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照亮了尚露的前方。她抬头望去，是白渊。
    白渊蹲下身，温柔的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失败了么？”
    “嗯。”尚露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怕，怕白渊会责怪她，怕自己的这一次失误真的会毁了整个天界。当然，她最怕的还是白渊永远不再信任她，对她失望。
    可这一切让尚露害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白渊的声音依旧温柔：“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实情吧。”
    尚露摇摇头：“没有。”
    “乖。”
    就为了这一声乖，尚露觉得自己付出生命都是值得的。
    白渊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尚露：“眼下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会引起天界恐慌。这药你留着，以防万一。对不起，我现在不能保护你。”
    尚露接过瓷瓶，心中暖意上涌。试问，整个天界，谁能有这样的待遇。就算此刻在天牢中的人是白潭，白渊也不见得如此吧。她将瓷瓶贴在心口处，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渊伸手，亲昵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你只要坚持不说，剩下的交给我，我会想法子让你出去的。”
    尚露点点头，看着白渊的身影渐行渐远。
    白渊刚走，天牢的大门都被打开。尚露心中一喜，难道白渊的动作这么快么？
    可天兵来不是要带她出去，而是去冰室。
    偌大的冰室，摆满了各种刑具。其中最为可怕的，就是冰室正中的那一张万年寒冰床。尚露属火，若问她最怕什么，那就是冰。虽说这冰床不至于让她魂飞魄散，可丧失半身法力是难免的。
    冰室一旁，宿子飞正襟危坐。捷清站在他的身后。在昏暗的烛火下，宿子飞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的阎王。那捷清就是判官了。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尚露身子一抖，被天兵按住跪下。
    “为何要刺杀仙官？”宿子飞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这时更是不愿意浪费时间。
    尚露攥着药瓶，倔强道：“我没有。”
    虽说宿子飞平日很少跟尚露接触，可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若是平时，尚露这么说，宿子飞还会再查一查。可这次，是他亲眼看见的。所谓眼见为实，不管尚露如何狡辩，他现在都不会相信。
    一番盘问，尚露依旧咬紧牙关，只字不提白渊。宿子飞无奈，只能行刑。可尚露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实则外柔内刚。就算被绑在冰床上，还是不肯说出半分，直说是无意之举，她根本就不想伤害淑灵儿。冰床的寒冷，让她周身的血液都如冻住了一般。贴着冰床的皮肤更是被粘住，稍微一挣扎，就会生生撕下一块皮肤。
    “是谁指使你的？”宿子飞依旧冷着一张脸，但实则他也希望尚露赶紧交代清楚，这样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尚露满头大汗，她能感觉自己的法力在一点点流失。可她依旧咬着牙：“没人指使，我不想伤害淑灵儿仙官。”后半句话，她并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想伤害淑灵儿。
    捷清在一旁看着都不住蹙眉，她俯身对宿子飞低语道：“尚露毕竟算是白渊上神的人，我们要不要……”她倒不是心疼尚露，只是怕伤得太重会惹得白渊不悦。
    宿子飞又怎会不知？可若没有白渊的默认，他怎会对尚露出手？他想，白渊也应当是很生气的吧。自己的人，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忍痛默认，想要找出那个幕后指使。只是白渊还是惦念着跟尚露的情分的，他告诉宿子飞：“别让她死了。”
    尚露的倔强，绝不是这刑罚能动摇的。宿子飞见她没有丝毫动摇，摆摆手：“罢了，放了吧。”这也是白渊的命令，若是尚露什么都不说，就放回去，他来审问。
    闻言，尚露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捷清回想着，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齐文宣？”宿子飞对齐文宣一直存有怀疑，这一点捷清是清楚的。而且，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在他来天界之后发生的。若说谁的怀疑最大，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齐文宣。
    宿子飞点点头，其实从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齐文宣。要知道，尚露这个人，很少跟旁人说话，更别说什么朋友了。对于这种事情，她更是能躲多远就多远，从来不凑热闹。若说谁能指使动她，那除了白渊也想不到旁人。可白渊作为现在掌管天界的人，他怎会让尚露去伤害别的仙官？除非是齐文宣，他现在可以说是白渊最亲近的人。假传口谕，指使尚露，这都是说不好的。只是，眼下根本就没有证据。宿子飞只能将这件事情埋在心里。他想回去问问，淑灵儿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然为何要如此待她一个新晋的仙官？
    见宿子飞一回宫就直奔淑灵儿居住的偏殿，捷清紧握双拳。她多希望宿子飞能去的晚一些，让尚露杀了她。可现在什么都晚了。她不但没死，还越走越近。捷清远远的看着淑灵儿紧盯着宿子飞的含情眸，就恨不能把她的眼珠子抠出来。
    看见宿子飞，淑灵儿感觉伤口都没那么疼了。她嗅着乐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