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
    在江经理的再三呵责下，张昊算是收回了一部分理智，骂了一句话，去一旁抽烟去了。
    少挨拳头的顾泽城没有珍惜这个机会，想着江经理是顾泽之的人，不会不管他，态度便嚣张多了。
    “小子！”
    张昊一个猛劲儿回头，顾泽城有丢丢害怕，又挺了挺胸膛，“说的就是你，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开货车的吗？我们吹着风在这儿等你！”
    想把江经理拖下水，问他，“我说的对吧，江经理？”
    江经理怒极而笑，对着这张凑上来的脸，一巴掌闪过去，“你个蠢货！我们在这儿不因为你？瞧你那儿尖嘴猴腮的样儿！”
    江经理骂起人也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了，“不记得今儿在办公室你个怂？没记得刚张昊对你挥拳头的你只差抱着叫妈妈了？我告诉你，我就看不管你这种仗势欺人的狗！给我走！”
    江经理生得壮实，跟张昊一般，一身腱子肉。
    不过是因为平时穿得西装革履，又戴着眼镜，显得人比较板正。
    不比张昊年轻气盛，是眼神和行动上的朝气蓬勃。
    于是他拎着精瘦的顾泽城往货车后备箱走。
    张昊在后头笑得可开心。
    顾泽城被收拾了一顿，果然人就老实了，跟着工人们把‘货’搬上船。
    他们找的是一家承包进口水果的货船，走水路，不到指定地点，在半路就有人把货接下。
    “你确定没事？”顾泽城望着一艘货船装的满满当当，船员们陆陆续续地上船。
    江经理吸一口寒气，“不知道。”
    不是他不想回答顾泽城，而是他也不知道。
    谁能预计风险和机遇呢？
    “好吧。”
    顾泽城跟他讨近乎失败，掏出手机要给他的混混哥们约时间去夜店玩了。
    好像完成了这一单都是他的功劳，有了成就感，就该好好庆祝的那种。
    “你别做傻事。”江经理无意瞄到了他的消息。
    顾泽城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两声，“好。”
    “滚吧。”
    江经理不想再看到他在再这儿捣乱，顾泽城高高兴兴地溜了。
    张昊走过来，“他走了？”
    “嗯。”江经理让张昊站到旁边来，“我嫌弃他碍你的眼，就把他撵走了。”
    张昊不信，“你别逗我了，他可是顾教授的弟弟。”
    他不是傻子，早看出来了。
    江经理不禁摇摇头，“我就不明白，顾教授这么聪明和优秀的一个人，他们家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怂货来？”
    “可能是因为顾教授太聪明了？或许，他不这么聪明，上天可怜，还能让他弟弟多个心眼儿？”
    张昊的调侃让江经理笑了。
    “就算是二人平摊天分，顾泽城也比不过顾教授。”
    “为什么？”
    张昊这么问不是可怜顾泽城，而是他不明白江经理对顾泽之评价这么高。
    可能是他自带了像学生时代的学霸的光环，延续到现在？
    张昊严重怀疑他是顾教授的资深粉丝。
    “一个人的天赋固然是非常有用的，可是后天的努力也不可或缺。”江经理指指顾泽城去的方向，做了难以言说的表情，“你看看他？懒死，还赌博？在这儿等了不过四十分钟，他就开始抱怨。而且，更关键的是，他仗着顾教授的名声去财务那儿要钱。”
    张昊对这类八卦还是有点点兴趣的，刨根问底，“拿财务不也傻子吗？不给他不就完事了。”
    “谁能想得到呢？可能是因为顾教授在人的心里形象太好了。又是他的弟弟，能不信吗？”
    江经理在这点上是为可怜的财务考虑的。
    只是，顾教授不在乎，仍旧是把他当成了试验品。
    “好吧，看来那位教授可真是位教授！”张昊摸了摸下巴，想到他和顾泽之第一次见面，“唯一一点不好就是，他不讲本地话。我这垃圾外文，都没办法跟他沟通。”
    江经理本想告诉他真相，其实顾教授是可以说本地化的。
    想了想又算了，顾教授都没插嘴，他何必枉做小人？
    没准儿，顾教授就是看中了张昊耿直、老实、能被人信任这种特质。
    “可能就这个缺点了吧。”江经理也找不到解释的了。
    张昊闻言看了他一眼，这人是爱上顾教授了吧？
    于是有意提起江经理另外一半，测试一下他是不是传说中的同，是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好奇而已。
    “江经理，我们要不回去了。你家人不担心吗？”
    不由自主地吐出这一句，张昊自觉他是个圆滑的小孩。
    “没事。我一个人。”说完，江经理眼神有些落寞。
    也对，到了这个岁数男人便开始恋家了，他还没有成家，连个恋的都没有。
    张昊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走吧，回去喝杯酒。”
    “喝酒就算了，我要回去准备睡觉了。”
    江经理看手表，“已经是这个点了，明早上要去工厂看看。”
    “你一天到晚挺忙的。”
    招聘、出货和原材料货源，都归他管。
    “没办法，我单身，全团队上下，就我一个人无牵无挂，不比其他人忙一旦怎么行呢？”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
    张昊有些不懂，“你就没想过找个女朋友，成个家什么的，看你也是能立业的人了。”
    江经理笑笑不想解释过多。
    “慢慢来吧。”
    张昊颇有种他就是个同的感觉，又不能说。
    在江经理的身边，他学到的还蛮多。
    “走了。”
    张昊指着他开来的大货车，“这个怎么办？我大晚上的开着有点不好办。”
    来的路上倒是还行，天还没完全黑。
    这会儿他不敢开着在盘山公路上走了。
    “不管它，明天会有人到这儿把它开走的。”
    “还要专程找人来开？”
    江经理解释道：“你看这个码头，一天要出多少货？明天就有人租借这辆货车，到时候就有人把它开走了。”
    “好吧。”张昊一副受到教育的感觉。
    江经理最喜欢的便是他这种态度，再打量他全身，“今天穿得是相当朴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