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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混在押送赈济粮的士兵里,暗中监视和观察有没有不对劲的人,如果有不对劲的人或者发现什么线索,都要立刻和对方通信。
“一言为定,你可不准私自行动。”纪淼淼对宫变那夜的事心有余悸,心里明白地知道若真有什么不得已的情况,陆暄即便自己背负千古骂名,也绝不会牵扯到自己。
“自然,我何曾骗过你。”陆暄倒是大言不惭。
“哦,是吗?”纪淼淼咬牙切齿地说道,“也不知道昨夜一直说‘马上就好’的人是谁。”
纪淼淼扔完炸弹就跑,留下陆暄一个人在原地面红耳赤地咀嚼昨晚的回忆,最后还是冲了个凉水澡才出的门。
幽州城与上京相比,算不得多大,但纪淼淼瞧着,街市之上人头攒动,似乎人口竟也与上京不相上下,可见其曾经的繁华。
纪淼淼想着,不禁有些唏嘘,谁都想不到,曾经那么繁华的街市,竟也会因为一场饥荒,变成如今这个萧条的样子。
大街上再没有春风得意打马而过的少年,也没有支着半个窗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只有无数饿得双颊凹陷、提着麻袋等着装米的乱世百姓。
世道便如泥石流,滚滚而下时,除了站在高处的人,谁都无法幸免。
分发粮食的工作机械又无聊,纪淼淼百无聊赖,便开始四处张望,昨晚没睡好,今天没什么精神,困得都要打哈欠了,忽然听见身前的人怯生生地问道:“哥哥,我能拿两份粮食吗?”
纪淼淼顺着声音低头看去,只见一名少女,脸上脏兮兮的,身子骨瘦得仿佛一吹就要倒了,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一般,嶙峋得有些吓人。
纪淼淼努力做出最和善的表情,问道:“能告诉哥哥为什么吗?”
奈何恐怕只是问出这句话,少女就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勇气,哆嗦着嘴唇,愣是没再吐出一个字来,便落荒而逃了。
纪淼淼摸不着头脑,不就问句话吗,她有这么吓人吗?
况且,跟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比,她已经是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一个了,纪淼淼猜测,这也是少女来她这里排队而不去其他人那里的原因。
那少女跑走后,下一个便轮到一位看起来站都站不稳的大娘,纪淼淼边帮着大娘装粮食,一边旁敲侧击地问道:“大娘,方才您前面那位姑娘,我瞧着挺面善,便多说了两句话,怎么她就吓跑了,不知道大娘可知道那是哪家姑娘啊?”
或许说媒拉纤这种事,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大娘们矢志不渝的爱好,那大娘听纪淼淼这么说,即便老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眼睛却倏地亮了:“那姑娘啊,我方才没仔细看,但我老婆子在幽州住了快七十年了,好像也没见过。”
她仿佛怕纪淼淼不信似的,又补充道:“这幽州城里,就没几个我不认得的姑娘,说起来,小伙子你别不信,当今知府大人的师爷,也就是那位林大人,他的亲事就是我给说的呢……”
大娘后面说了什么,纪淼淼没怎么听清,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少女莫名让她有些在意,她又向少女跑走的方向望了望,却再没看见她的身影,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了。
后面几天,纪淼淼依旧每天都守在岗位上,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奈何不管是那名少女,还是知府贪污粮食的证据,她都没再有什么发现。
屋漏偏逢连夜雨,陆暄那边暗中调查袁知府的工作,也陷入了瓶颈,可以说一无所获。
这位袁大人堪称所有入朝为官之人的表率,陆暄告诉她,袁峰把工作做得和他本人长得一样一丝不苟,即便是每日参加朝会的京官,都不一定有他自律。
陆暄派人跟了他几天,发现袁大人每日辰时起亥时息,偶尔处理公务耽搁了会晚睡一会儿,作息规律得吓人。
而更可怕的是,袁大人吃喝嫖赌样样不沾,连个夫人也没有,更别说小妾了,似乎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工作。
纪淼淼听了以后,在心中暗暗震惊——要放在现代,袁大人简直就是社畜精英!
而反观林师爷则全然相反,每日工作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儿,剩下的都用来玩乐,如今闹着饥荒,他没有开宴的条件,只能到处喝几壶酒,每天醉醺醺地回府,又遭夫人臭骂一顿,这才肯消停点。
最让陆暄头疼的是,这两人没一个留下破绽,竟仿佛幽州之祸真是天灾,之前那些全都是他和皇帝的臆想,其实压根儿没这回事,反倒冤枉了两位大好人。
纪淼淼听着,不知怎么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这两天在闹着饥荒的幽州,百姓没饭吃,陆暄一个京官自然也要一切从简,否则不仅没抓到罪魁祸首,还要惹上民愤,连带着纪淼淼也一块没怎么吃好,而这些天她的体力消耗又格外大,确实累得不轻。
陆暄正说着,看她脸色不好,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