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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弄了这么多萤火虫?”耶律桐趁机推开他,疾步上前。
有萤火中轻飘飘的落在她指尖,一闪一闪的豆绿色光芒,将她指尖的纹路照得清晰,她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小虫子。
萤火之光,燃尽生命。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能为你办到!”呼延赤情动,疾步上前,再次将人抱住。
比起呼延赤的身材健硕,耶律桐更显得娇小。
呼延赤的胸膛、怀抱,坚硬如铁,硌得她止不住蹙眉,她从未像此番这般,排斥呼延赤的拥抱。
“狼主?”耶律桐费力的推开他,尽量往后退了两步,“萤火虫很美,可是它们朝生暮死,不过是眨眼间,所以狼主应该好好欣赏。”
呼延赤低头,眸中刻着清晰的占有之色,“你是在告诉我,莫要再等?用那些文人酸腐的说法,好花堪折直须折!”
猝不及防,呼延赤快速上前。
呼吸陡然一窒,耶律桐猛地睁大眼睛,指尖的萤火虫受了惊吓,瞬间振翅飞走……
唇,被堵住。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呼延赤不是慕容安,自耶律桐跑过一次之后,呼延赤深刻的明白,要想留住眼前这个人,就只能……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尽快完婚。
即便,她满脸都写着「不悦」二字。
呼延赤将她压在荒草上,紧扣着她的双手,他放肆的吻着她的眉眼,侵吞着属于她的气息与美好,他想要她,就这样……
耶律桐慌了,想要挣扎,却被制得无法动弹。
“小桐……”呼延赤吻着她,“别挣扎,你是我的!”
从小到大,她最恨的就是这句话。
“我、我来葵水了!”耶律桐喘着气,面色苍白。
呼延赤眉心陡蹙,定定的望着被压在身子底下的人,漫上心头的情与欲,生生散去了大半。
“狼主不是问我,为何手脚冰凉吗?”耶律桐继续道,“那是因为我来了葵水,气血两虚,所以心情不佳,身子不爽。”
呼延赤瞬时兴致全无,黑着脸起身,“果真?此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这是女儿家的事,哪好意思提?”耶律桐别开头。
呼延赤深吸一口气,也难怪她回来之后一直板着脸,气色也不太好,想来是确有其事,不过这的确很扫兴,原本想着直接办了她,再将她带回去,谁知竟出这档子事。
“罢了!”呼延赤抬步就走,“晦气!”
想了想,他又回头望着耶律桐,“别在风口里站太久,早些回去!”
“是!”耶律桐点头。
她站在蔓草丛中,望着呼延赤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再无他的身影,她忽然蹲下来,将脸埋在双膝间,宛若缩起的鸵鸟一般,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主子?”翠微涉过蔓草,快速行至耶律桐身边,慌忙蹲下,“主子,是不是狼主对您……”
耶律桐抬头,狠狠擦去唇上的痕迹,擦去身上的痕迹,“他没得逞,可是我接受不了,翠微……我受不了他碰我,我该怎么办?”
“主子,您既然已经回来了,对狼主而言,耶律家并未窝藏您,要不……”
翠微环顾四周,“要不您再跑吧?不管跑哪儿去,反正别落在狼主手里便罢!”
耶律桐苦笑,“以前是爹和哥哥做主,所以我能从军营里跑出去,现在有狼主在,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跑出去吗?翠微,从我回来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再也不会有自由了。”
飞进笼子里的鸟,折断了双翅,哪里还能飞?
“可是您放不下对慕容将、军的感情,不是吗?”翠微抿唇,“估计他在找您!”
耶律桐盯着她,“他会找我吗?”
从始至终,慕容安始终未曾给过半句承诺。换言之,连句挽留都没有。
“慕容将、军是个温和之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儿,但奴婢相信主子的眼光,若是慕容将、军知道了您的处境,想必会有所动容。”翠微叹口气,“主子,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耶律桐心里很乱,她想慕容安,想回到大周去,继续当她的黑脸跟屁桐,哪怕副将偶尔讽笑她两句,她也觉得极好。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慕容安会随着她的性子,由着她闹腾。
“主子?”翠微犹豫,“这儿风大,还是先回去吧!”
耶律桐起身,瞧着蔓草丛中忽闪忽闪的萤火虫,若不是同心爱之人共赏,这铺天盖地的萤火虫,竟也没那么好看了。
呼延赤也不是傻子,回到军营之后询问过军医,确定耶律桐没有撒谎,所言所为的确是葵水来时的症状,这才放了心。
只是,面黑了数日。
好好的兴致,竟是功亏一篑。
接下来这些日子,大周边关有所异动,南玥的探子能清楚的发现,大周正在调整边防部署,像是近两日便会发动攻击,一时间谁也不敢大意。
呼延赤的心思虽然在耶律桐身上,但他终是南玥的王,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战事,要紧。
耶律桐,如释重负。
……
关于大周边关之事,靳丰年写了厚厚的一封书信,交由可信的人,吩咐务必要亲手交到靳月手里,中间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信送出去了,靳丰年的心却依旧高高悬着,慕容安这些日子一直与部下商议着调整布防,还有扰边与进攻之事,怕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