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真的不觉得累吗？大智在反问自己。
    ……
    汽车行驶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了一个红绿灯下面，等待绿灯的亮起。
    突然，大智发现自己右手边停着的车子里面，有个熟悉的面孔，正坐在驾驶位上，眼睛，也朝着他望了过来。
    佟玫玫！
    一个多年不见的人。
    在车上的佟玫玫发现他以后，竟然对着他比划了一下手势，好像是要告诉他，前面停一下的意思。
    大智有点意外，但是也点了点头。
    对着代驾的司机说道：“师傅，过了红绿灯，你帮我找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一下，我看见一个熟人了，下去聊几句。”
    “好咧，老板！”
    司机应了一声。
    很快，过了绿灯，车子在前面路边停了下来。
    佟玫玫也在他后面停下了车子。
    大智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佟玫玫也紧跟着下了车子。
    一阵晚风吹过，喝了酒的大智觉得有点凉意，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带着笑容，朝着佟玫玫点了一下头：“好久不见。”
    走到离他大约有两米的距离，佟玫玫站住了脚步，「嗯」了一声，说道：“确实是很久不见，看得出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
    “上天眷顾，不好不坏，你呢？”
    佟玫玫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轻哼了一声：“你难道几年前没有听到我和冯文轩的事吗？”
    大智点点头：“有听到，但是这几年，我也没听到你的消息，所以有此一问罢了。”
    “我也是，不好不坏，暂时还饿不死我。”
    “你一直都不是一个能够被饿死的人。”
    “确实，我的求生欲望很强的。”
    “不，应该说，你的欲望很强，但不是求生的欲望，而是你对权力、财富的欲望很强。”
    “这是你对我的一个评判吗？”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评判别人。”
    佟玫玫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然后点燃，抽了起来。
    看着她抽烟的动作娴熟，大智心里发出一声感叹：难道，这也算是一个成长吗？
    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之后，佟玫玫说道：“一个人想要获得成功，难道是错的吗？”
    “任何一个人想要获得成功，都没有错，错的是想要获得成功的人，再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获取所谓的成功。”
    “商场不就是这样吗？难道别人可以不择手段，而我就不行？”
    “在这个场所里面，任何人都可以用不择手段去成功，但是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不择手段承担后果，甚至是报应。”
    “报应？”佟玫玫的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可以理解为后果。”
    “你是说我现在就在承受自己不择手段的后果，又或者是报应？”
    “这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你自己也是一个生意人，而且我也听说，你现在越做越大，我就不信，你做生意一直中规中矩，没有踩界越线，没有不择手段去获取你今天所有的成功。”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到今天为止，从来没有用过所谓的不择手段去获取哪怕一点点的成功，我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光明正大挣来的，我可以很自豪地对你说，我问心无愧地做着一个本分的商人，做着一个合格的公民。”
    佟玫玫顿时愣住了，她看到了大智一脸的凛然正气，一副俯仰无愧的样子，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下面的话了。
    第1064章 ：苦果自尝
    很多人曾经在自己的面前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俯仰无愧的样子。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好像大智这种，他在面对自己质疑的目光之时，完全没有一丝的躲闪之意，这是和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佟玫玫静静地看着大智，手里细小的香烟，在慢慢燃烧着。
    她点点头：“也许，你是很少很少的一个例外。”
    她不得不承认，大智的这种凛然正气，让她内心中感到了一阵的惊颤。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对别人来说都是一个例外。”大智淡淡一笑。
    “很难想象，在现在这个世道里，在这样残酷的商场上，你能够秉持初心，坚守本分去做生意。”
    “我好像听到了一种讽刺的声音。”
    “我不否认，我是带着讽刺的语气说的，但是我讽刺的是这个见鬼的世道，还有这个见鬼的破商场。”
    “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败在哪里吗？”大智扭头看了一下佟玫玫。
    佟玫玫又是一声轻哼：“我最失败的，就是我没有在中恒好好把握住机会，然后被冯文轩给扫地出门了。”
    “不，你最大的失败，是你从来不会检讨自己，成功了，你认为是必然的，失败了，你认为是别人的原因，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所有对你不好的人，你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有什么问题。”
    “我？我有问题？哈！别逗了，因为你成功了，我失败了，我就自己有问题了？”
    “你书读得比我多，明白的事理，也应该比我要多，人如果不会自省的话，永远也不会有进步。难不成，你以前读书成绩这么好，从来没有检讨过自己什么地方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