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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使用臭氧水,除了用制作仪她没有其他制作方法,故无法公开使用。
程堂主恢复后,主动提出给雁洛兮千两报酬,她没接受,而是按照这里专家及重症病人的诊金收费标准,每人五十两。五人共二百五十两及另外五十两住诊费,一共三百两银子。
其实雁洛兮不太想当坐堂大夫,但程堂主诚意请求,她勉强同意每周五上午来半天,只看久医不治或重症患者,每位的收费标准五十两。
倒不是她搪塞,而是这十天,雁洛兮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医馆每天需要烧很多热水,还有代办煎药等服务需要大量柴火,而后院竹林里养的牛和羊,每天提供的粪便可以用来当燃料,很好解决了柴火不够的危机。
雁洛兮曾跟奶奶去过一些对牛崇拜到令人发指的国家,本来她还有些不太能理解,但奶奶告诉她:在资源奇缺的久远年代里,保护好牛直接影响到一个族群的生存。牛可以提供奶制品给人提供营养,可以帮助种地,但最重要还是牛粪能够作为燃料和肥料,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宗教信仰。
雁洛兮觉得,存在着的就是有理的。
而对于这里的现状,再好的医术都不如提供一个温暖舒适的生存环境,定期能够洗澡保证个人卫生来得重要,仅仅是提供大量热水所需要的燃料就不是这里能够满足的。
最后一位患者痊愈后,雁洛兮自我隔离两天,终于重获自由。
慢慢吞吞往家走,满脑子都是关于建造沼气罐这个绿色环保工程。医馆伙计在竹林里晒牛粪的一瞬间,雁洛兮仿佛看见命运在向她招手,再没有了彷徨与质疑,人世间的许多事情看似巧合,实则非也。
雁洛兮曾亲眼看到沼气罐是如何在F洲‘点粪成金’的,特别是在极度贫困的地区。
她被保送到M国医学院的第一年,参加了为期一个月去F洲的医疗救助实习。撒哈拉以南的很多村落,女人们甚至女孩们每天至少要耗费34个小时,走很长一段路去收集一些木柴生火做饭。
很多时候,周围的资源越来越贫瘠,一些人走着走着就回不来了。
那里的人寿命都非常短,尤其妇女,因为烧木柴,呼吸系统疾病致死率排行第一,比疟疾或艾滋病毒杀死的人数还要多。
当时那项救助计划,是医疗队与技术队同时行动。治病救人与指导当地人使用成本低廉,可随时移动的沼气罐,帮助当地人长远发展。
沼气罐里随便放动物粪便,人类废物或其他可生物降解的材料(如厨余垃圾、水草和其他杂草)等与水一起发酵,总之,所有有机垃圾都是原材料。
同时,燃烧后的渣料及废水又是最天然的肥料,许多孩子幸福地称之为:生物奶浆。
孩子们因为有了“生物奶浆”,在贫瘠的荒地上种出了羽衣甘蓝、卷心菜、洋葱和茄子等蔬菜,卖了钱就能去上学了,这当时给雁洛兮的印象非常之深刻。
而那些沼气罐除了有高级新材料的品种,还有几款如大陶罐型可以选择而且最受欢迎,因为实在便宜又方便,放在驴车上拉着走,随时可以点火发电取暖,如果只是用来做饭烧水,一罐沼气可以用两年,还不用担心甲醛中毒,因为这种中途不需打开维护,气体全部烧光,开罐倒出渣料即可。
雁洛兮越想越兴奋,什么圣石妖石的,只要能把沼气这件事做好,那些石头都是浮云。
拐进巷子里,就见门外路旁坐着一个人。
远远的,身边有副拐杖,戴着黑色帷帽,轻纱遮住了脸,一股沉静至极的韵味让雁洛兮简直挪不开眼睛,愣了半天才注意到狼毛雪服,露在膝盖下的青蓝色长衫,心中一暖,快跑两步,大喊了一声:“哥,你怎么坐在外面,不冷吗!”
沈音沐慢慢地笑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雁洛兮暴露了心底的担忧。
他伸手拿起双拐,想要起身迎接,却双腿麻木,根本就站不起来,雁洛兮叹口气估计这人是坐了太久,心里莫名被什么刺了一下,蹲下身道:“哥,别管那拐杖了,我先背你一起进去吧。”
沈音沐点头,安静地趴到了她的背上,双手搂住雁洛兮的脖子扣在一起,头垂在肩颈处一动不动,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寒冷。
哎,真是贱呀,感觉有一阵没背人家了,甚是想念!
其实沈音沐与雁洛兮身高相似,完全不是娇小玲珑型,但架不住他骨瘦如柴没什么重量。雁洛兮娇了娇气的也不是女汉子型,可架不住她从小就背惯了各种行李包设备包去游历,所以背现在的沈音沐她游刃有余。
“哥,你这十几天还好吧?”
沈音沐坐到炕上后机械式地抬头,眼里依然有些散光。雁洛兮取回拐杖只得坐到炕边上,握起他的手,按按左手,又举举右手在他眼前晃晃……
“你…曾说过,不想出诊,以后不出诊了…可好?抄书,尽够用的。”
沈音沐声音发涩,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感觉他特别喜欢摸自己的头发,“哎”雁洛兮叹气,谁让自己把人家的长发给咔嚓了呢,随便摸啊,算是补偿。
“哥,你别担心,我心里有谱的,再怎么说也是神医学院出来的,都治好了呀。”
雁洛兮仔细看他,只见脸上的划伤已经愈合,留下一道白色的伤疤,从上划下依然明显。脸上的淤青浮肿也已消去,显现出轮廓分明的鹅蛋脸,清澈的眼神里藏着忧虑,嘴唇安详地抿着,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