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的烈焰在城墙之下整整燃焰了半日的时间,直到傍晚天色渐黑的时候才渐渐地息灭。
族眼望去,这一把火,不仅烧毁了那些因为教庭原因而无法收回的士兵尸体,甚至,就连那些因为战争损坏而被迫遗留在城墙之下无法运走的攻城器具都一把火焚了一个干干净净,连一片稍嫌完整的木屑都没有留下。
而在这个期间,除了那些因为有工作在身无法亲自登城到达现场的将领之外,整个索尔城包括军职最高的主帅哈墨在内的所有将领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所有的将领都登上了索尔城那高不过十米的城头,静静的注视着城下火焰升腾燃烧的整个过程,参加了这场特殊的遗体告别仪式。
被逼无奈,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是只有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不得不做出的权宜之计。
因为,城下两翼不远的地方,敌人的两只过万铁骑就静静的停在那里,以一种随时都有可能猛扑过来的姿态,虎视眈眈的紧盯着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牢牢的钳制着城内的军队,让其根本不敢做出半分的轻举妄动。
这种近乎于赤裸裸的威胁与监视,教庭一方直到火焰渐灭,日落西山也没有撤换,始终都维持着两支过万人的骑兵编制,人不卸甲马不离鞍的扼守在索尔城的左右两侧,就连一丁点想要撤离的意思都没有,明摆着就是杵在这里干当两根恶心一众索尔城将领和守军的钉子。
而将教庭这一切的举动都看在眼里,一众站在索尔城头上的将领们一个个差点气炸了肺,自己都忍痛将下面的尸体烧了,可以教庭里的那些个混蛋们居然还赖在眼前不走,费兵费力的专门派出两支过万人,装备精良的十字军骑士做看门狗,这种举动,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以及还有考验所有索尔城守军将士抵抗恶心的能力。
到了傍晚十分,除了那些历来比较稳重的将领,但凡只要是年青一点的,胸中有着那么一点血气的将领,他们在看到教庭那两支依然像钳子一样,牢牢钳制着索尔城,在火焰燃尽了之后也没有半点撤离意思的骑兵时,都全部愤怒的一个个抽刀挽袖,满嘴骂娘的要带人冲下去把这两支混蛋骑兵给灭了。
的确,已经被逼着放弃了收尸的念头,然后近乎于无夺只能用一把火草草的将这些英勇战死的士兵们的遗体烧毁,这样的事情,原本就已经让索尔城城头上的一众将领们恼火不以,现在,这些教庭里的骑狗们却在焚尸之后也依然还不撤离,就堵在自己家门口左右门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怎么痛苦和难过。
这种羞辱,但凡只要是个有血性的人便都会受不了,恨不得立刻就带人冲下去把这些欺负到家门口的可恶家伙们一个个碎尸万断,抽筋剥皮,将他们杀得一个干干净净。
当然,那些如哈墨一般处于冷静中的将领们也并非就没有血性,看着这些教庭的骑狗欺负到自己的面前就不想将这些家伙给抽筋剥皮,碎尸万断,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也想这样做,也想任凭自己的一腔的热血滚滚流淌,熊熊燃烧,把每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都杀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他们的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还有更多的利弊需要自己去冷静的分析。
所以,他们不能其它人一样胸中热血一上涌,就挽起袖子抽出刀子,冲动的放话扬言要带要冲下去砍了那些让自己也同样不顺眼的教庭混蛋,做为一个肩负着整个索尔城生存命运的将领,他们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不让那股同样炽热的鲜血和愤怒冲上自己的脑袋,冲破自己的理智。
在这个几乎是每一步都决定着整个索尔城存亡的关键时刻,只有时刻保持冷静,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将索尔城置于危险之中,这是每一个智将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当然,面对着一众将领群情愤慨的要带兵冲下城去与敌人那摆在自己门前的两万骑兵决战这个局面,身为一军主帅,肩负着整个索尔城生死存亡命运的哈墨自然是不能同意一人将领的为个要求了。
无奈之下,哈墨只能下严令来约束这些群情愤慨的将领,勉强将他们的冲动情绪都压了下来。
不过,对于这种状况,哈墨自己也知道用死命令硬压不是办法,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保不准就会有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私自带兵开城去碰城门两侧那两根教庭故意钉在那里的钉子,给整个索尔城带来危险。
这还不算,最让哈墨担心的是,如果一旦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给索尔城带来危险是小,叶飘离开之前定下的计划被破坏才是大。
要知道,叶飘那家伙在离开的时候留给自己的也就只有那位魔族强者,基尔加伦一个人撑门面而已,一旦自己手下的这些家伙因为一个冲动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捅出了让自己无法收实的搂子,那自己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是绝对打不过拥有一位神阶强者,以及那即使死了一个也还有十数位半神强者的教庭大军。
……
“必须要想办法干掉门口的这两只教庭的看门狗,或者让教庭知难而退,主动的将这两只看门狗撤回去,不然的话,如果任由这些家伙呆在这里,恐怕自己这边早晚都要出问题,暴露索尔城防务的虚实,从而让教庭里的那位教皇陛下看出阿瑞纳斯不在索尔城的事实。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难道说……要派基尔加伦去半夜偷袭?恐怕也只有他这种实力的家伙,才能不知不觉的偷出城门,最快速度的干掉那些家伙吧。”
脑子里一瞬之间转过了这样的念头,哈墨知道,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自己再继续拖下去了。
现在,自己这边反到陷入了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暴露的尴尬境地。
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依照着叶王那大陆上众所周知的不肯吃亏的性子,又怎么会容许区区两支不过万人的敌人,像两只看门狗一样赖在自己的门前不走呢。
如果做为防守一方的索尔城一方迟迟的都没有动作干掉眼前的这两支如同鱼刺一般的骑兵,那么也许不用哈墨自己去说,教皇俄普路斯自己就会猜出叶飘本人不在索尔城这个事实。
而到了那时,恐怕叶飘之前与哈墨几个人定下的那些个计划,也就不用继续进行下去了,教皇俄普路斯在知道了叶飘不在索尔城之后,绝对能想得出叶飘的失踪是到底做什么去了,从而不在给索尔城留下半点的机会。
事实上,从叶飘离开索尔城的那一刻起,哈墨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防守实力与教庭那边的对比。
坦白的说,哈墨自己也知道,在叶飘离开之后依着自己这边的这点实力,根本就不是教庭的对手,教庭只要派出多上那么一点的半神强者上来,自己这边就绝对招架不住了。
可是,现在的局势十分的微妙,教庭里的那位教皇陛下,以为叶飘已经达到了索尔城前线,一心想着设局将其诱出从而一击而中,将之成功击杀,但是,他却又误以为叶飘谨慎躲了起来,就不是不现身。这样,他也就不敢把自己这边的底牌全部的翻出来,以免被对方察觉,从而前功进弃。
另一方面,索尔城一边的主帅哈墨清楚的知道叶飘已经离开了索尔城前线,并且还要在整个索尔城将士都不知道叶飘已经达到过的情况下,专门为教庭表演,装做叶飘已经达到了索尔城,但是却就是不露面的模样。
妈的,说起来,这简直就是一段绕口的绕口令嘛,两边都在假装演戏,都在小心的设计着对方,生怕对方知道自己这边的虚实,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一些小动作来试探对手,让对手露出破绽,从而现实自己的计划。
只是在这里,教庭与索尔城的守军之间,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如果用下棋来形容的话,教庭一方更像是招招进攻的棋手,每一步都在进攻试探,试图逼着对手露出破绽,而索尔城一方,则是处于被动防守的防守一方,只能见招拆招的去解对方进攻,但却不又不能还击。
在这种情况下,索尔城的一方自然是要更加的被动一些。
因为,在被动的防守中,只要有一点做的不好,露出了破绽,那么教皇就会知道叶飘已经离开了索尔城,从而失去了约束力。
这样一来,索尔城再想保住就几乎是难如登天了,仅凭着教庭数十万的精锐大军就能将城高不过十米的索尔城踏平,更不用说教庭里还有n位与基尔加伦处在一个阶位上的半神级呢。
光是这些半神级的强者出手,就能让整个过索尔城彻底从大陆的版图上消失,况且,教皇里还有教皇这位真正的神阶强者坐阵,灭了区区一个没兵没将又没强者的索尔城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正因为这样,哈墨才会如此的着急想着解决眼前这两只就堵在自己门口的看门狗。
不过,哈墨虽说想是想出了一个主意,可是转眼的工夫,哈墨却又担心起来,亲自否决了刚刚才想出的那个看似最正确,最合理,同时也是唯一能够实行的主意。
“不行,派基尔加伦去偷袭这样做太危险,教皇那家伙能挤走尼古拉斯明显也不是一个无脑的家伙,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将两支加起来近两万人的精锐骑兵送到我们的嘴边,这摆明了就是在引诱我们上当,去吃掉这两支骑兵。不过,既然教皇那家伙设下了这个圈套,想要引诱我们上勾去吃掉这两支诱饵,依着阿瑞纳斯那个家伙的脾气,别人送到嘴边的肥肉如果我们还不敢去吃掉它的话,岂不是反到露出的破绽让教皇那家伙怀疑?可是,如果我派基尔加伦去偷袭的话,万一那边有埋伏,不,那边一定有埋伏,基尔加伦岂不是要有危险?唉,阿瑞纳斯啊阿瑞纳斯,你这个可恶的混蛋,你屁股一抬和尼古拉斯走了,却把最困难的工作交给我,你让我怎么弄啊!要知道,我的面前可是一位真神,十数位半神,外加几十万的精锐大军,稍有不堪,老子这条小命,哦不,是老子全家的小命,都要送在这里了,你可真会挑人啊!该死的!”
缓缓的摇着头,哈墨站在城头上将眉头皱得就如同一个老头,整张脸就好像连续赌了一个月而又输了一个月的赌徒一般,几乎难看到了极点,不过,在他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却还闪着思索的精光,目光也在望着城下左右两方,不足千米之外停留的两支十字军骑士,满眼的苦涩。
将领们依旧在吵闹,各种恶毒的谩骂和诅咒就好像是机关枪一般从一众将领的嘴里不断的吐出,几乎将半面城墙都陷在了一片谩骂声中。
所幸,在哈墨所置身的城楼位置,这种谩骂和吵闹声要小了许多,勉强还算得上是安静。
毕竟,哈墨在怎么说也是一军主帅,多年的积威之下,其他的将领就算是在怎么野,也是不敢站在主帅眼皮底下去骂街的。
因此,在哈墨以主帅的身份下了严令,命令所有的人都不得善离自己的工作岗位之后,一众心中郁闷加火大的将领们便都离开了哈墨所置身的城楼位置,转而聚集到了城墙之上大合唱似的对着教庭就开始了恶毒的谩骂,将一肚子最恶毒,最看不得人的脏话都吼了出来。
尽管大部分的将领都跑到了城墙上去骂街发泄心中有怒火,可是,还是有一些有头脑的将领始终都没有离开哈墨的身边,静静的看着陷入了思索中的主帅背影,等街着主帅拿出下一步的主意。
苦思无果,哈墨苦思了半天也没有最终拿出了一个可行的主意,而就在哈墨摇着头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笑容之际,哈墨突然注意到了那为数不少的几名站在自己身后的将领。
“你……你们,一直都在这里?”
有些惊讶,哈墨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还有几个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依然头脑冷静的将领。
不过,就在哈墨微微惊讶过后,巴尔巴斯那粗犷低沉的嗓声就传了过来,闷雷一般的灌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大人,想了这么半天想出什么没?我们是不是要干掉下面那些看门狗?如果要干的话,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今晚趁着夜色,我就将他们全部搞死,让您在第二天早晨再也见不到这些家伙。”
“……”
“……”
“……”
连同哈墨在内,所有人盯着巴尔巴斯那张写满了好战的脸庞,不禁然的都是一阵沉默。
果然,就算是巴尔巴斯这个家伙与‘铁公鸡’费古罗在一起学了不少的东西,可是说到底,这家伙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心里只知道打仗而已,根本就不明白眼下这个局面的危险性。
“巴尔巴斯,你不要打扰大人思考问题了,虽然我不知道大人真正烦心的是什么,但是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的话,大人也就不会那么烦心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大人思考为好。”
“卢迪,你这家伙,你不会是在城墙上被教庭里的那些家伙给吓傻了吧,怎么说起话来就好像这里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一样。我告诉你,虽然我不也不知道大人到底在烦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教庭在像我们挑衅,他将两把刀已经插到了我们的面前,如果这样我们还能忍得话,那么岂不是在明摆着告诉教庭里的那高层,我们索尔城没有多少实力吗?搞不好,也许明天一早,教庭里的那些家伙就会再次的打上门来,那样的话,我们还不是要被打,与其这样的话,到不如我们趁着黑,今晚干他一票,先吃掉他两万人再说,有了那个黑头黑脸的家伙帮忙,相信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
“好了,好了,都给我安静一下,不要再说了……”
冷着眼睛转过身看了正在争吵得两个人,哈墨先是挥了挥手打断了卢迪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然后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这才将目光最后望向了脸有不奈的巴尔巴斯。
的确,虽然巴尔巴斯刚刚说的有些武断,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同时是也让哈墨不得不认可的一点是,巴尔巴斯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不去吃掉这两把被教庭插在自己眼前的刀子的话,也许教庭就会马上看清索尔城的真实防御实力。
而这一点,对于哈墨来说,无疑就是直接意味着教皇会看透叶飘已经不在索尔城前线这个事实。
如果这个事实一个发生,那对于整个索尔城,以及华夏来而言,都是灾难性的,之前定下的一切计划,都将在教庭大军将整个索尔城踏成平地之后,如镜面一般的破碎。
所以,在反复的思考了片刻之后,哈墨狠狠的咬了咬牙,几乎是用一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对着身后的这几个最有脑头,同时也是最冷静的将领吐出了一个决定。
“想办法吃掉它,无论如何,就是硬啃,也要想办法吃掉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lt;a href=<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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