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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一点软红扫过的指腹之处,轻微的电流瞬间过了半边身子,直搔得他整条右手到后脑一片酥麻。
    闻朝下意识就想将茶水泼了,呵斥这以下犯上的逆徒——但是显然,他这画中人的身份根本根本做不出这等反应:毕竟若单只从字面上看,她不过是普普通通地提了个修炼上的疑问,然后表示要为前辈展示一番罢了。
    作为专门为弟子答疑解惑的“前辈”,显然是不能拒绝这样的要求的。
    于是闻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水舔了一下之后,又吮了吮他的指尖,只将他的手指裹上了一点与她唇同样的水泽。
    她显然还想继续,但不知想起了什么,舌尖在他指腹一勾一抹后,便立刻收了回来,飞快抬眼望了他一下——眼神警惕又认真,仿佛一只灵醒又禁不住诱惑的猫咪,只要有一点不对的动静就会飞奔而去。
    ——真是既贪婪,又胆小,还有点精。
    若是闻朝还能动弹,大约会直接笑了,气笑的——他倒是从不知道,她居然胆大至此,如此看来,先前盯着一个与季诺有些相似的陌生人看,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原本还觉得此情此景有些怪异,只想着应付一下洛水便想办法脱困而去。只到了现在,他也不急了,毕竟直觉上,他清楚目前的状况并不危险,就算危险其实也无妨——就眼下而言,他只想看看他这乖徒儿为了一张肖似季诺的皮,到底能放肆到哪一步。
    洛水自然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只在舔了第一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手指瞬间崩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地就吸了下,想让他放松一点——吸完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太快了些,赶紧去看对方反应。
    所幸对方似乎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保持先前的姿势,就是……就是眼神……还是有些让人害怕了些,哪怕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有些黑沉,显然是真正的主人大约是有些动怒了。
    ——唔……可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洛水瞧得仔细,很快就看出他根本动不了,显然只能乖乖当个温和守礼的好前辈,指导她修炼方面的问题。
    ——真是再好没有了。
    她发现自己确实喜欢他这副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的模样,只瞧了几眼,舔了他的手两下,口中便生出了津水来,连小腹也开始有些发热——
    先前拜师的时候她就有了点模糊的念想,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季哥哥的脸配上她那师父的神情简直是……让人一眼看了就只想更过分地对待他。
    这样想着,她重新凑近了他手中的杯盏,又啜了一口茶水,舌头在口中一搅,然后便握着他的手细细舔弄了起来。她任由茶水顺着她的唇吻,沿着他的指缝滑落到他的手背之上,再由她以舌为笔,用舌尖一点一点地吸吮舔去,仔仔细细地描摹出他手背上劲瘦利落的线条——
    舔着舔着,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上一次闻朝舔她手指的模样,当时作为承受方,她只觉得难受极了,完全不明白这男人为何舔了又舔,仿佛怎么也不够似的,现在倒依稀有些明白了。
    茶水的清香混着皮肤微热的温度,落于她的唇齿之间,弥漫出了一点清苦的味道——不怎么甜,但却诱人极了。
    而且好吃的何止是这味道,还有面前人的反应:薄薄皮肤下绷紧的线条,微微颤动的血管,还有因为无法挣扎而透出的隐隐热气与怒意——哪怕她不抬眼,也感觉得一清二楚。
    若是换个地方,她大约已经被一剑劈了——可现在呢?他只能忍着,表现出温和前辈的模样。
    她倒是从来不知道,这强迫人的快乐,还有只能用唇舌感受的情绪实在是美味极了。她只尝了一口就有些头脑发热,只想再尝第二口,完了还有第叁口——
    大约因为先前已经被公子喂饱了的缘故,她这次生香倒不觉得有多么饿,只单纯尝出了“好吃”,并乐得就着这美味一遍一遍地品尝他,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掌握下越绷越紧。
    直到杯中茶水尽了,方才听他冷淡问她“可尝出了什么来”。
    如果洛水还算清醒,那么就应该能够听出那声音中一丝压抑的暗哑,然而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修炼——辟谷不辟谷又有什么要紧的?她只想好好练她的生香。
    眼前这人不仅和季哥哥长得像,连身上的味道亦和她想象中的颇为相似:衣襟上都沾了点沉檀和松墨的味道,只是多了一缕浸久了的茶香,直诱得她像猫一样,只想对着他亲亲蹭蹭抱抱。
    肖想许久的人终于出现在了面前,还像得颇为入骨,她不禁就蹭得有些沉迷。
    直到他又问了一遍“可尝出了什么来”,她方才隐约回神,想起这还是画中之景,记得她只是来“求问”的弟子,还是要听前辈的话,好好回答问题——可听前辈的话,和她想做的事并不矛盾啊。
    于是她顺从地松开了他的手,找到他发声的位置,啃上了他的喉结,丝毫不介意身下之人克制地后仰,只顾着一昧沿着他脖颈的线条往上舔,含含糊糊地答了:
    “前辈这水……大约是刚覆霜的冬梅上取的吧——唔……道是‘梅需逊雪叁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梅上之霜雪,便是既清且香了……倒是这茶……弟子、弟子不曾尝过,想来亦该是那山中绝顶之处采来的吧,不染半点尘泥之气呢……”
    “……说得不错,”他平平地赞了她一句,仿佛真是个没有人气的画中前辈。
    “所以……前辈应当明白我为何难以辟谷了吧?”她撒娇似地埋首他的脖颈,只觉得他这处香极了,不由地多啃了几口,一边啃一边虚心求问,“不知前辈可有解决之法呢?”
    他一边任由她啃着,一边稳稳放下了手中已然空落的杯盏,也不看她,眼眸低垂,仿佛思索:“你的情况……我已知晓。你之味觉灵敏,与其说是辟谷的障碍,倒不如说是天赋绝佳——天地之广大,不可度量;人身之有限,譬如五味。以有限度无限,看似无法,其实暗合天理。正是‘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胜极。嗜欲不同,各有所通’……”
    她听他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其实半点也不耐烦听,然而到底是因为他声音好听,还是听了一点进去:大约就是说既然她味觉灵敏,不如就遍尝五味,经由五味交织衍生出的无穷变化,再去感应天地生发变化之理。而所谓天地生发之果,便是修仙人口中常说的“灵气”,她若能由此领悟入道,引得灵气入体,对灵气的感应自然会比常人更加敏锐。
    至于后面他还说了什么,她是真的半天没听进去了——从他说她“口舌敏锐,不若遍尝五味之衍化”开始,她就若有所悟:
    他的舌是真的好吃,尤其是非得说她不爱听的话又无奈被堵住,最后还不得不说的时候,不知为何就生出了一丝甜来——没错,就是甜,蕴在微苦的茶香中,虽然很淡,可到底是被她尝出来了。
    于是她又有些明了了——难怪上回他只缠着她吃她的舌头。原来主动去尝味的时候是这般有趣好吃。
    借着这点明悟,她便缠着他的舌使劲搜刮那一点甜,就是不让他好好说话,只嗯嗯唔唔地应他,尝得他不知何时终于不再说话,只余津液交缠之声与微微的气喘之音。
    而尝着尝着,她就发觉不对:只要他一不说话,她就尝不到好吃的了,无论如何也不行。她正感悟颇深,亲得高兴呢,结果突然对方就突然停住了,不能不说是扫兴——而她何曾愿意让人败了兴,当下心思一转,央求他道:
    “前辈说得那些大道理好生难懂,不如再与我好好说说,就——说得再明白些?”
    对方沉默许久,既不去擦那唇边微亮的水液,也不抬眼看她,只道:“传道亦讲究机缘,你既然已经都听到了,只是不解,不如今日便先如此,日后再慢慢领悟……”
    “这如何能成?”洛水立刻不干了。她这才想起来,无论是师父还是公子,都没告诉过她,如果进来问询,是否询问一遍——想想这也是合理的,不然若是这些前辈神识碰到的都是傻子,那岂不是一点也不得休息。
    噢,她当然不是傻子,她只是需要再多呆一会儿而已。
    到了此时,她才总算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先前抱着人亲得太过高兴,差点忘了她的正事:她自然对季哥哥是有些心思的,哪怕对着闻朝做任务也想着全了自己的心愿——可真正做起来,哪怕不过是对着个相似的人形,她还是不敢直接硬上……唉,这应当说明了,她是真心喜欢季哥哥这个人的,只要亲亲就很满足了,也不完全是馋他的身子……
    当然,只是不完全馋而已,不是真的一点也不馋。
    看,这不过一晃神,他就像是已经被她气狠了一般,直接连个眼风也不肯再给她——这幅爱理不理的模样实在是让她喜欢极了,再想到刚才他那副一本正经对她说教结果被她亲得微微气喘、声音亦有些模糊的样子,她就觉得心下更热,恨不能再亲几口,只想假装不知道顶着这张脸做出这幅模样的究竟是谁——
    嗳,就算她那师尊真气了又如何?左右生香一过,他便会忘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吃他,按照原先的计划——
    这样想着,她就顺着心意,一口咬上了那如玉雕琢的耳垂,只咬得身下之人颤了一颤。
    她知道他不会反抗,于是便更加放肆,一边含着他的耳垂,一边埋怨:“……前辈既然说要让弟子尝遍那世间五味变化,怎还如此吝啬?”
    “……我如何吝啬了?”
    “刚刚前辈说愿意让我尝你身上的无根之水——这不过一口,怎么就不肯给弟子再尝?”
    他的目光落到那茶盏上,只道:“今日茶水已尽,并非不愿请你——下回可再煮茶招待。”
    “谁说要喝那茶水了?”她说,“这茶水如何能算是‘无根之水’?”
    他终于转过了眼来,仿佛对她的言论感到迷惑:“……如何不算?”
    正常情况下,当然是算的,洛水清楚得很。
    无论是天上的落雨,还是地上结的霜,只要不是直接沾了尘泥,多可以算是‘无根之水’。若是外面的考校,洛水多半会如此回答。
    可她现在哪想吃什么无根之水,她只想吃他!
    所谓色迷人眼,欲熏人心,她这点好吃的劲头上来了,脑子便也顺着“吃”之一路运转下去,瞎话张口就来。
    “这梅上落霜,其实正要论起来,还不能算是无根之水。”她说,“都是天生地长之物,哪里算得上是真正的无根?”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才算是无根之水?”
    她也不直接答他,只抿唇一笑,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仰首亲上了他的唇,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在他唇上一舔一撬,然后舌尖一勾,带出了里面的涎液来。
    “喏,这自生的津液当然算一样——当然也只能算一样……我想尝前辈身上旁的‘无根之水’呢。”
    她一边说着,一只手已然滑到他的腰间,顺着他的腰线慢慢朝下划去,悄然勾开了衣带,露出了其下早已挺立的淡色巨物,湿漉漉的,隐隐可见淡蓝的血管,有种狰狞又冷淡的美感——
    1.  闻朝教徒儿那一段选自《黄帝内经》
    2.  下一章真的开吃了,真的……师父的怒气(9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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