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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极有可能是醉后胡言,纪淼淼便也没再拒绝,老老实实地在第二天由着慎儿打扮好了,出门赴约去了。
纪淼淼和原主的性格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来到这里两年多也没怎么出过家门,幸而别人都以为她是身体不好加上遭遇了清风寨一劫这才有所收敛。
只是却苦了慎儿,空有一身好手艺,却逮不到姑娘出门的机会,只能由着天生丽质的姑娘每日灰头土脸地在府中睡大觉。
好不容易得此良机,自然要好好发挥发挥。
慎儿今日给纪淼淼换了一身百褶如意月裙,上绣缕金百蝶穿花,又给她绾了个朝月髻,缀以乳白珍珠璎珞,耳朵上还坠着兰花样式的羊脂玉,将纪淼淼整个人衬得水灵灵的,宛如一捧沾着露珠的出水芙蓉。
陆暄看见纪淼淼时,便是这般光景。
水色上好的羊脂玉悬在少女锁骨上放,衬得露出的那一截白嫩的脖颈更加引人遐想……
仿佛诱着人在上面留下点痕迹似的。
陆暄没看两眼,便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纪淼淼却丝毫不知道身边这人的心猿意马,还在上下打量今日的陆暄。
平日里这人最爱穿一身素色,衣服上连个花纹点缀都没有,今日却换了套。
虽仍是月白的素色衣裳,衣摆和腰间却有银线绣着竹鹤暗纹,日光之下,流光四溢。
陆暄本就是低调的性子,脸却随了锦瑶,带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艳色,如今长开了,竟越来越显出那股子勾人劲儿来了。
此刻他只是挺拔地站在那里,抬起那双尾部上挑的眼来,不咸不淡地瞧了她一眼,纪淼淼便觉得心里一阵乱跳。
他却只是淡淡地道了句:“走吧。”
赵拂羽和邵远之已在门前等了片刻了,此刻见三人出去,便都迎了上来。
赵拂羽照样油嘴滑舌,上来便夸:“淼淼今日甚是好看!”
纪淼淼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那平日里就不好看了?”
赵拂羽立刻慌了,赶忙摆手道:“怎……怎么可能!只是淼淼今日打扮过了,难免比往日更明艳!”
纪淼淼看他慌了,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自然知道这种现世的梗赵拂羽肯定应付不过来,但看他慌张的样子着实好笑。
“玩笑罢了,拂羽哥哥不必当真。”
赵拂羽又与她打趣几句,才有空去瞧她身边的陆暄。
两年间,陆暄身量抽条一般变长,此时已能与他比肩。
往日里总一副守丧样还好,现下穿上正经衣裳,竟也有了几分翩翩公子的影子,很难想象,这人两年前,还是个被自己打趴在地上,啐着血瞪自己的小崽子。
“你今日竟也有了人样。”赵拂羽难得口吐人言。
陆暄却毫不领情:“赵公子抬爱,公子每日锦衣华服都没个人样,也让人叹服。”
赵拂羽当即气得要打人,他给这小子个面子,他竟不领情,还这般牙尖嘴利!
不过三人站在大街上,赵拂羽肯定是不会动手的,纪淼淼站在一旁看着,心里觉得有趣得紧。
邵远之却开了口,语气中仿佛是他俩谁的老父亲一样:“这两人还是这般针尖对麦芒啊。”
纪淼淼转头看他,见他还是往常的打扮,问道:“想不到邵先生竟会答应家父的无理要求,还真和我们几个小屁孩一起来逛花神节灯会了。”
邵远之笑眯眯答道:“总归今日也不该休假的,工钱照发,不用教书,还能出来逛灯会,何乐而不为呢?”
纪淼淼:“……”
邵先生,你真的有文人风骨这种东西吗?
还有她那个冤大头老爹,先前还被罚了一年俸禄,家财便是用来如此挥霍的吗?!
谁料她还没说话,慎儿却先替她把槽吐了:“邵先生当真‘光风霁月’,是个只为银子折腰的好!先!生!”
邵远之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用折扇敲了一下慎儿的头:“小丫头今日功课倒是不错,‘光风霁月’都会了。”
慎儿猛地被敲了脑门,张牙舞爪地便要上去揍他一顿,却被邵远之用扇子抵住不能前进半步。
纪淼淼默默旁观,心想:没想到邵远之这家伙也是个隐□□舌。
而她也没阻止,只默默地递给慎儿一个同情的眼神。
五人一道边走边闹,不知不觉便入了夜。
若说花神节什么最热闹,只要在大雍朝地界生活过一年,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花灯!
大雍人民最爱热闹,春天里赏花草,夏天时闲坐喝茶,秋日里打马围猎,冬季时静坐听雪,亦或外出玩雪,皆是乐趣,也皆能乐在其中。
花神节如此良辰美景,又岂能等闲度之?
不知从何时开始,因节日而特例开放的花神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