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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两人黏黏糊糊的对话,陆暄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才没真呕出来,又往角落里躲了躲。
陆暄藏身的地方非常隐蔽,朝着厨房大门的空隙被米面粮油之类的厨房杂物挡得严严实实,又有一侧靠墙,一侧放着个置物架,架上也摆满了鸡零狗碎,若非是找东西,或者刻意顺着那些东西的空隙往里望,是绝对发现不了陆暄的。
陆暄心中忐忑,默默祈祷着希望那两人不要进厨房,他对范庆源的那些烂事没一点兴趣,也根本不想看他给自己演并不怎么赏心悦目的活春宫。更重要的是,若是发现了,不仅是自己,估计母亲也少不了被他们一顿刁难。
陆暄闭了闭眼,脑海中又浮现了两年前的那梦魇般的一幕。
他要保护好母亲。
两年前他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后来才明白,没了母亲,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并非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他还要顾虑母亲,他不能让母亲再因为他受到伤害了。
他想着,稍微有些出神,却忽然发现那两人的脚步声不仅没有走远,反而还越来越近了!
“真要在这吗?”那娇滴滴的女声问道,似乎还有一些犹豫。
“怎么?你范爷我在哪都能让你舒舒服服的,再说了,这里不是更刺激吗?”范庆源话音刚落,陆暄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嗯~讨厌……”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淫/声/浪/语。
陆暄崩溃地闭了闭眼,他此刻只有十二岁,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却也知道外面两人在干什么,恨不能堵上耳朵,将自己的五感全部闭塞才好。
陆暄原本已经做好在这里躲着,等到两人走之后他再走的准备了,左不过煎熬这片刻,也比冲动出去又叫范庆源借故发难的好。
然而,他藏身的桌子却突然剧烈地晃了一下,那是范庆源将婢女放在了桌子上,那婢女也不是个苗条的,那桌子立刻行将就木似的晃了晃,好在还没寿终正寝。
但是好死不死,那一阵晃动竟然晃倒了一瓶辣椒面,陆暄只觉得空气瞬间变得又辣又呛,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那范庆源也不知是不是偷偷摸摸的次数多了,这时候竟还能保持警觉,当即大喝一声:“谁!”
陆暄咳了两声之后想停下,一呼吸却又呛了一鼻子辣椒面,更咳得停不下来了,眼见着范庆源便要走过来了,他急中生智,抓了一把辣椒面便向范庆源脸上抛去,那老胖子体积太大,躲闪不及,当头迎了个正着,连带着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婢女,两人一起呛得死去活来。
陆暄见他无暇他顾,瞅准时间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拔腿就跑,临了还不忘带上那被他啃了一口的白面馒头。
“谁!哪个混蛋!看老子找着你不打断你的腿!”范胖子的怒吼从身后传来,陆暄一边向前跑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张牙舞爪的两人,心中说不出的爽快。
这些年来从来只有这范胖子为难他的时候,他却一点不敢报复,甚至不敢还嘴,生怕那死胖子趁他不在又为难母亲,而今天阴差阳错,竟也叫他碰上了这样的好机会。
虽说呛几口辣椒面的难受完全比不上范庆源这些年来施加在他和母亲身上的痛楚,但能用自己的手这样不痛不痒地报复他一回也让陆暄心里舒畅了不少,连日以来被关在柴房里的郁闷和不快、委屈和憋闷都烟消云散,陆暄嘴角竟然难得地露出了一抹颇有些孩子气的微笑。
飞奔回柴房之后,陆暄抚着胸口喘了几大口粗气才堪堪平静下来,也从刚刚的狂喜中缓过神来。
他就这凉水几口吃完了从厨房拿的馒头,在湿冷的茅草上滚了滚,这才闭上眼,装出一副在休息的模样来。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柴房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陆暄一个激灵,仿佛刚刚被吓醒了一半,半眯着双眼朝门口看去。
果然是范庆源。
那胖子双目赤红,穿着粗气站在门口,凶恶地盯着陆暄,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陆暄却并不怕他,揉着眼睛站起来,冲他行了一礼后也不言语,仿佛是习惯了经常找茬的范庆源,连话也懒得说了。
范庆源也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几步便走到陆暄跟前,将他提着领子拽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破鞋养的小杂种,别以为你耍点小伎俩我就不知道是你!”
他粗重的鼻息狠狠打在陆暄脸上,显然这次是怒极了,拽着陆暄衣领的手劲大到陆暄在半空中怎么挣扎也挣不脱,脸因为缺氧和着急变得通红。
他突然意识到,范庆源好像真打算杀了他!
一个十二岁小孩的力气对于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尤其是像现在的范庆源一样已经失去理智的成年人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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