比起加拿大还是差多了,毕竟人家是发达国家嘛。不过学校也会尽力改善大家的生活条件,用有限的经费尽可能让师生们过得舒服一些。能问问你为什么本科毕业的时候不走么?不想说可以不说,个人隐私,没得关系嘛。”
“其实,我也想过出去,但是骨子里总觉得自己是个中国人,说汉语吃米饭,来这边还学着吃冒菜和火锅。这么多年在我们渝城政法读书,在这个学校大部分时间都让我觉得踏实。虽然生活艰苦了些,但是扎扎实实能学到东西。现在又拿到了律师证,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闯一闯,出国去语言不通,只能投亲靠友,寄人篱下。”梁苏诚恳的看着符雨澜,“何况国家培养我这么久,刚受完高等教育就出国去,总觉得有负于这么多年的培养。”
“这年头,人人都追求经济发展,有理想的人不多了。不过理想需要坚持,需要在曲折和困难面前百折不挠。你课讲的很好,虽然我并不是很赞成你的某些观点。但是高等学府的讲台本来就应该是各种思维的碰撞,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看得出来,你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今天叫你来就是闲聊一下,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导师和带教老师讲,他们解决不了也可以来找我。”符雨澜温和的笑着。
梁苏赶紧说一切都是带教老师金玄的功劳。然后乘机告辞,符雨澜也没有再挽留。走到户外的时候她才发现,手中的易拉罐已经被握的温热了。
她嘴角泛起一丝讽刺,拾级而下,来到了于鹤立的电器行里。于鹤立正拿着起子,坐在柜台前修一只电饭煲,只看到一头茂密黝黑的短发生机勃勃。梁苏心里一暖,径直走过去,在他头上轻轻薅了一把。
“粗密扎手。”她又将手滑到于鹤立耳垂边,“还是顺风手感好。”
于鹤立放下手中的活儿,在一旁的抹布上擦了擦手上的污垢,推开挡板走了出来。“今天的课上的怎么样?”
“学生很乖,被领导盯上有点烦。”梁苏扑进于鹤立怀里,“我中午要吃你做的饭,咱们去买菜吧。”
于鹤立为难的看了看外头,实话实说,“下午有重要客人要来,中午还是去馆子里吃吧。咱们开两罐啤酒,庆祝你开讲成功。”
梁苏等于鹤立收拾好修了一半的电饭煲,两人关了店,有说有笑的朝他们常吃的那家自贡菜走去。席间梁苏便把被符雨澜在教室外截住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唉,想不到我大舅这么多事,居然拜托北京侨联的朋友多关心我。这下子被领导盯上,麻烦可大了。”梁苏塞了一筷子泡椒猪肝在嘴里,辣的她直哈气。
于鹤立打开那罐温热的健力宝,倒了半杯橙黄色的汽水给她,“麻烦倒是麻烦,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至少符校长对你印象还不错。”
“已经这样,管他呢。被人惦记上总不是件太好的事,我只想安安静静在学校里当个不起眼的研究生,”梁苏狡黠的笑着,“然后跟路教授在一起做案子赚钱。”
于鹤立只觉得眼前的女生腮帮子被美食塞得鼓鼓的,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活像秋日森林里含着食物不撒口的小松鼠。“其实我认为比起路教授,你现在更应该多跟金玄老师学一学。”
“他俩在学术上各有千秋,擅长的侧重点也不一样,但总体上来说无论是名气还是社会地位来看,显然金老师更胜一筹。”于鹤立夹起一块没刺的鱼肉放进梁苏碗里,“金老师婚姻幸福,儿女双全,路教授孑然一身;金老师在过去的风波中保存了实力,在研究所平静的做了十年学问,路教授受到严重的冲击,在田间地头过了好多年;金老师心宽体胖,气色红润,路教授大病初愈,瘦骨嶙峋。我虽然才疏学浅,还是外行,没资格评论两人专业水平的高下。但我从外人的角度都能觉得金玄老师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于鹤立的话让梁苏心里有些不快,她被路恩平手把手带了快四年,不知不觉耳濡目染上了他的很多作风。但冷静下来想想,于鹤立说的也挺对。路教授活的犀利恣意,自己也伤痕累累,金玄温和圆滑,也做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我最近在家里偶尔也看看书,看到道德经中的一段话,原文我记不住,但情节可以复述给你。”于鹤立就着易拉罐喝了口健力宝润润嗓子,“老子说,别看人的牙齿锋利坚硬,舌头柔软无骨,可人活到耄耋之年,牙齿都掉光了,舌头却还在嘴里。可见韧性比锋利某些时候更为长久。”
梁苏放下筷子,摇了摇头。“你怎么在家里看起这些东西来?在我看来,你说的这种现象是由于每个组织不同的特性和分工导致的,没办法联系到做人的风格上。做人还是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嘛。当然,我也没觉得路教授是完美的,至少在感情上如你所说,千万不能请教他,更不能跟他学。”
听到这话,于鹤立顿时来了兴致:“我不过是闲来无事读了读林主任来不及搬走的杂书。快说说,你在感情上都请教过他什么?”
梁苏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