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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成为被打倒的对象,宁可安安稳稳的继续在工厂干活儿。”
路教授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清脆的敲门声。梁苏起身去开门,只见于鹤立拎着个硕大的竹篮,扶着门框神气活现,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哎呀,你也在路教授这儿?那可有口福了。”于鹤立把皮凉鞋一蹬 ,赤脚踩在地板砖上就厨房里走,连拖鞋也顾不上穿。“我买了新鲜的小鲫鱼,农民挑着担子在路边卖的,说是刚从稻田里捞上来。”
“这感情好。”路教授喜滋滋的走到厨房。只见于鹤立麻利的挽了袖子,用剪刀把鲫鱼剖开掏空肠肚,“我一次性全买下来,咱们炖一半煎一半可好?篮子里还有半玻璃瓶菜籽油,小梁你去把它拿出来用洗衣膏擦擦干净,不然又一股鱼腥味儿。”
“你才大她多少,也跟着我她小梁?”路教授抓了把食盐洒在剖好的鱼身上,又倒上些去腥的白酒,“话说你小子是不是发财了,隔三差五就往我这儿送东西,每次还都是市面上难买到的稀罕物。”
“唉,没办法,谁叫咱们梁师妹冰雪聪明,我的小买卖现在挣得比原来足足多一半。” 于鹤立剖完肠肚,又用刨子细细刮着鱼鳞,“今天也是巧,卖鱼的旁边就有农妇在卖自家榨的菜籽油,不要票,就想换几个钱补贴家用。说起来那农妇握着油瓶探头探脑,跟做贼一样。”
“她怕自己被扣上投机倒把罪的大帽子。”梁苏接嘴道,又试探性的看向路教授,对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食用油是生活必须物资,也是国家明文规定需要凭票购买的,在《刑法》上倒卖生活必需品属于扰乱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的行为。我相信农妇对这一点肯定心知肚明,不然她也不会畏畏缩缩,怕被人看到。”
“这些我不太清楚,毕竟不是学法律的。不过我觉得这顶帽子也扣得太牵强了些,人家不过是自己吃不完拿出来换几个零花钱,不许她卖,难道让油菜种子烂在地里吗?还投机倒把,我看这也太形而上学了些。”
“其实你组装收音机卖也类似投机倒把的行为,只是不构成犯罪而已。”路教授慢悠悠的打开窗户,准备生煤炉去煎鱼,“咱们待会关起门来好好探讨下这个问题,这东西往开来说,可以弄出一篇几万字的论文。”
“你们说,我来做后勤服务,反正我不懂法律。”于鹤立不以为然的切着葱姜。
“你最好听听。”梁苏脱口而出。她想起上辈子就是吃了不懂法律的亏,结果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经商本就是有一定风险的,何况于鹤立又是个敢闯敢干的脾性。
于鹤立把切好的葱段蒜末儿倒进盘子里,放下刀伸了个懒腰。“我就是个小个体户嘛,虽然在毕业前很有可能到万元户的标准。”
“商人要将生意做大做强,最需要懂的就是财务和法律。不懂财务知识的,往往会被底下的管理人员使障眼法中饱私囊,闹出大亏空;如果不懂法律,对手随便下个套或者利令智昏,最后身陷囹圄晚节不保的东西方都有。”路教授点燃蜂窝煤,将锅里倒上油开始煎鱼,“特别是在西方社会,律师的地位很高,各领域分门别类的非常细,那些为大财团服务的律师,有时候比股东还有有钱的多——毕竟生意场上有赚有赔,打官司做顾问只有赚多赚少的区别。”
于鹤立被这闻所未闻的新奇说法惊得愣神,梁苏却在心中赞许路教授的高瞻远瞩。她知道日后国内将建成一个法治社会,特别是中国加入WTO组织以后,经济更会腾飞似的跨越发展。为了防止被身边猴精的两个男人看出端倪,梁苏只得摇着头干笑几声,“真的难以置信。先别想那么远,眼下最愁的还是辩论赛的选题。话说这个金钱与道德的辩题,真的是教授您的本意吗?”
“我本来准备了几个更前卫的,唉,告诉你也无妨。本来我想在商业自由和情感自由中二选一,结果都被否决了。前者被说题材太敏感有涉政嫌疑,后者又被说误导在校学生,林主任对这个特别警惕,毕竟其他学校就有女生怀孕直接开除的。”路教授说到这里,不禁苦笑着微微摇头。
“真的开除啊。”于鹤立瞪大眼睛,大呼小叫道,“没那么夸张吧,我看民国时代的知名人物不少都在大学中结婚生子,休学一段时间又回来复学的。”
梁苏贪婪的嗅着空气中久违的鲜香味,略微沉吟,朱唇轻启道:“我觉得学校这样做违反了国家现行法律,即使学校有关于女生怀孕开除的规定,也不能与法律相违背。何况据我所知,没有哪家大学能会直接把怀孕这种事写到校纪校规里。”
“是以道德败坏的名义。”路教授把煎好的小鲫鱼盛在雪白的圆盘中,“几日前还有成都的干部托关系找到我,希望我能帮着跟学校交涉,给他家珠胎暗结的女儿一个继续学业的机会。唉,我也是犹豫,毕竟身份敏感,不过我愿意帮着出几个观点,谈判还是让家长亲自去。”
听到这儿,梁苏有些沉不住气了,“让我试试。我觉得学校实在太不应该,大学生都成年人了,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的天性,又不涉及道德。说真的,即使那姑娘和男朋友去领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