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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一多半都是政治系出身,这点思想觉悟当然会有。
接下来双方的辩论更像是走流程,梁苏气定神闲的握着玻璃杯,眯着眼看着已经接近表演赛的局势,全然忘了自己也是正方的一员。这场辩论赛没过多久就在友好而和谐的氛围中结束,林主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毫无悬念的宣布正方获胜,并把事先准备好的四个不锈钢水杯分发给胜利者。不过他也带来了另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这场辩论赛的最佳辩手为政治系宁慈同学,奖品是开水瓶一个。
“这吃相太难看了。不就是林主任在吗,就算反方败了也得给个最佳辩手。”辩论赛刚刚散场,刘家豪就为梁苏忿忿不平。
“你没看到,人家宁慈在场上都快哭了。”李非凡摆弄的着锃亮的水杯,“或许是人家主任怜香惜玉也说不定。”
听到李非凡的解释,刘家豪更生气了,“如果真的快哭了就要拿最佳辩手作奖励,那我们现在一起去他办公室哭,看他怎么收场。历年来的最佳辩手都在获胜方的参赛队员中选出,偏偏这次搞猫腻。”
“别闹。”在旁边安静了半晌的梁苏终于开口,“那个塑料开水瓶看着太丑,我也不想要。这个结果已经很好。我有些累,先回寝室休息了。”
梁苏说完,把战利品往随身的布包里一揣,拔腿就走。刘家豪正要追,被身边的林晓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人家想自己静一静,你就别去火上浇油了。”
梁苏低着头走在夜幕下的林间小道上。方才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其实是为了压抑方才爆发的快感。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在她两辈子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她觉得自己在台上吐出的每个字眼都棱角分明,掷地有声。上辈子在审计现场找出报表中错漏的成就感比起在辩论席上慷慨陈词的苏爽,实在不值一提。
“嘿!”一个修长的人影猛然蹿到面前,把陷入沉思的梁苏着实吓了一跳。于鹤立晃着手中带着奶香味的纸袋,“还没吃饭吧,我去校外街上买了刚出炉的奶油面包,七毛钱一个呢,你快尝尝。”
“找我有事?”梁苏接过温热的纸袋,上面“嘉陵江国营食品厂”的大红印章十分醒目。
“路教授让我喊你去一趟。”于鹤立背过身,匆匆掩饰着脸颊的滚烫,“没想到你竟然躲到了这里,让我好找。”
“咦,这不正好吗?”梁苏纳闷的往前一指,“前面几百米出去右拐就是专家楼,咱门快去,免得路教授等太久。”
路恩平公寓的铁门打开着,他正靠在客厅角落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面前的茶几上搁着一壶上好的鉄观音。等梁苏和于鹤立的脚步声近了,他才起身去厨房找了几个雪白的小瓷碗出来,权当茶杯一用。
“没想到我出了趟差,竟然不知道你如此能耐?”路教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说说看,你是怎么想到用扣政治帽子的方法逼评委不得不判你们赢?”
梁苏的目光微微闪烁,她接过滚烫清香的热茶,轻轻搁在茶几一角。“作为三辩,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任务和发言。如您之前告诉我方法,我事先在心底预演一番,觉得反方的赢面实在太多,相关案例几乎俯拾即是。”
“我思索几天对策,都没找到答案。后来转念一想,在双方势力相当甚至对方更占优势的时候,裁判的偏向很重要。结合前一阵在图书馆看到有关美苏争霸的新闻报道,上面说苏维埃政权的正义性让人民有信心战胜西方列强,于是我就想到了前两年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上面同时提到了正义这个词,还提到了要改善人民生活水平。”
路教授眯着眼听完梁苏的叙述,放下茶杯,狠狠地鼓起掌来。
“可这次的最佳辩手是宁慈。”于鹤立淡淡的插嘴道,“林主任的偏心显而易见。”
“别乱说,我可不争最佳辩手这个名头。”梁苏绕到于鹤立身后,不动声色的在他后背上掐了一把,“这次风头出的已经够大,我只希望能尽快被大家遗忘,恢复清静的学习和生活。”
“不是林主任,是我。”路教授冲梁苏神秘地笑笑,“林主任挺欣赏你的,本来都提议让你当最佳辩手,在我的坚持之下才换成了宁慈。”
“为什么?”于鹤立大吃一惊,手中的白瓷杯一歪,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碧绿的茶汤瞬间流了满地。
“在我看来,宁慈的发言远比小梁质量要高。宁慈的着重点在于举例和辩论,摆事实讲道理证明自己的观点,而小梁则一味求胜,甚至不惜剑走偏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所有评委都差点扣在了不支持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这个巨大的黑锅下。如果评委们不宣布正方胜出,只怕明天就政府就会派人来挨个调查询问了。”路恩平语重心长的看向梁苏,“如果在法庭上,你作为律师这样做我举双手赞成,为委托人争取利益是你的天职。而在学校里,我希望你能稳扎稳打,用牢固的基础为你日后的工作做铺垫,而不单依赖技巧获取赢面。”
“我懂了,其实这次也是没办法。”梁苏用坦然的目光与路恩平对视,“几位队友恨不得直接挂白旗,对手实力又太过强大,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