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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过自己的出生年月,这个时代物资匮乏,也没什么好讲究的。没想到竟然被路教授看在眼里,还大张旗鼓的张罗了一番。
“谢谢,谢谢。”梁苏连忙举杯回应着,“多谢您一直以来的关怀和照顾。”
“礼物在客厅里,伏尔泰《论法的精神》原本,我怕拿过来被油弄污了。”路教授风度翩翩的坐定,在桌下悄悄踢了于鹤立一下。
于鹤立将装着收音机的盒子双手往梁苏面前一送,“生日快乐。”
梁苏狐疑着接过纸盒,摸上去沉甸甸的。她道了声谢,轻巧打开封盖,竟然是一台小巧的纯黑色收音机!
“我的一点小心意,请务必收下。”于鹤立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希望它能让你学英语更加轻松。”
梁苏本能的准备推脱,只听路教授气定神闲开了口,“小梁,你就收下吧。我早就听说你给鹤立出了个好主意,让他在学校的市场成倍扩张。大二是学英语的关键时期,他用自己的劳动成果助你一臂之力,也是当仁不让。”
梁苏只好双手接下。于鹤立冲路教授投去感激的眼神,他第一次意识到,语言的力量原来这般强大。
第17章 意外
冬去春来,雪融花开。辩论赛上石破天惊的女辩手被人渐渐遗忘,取而代之的是进校时那个不苟言笑的小透明。期间年级长找过梁苏一次,说起发展新入党积极分子的事,被梁苏顾左右而言他带过。
“为什么?”于鹤立听说这事之后非常诧异,专程赶去图书馆找到梁苏问个究竟。这时的梁苏正找了施行的会计准则与审计规范,和地方大国企的重要决策做点滴对比。
“出风头的事,一次就够了。”梁苏托着腮望向窗外,葱郁的碧树下,三三两两的学子正在荫翳中静静穿行。“学生党员是个莫大的荣誉,争的人多却没有真金白银的收获,所以我选择放弃。”
“看不出,你的小算盘比我这个生意人打的还要精明。”于鹤立抬抬眉毛,“放轻松,大学生涯本来该轻松愉悦的。”
梁苏想起于鹤立几个月后就升大四,接下来就是分配工作各奔东西,胸中弥漫起淡淡的忧伤,“对了,你实习找好了吗?”
“差不多,林主任说就在重庆实习,但家里人想让我回北京。”于鹤立弹了梁苏一下,“我就顺路过来看一趟,不打扰你了。
眼见于鹤立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梁苏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玩转着手中的圆珠笔,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暖融融的春光下,每一个年轻的面孔看起来都热情洋溢,对未来充满信心。她合上书,抱着背包走向室外,坐在草坪上感受这片刻逍遥。
“苏苏,刚才辅导员说传达室有你的一封挂号信。”不知什么时候周茵茵也来到了草坪上,轻轻推了她一把。
梁苏摸了摸包里的学生证,疑惑的站起身,朝传达室走去。在政法学院读书以来,给她写过信的人屈指可数。方兰兰在第一年信还写的挺勤,后来谈起恋爱也就写的少了,沈灵芝老师在读研后也零星写过两封信给她,除此之外就再没收到过其他人的信。
传达室的老大爷看过梁苏的学生证,轻车熟路打开最里边的抽屉,看着她在登记表上签了名才把信交给她。很厚一个皱巴巴的信封,看起来转过很多人的手,收件人栏用繁体字写着渝城政法学院法律系梁苏,寄件人地址上则是一连串流畅漂亮的花体英文,信封上还印着漂亮的枫叶国旗。
梁苏不动声色把信塞到背包的最底层,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传达室。她一颗心跳的砰砰直响,仿佛包里揣着的不是纸质的文件,而是随时要爆炸的□□。梁苏本来是想回寝室看信,又想到如果被好奇心旺盛的周茵茵看见有外国信件给她,一定会刨根问底。想起图书馆人来人往更不安全,她决定躲到路教授办公室去拆信。
今日路恩平去了省府和其他法学专家调研行政条例的实施草案,估摸三五天之后才能回来。梁苏小心翼翼的锁上门,撕开牛皮纸厚信封,抽出内里包裹的透明文件袋。几张磨毛了边的老照片随即溜到桌上,梁苏好奇的拿起来,仔细端详着其中的人物。
最大的照片是张人头攒动的全家福,室内豪华的欧式家具和衣冠楚楚的俊男靓女一看就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一个穿着绸缎唐装的耄耋老人正众星拱月般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的,手中握着柄雕刻繁复的龙头拐杖,不怒自威。在他身边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眉目间与老人有七八分相似。其他几张照片的内容大多也是家庭合影,有夹杂着西式建筑的街景夹杂其间。
梁苏深呼吸几下,展开信纸迫不及待的读了下去。原来寄信人是梁乐莹的父亲梁秋唐,也就是身体原主的亲外公。解放前夕上海滩巨贾梁秋唐带着家眷去往香港,远在北平念书的女儿梁乐莹在兵荒马乱中走散,未能按期前往广州汇合,留在了大陆。从此天各一方,杳无音讯。近年改革开放,中央政府邀请了不少旅居外国的华商回国参观投资,几经辗转定居加拿大的梁秋唐因为身体原未能成行,却拜托自己的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