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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梁先生就会信任他,签了字我也好回去交差。”马德海草草喝了几口汤,放下了筷子。
“所以,他当时并没有把保证人的责任原原本本解释给你听,对吗?”梁苏的笑容中带着同情,“攻坚你来,收钱他去,你俩配合的天衣无缝。”
“他是我发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只是高中毕业后我去读了大专,他当了几年工人就自己出来做生意,才两年就发家致富起来,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坑我。当时因为多种原因,我虽然觉得不是完全妥当,也没再多想就是。”马德海脸色煞白,“谁想到政府项目会出这样的问题?”
“发生问题是极个别的,而且政府能做的只有让两方资源对接,剩下的就都是商业行为。我想这批跟外国合作的老板也没有认真筛选,鱼龙混杂,对吗?”梁苏循循善诱,试图帮马德海理清思路。
“我们在机关上班的,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当时领导只是要我们发文给工商联,要他们征求有意向的个体户名单,后来基本上也都通过了我们的审核。毕竟现在国家底子弱,需要就业和税收,哪怕是上海老板都不多,谁肯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拖整个单位的后腿?”马德海的话语里透着委屈,脸上的肥肉也一颤一颤的。
“马先生,我就实话实说吧,大家都是聪明人。您刚才说张老板发家致富,所以觉得他不会坑您,这么说实在太草率了。如果愿意,我倒可以把手头上的资料拿出来,然后再从法律的角度说出他为什么这么做。”梁苏说着,平静地为马德海的杯子续了些温水,又重新指了指方才那些模糊的照片。
马德海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了照片上,“好。你说,我听着。”
“您的保证书,在法律意义上意味着,如果投资人受到损失,可以找您或者张老板要求赔偿。这点在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只是您没有认真揣摩而已。或许就像刚才说的,张老板财大气粗,而您是个领工资的办事员,所以即使受到损失,投资人也理所当然回去找他追偿。”
“但在我看来,张老板就是看中了您工作稳定,有政府背书的性质,才拉过来背锅。他是个无单位无权力的生意人,哪里有钱赚就能去哪儿,根本没必要拘泥在上海这块地方。毕竟现在中国到处都在发展商业,引进投资,他完全可以像候鸟一样追随利润四海为家。而您不一样,基本上这辈子调出上海的可能性没有,什么时候找什么时候在,俗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且马先生作为大学毕业生,他赌的就是您对这份体面工作内心的在乎。就算内心不想钱,只要债主冲进单位扬言去找领导,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把这件事压下来。不是吗?”梁苏一口气说完,才感觉到口干舌燥,抓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
“这臭小子实在太歹毒了,不行,我要去报警,咱们都被这小子坑了。”听完梁苏的分析,马德海简直气的咬牙切齿。
他当年好心帮自己的发小牵线搭桥,没想到对方反手就塞了一口黑锅过来,马德海觉得自己简直是新时代的东郭先生,中国版农夫与蛇。
“确定要报警吗?如果马先生您不在乎单位通报,等下午上班时间一到就跟您一起去公安局。”梁苏笑盈盈的看着他。
“哎,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看着你把我告上法院倾家荡产吧。再说这个数字,倾家荡产我也赔不起啊。现在一个月工资加奖金刚到一百块,就算喝西北风也得到猴年马月去。”马德海痛苦的挠着自己的头发,想必内心早已悔不当初。
“您可以选择跟我们配合,至少要把知道姓张的营业地点、财产线索全部告诉我们,我们会先尽力追查,替委托人挽回损失。如果这个窟窿真的能够补上,我会亲自去劝委托人,让他尽量减少甚至放弃对您的追偿。”梁苏握着啤酒罐儿,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可以这样?”马德海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我当然愿意配合,姓张的在徐汇有一套老房子,是之前工厂分给他的宿舍。后来他又租了个院子,把里面粉刷成办公室,有时候带人来看看拍拍合影什么的,这个也在徐汇,离他家房子不远。对了,我知道,他爷爷当年病逝的时候怕这个没考上大学的孙子生活困顿,特地把自己住的老院子连房一起都送给了他。”
马德海说到这里,忽然一把抓起面前的照片,把脸凑过去使劲儿地辨认了一下,“对,就是这里,这些照片都是在老院子里拍摄的。”他用指甲在上面勉强分辨的出图案的地方划着,“我小时候叶去玩过,这块原型石头是他爷爷亲手做的磨子,用来磨豆浆煮花生奶的,后面有个羊圈,据说一前养了七八只山羊,运动的时候全当资本主义的尾巴给处理掉了。”
“真的,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居然就在上海,是在浦东?”梁苏心中泛起一阵惊喜。
“可惜地方太偏,根本不值钱。我们上海人有句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所以才会被用来堆砌杂物,糊弄梁先生。反正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马德海面露难色,“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要不你再想办法找找银行的关系查账?”
“再看吧,今天的信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