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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妃这样一说,她也愣愣的点点头,完全没有多想,只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甚至到了隔间,陈妃将宫人全部打发了下去,她也没阻拦。
“姐姐,你说皇上他怎么就突然去了?”茹妃抓着陈妃的手。问。
陈妃倒茶的手微微一颤,转头看她,见她眼神中依旧只有疑惑,才柔声道:“我也不知。”
茹妃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冷哼出声:“我想必是因为那小王爷,他一回宫皇上就死了,他竟这么急,就不怕天下人戳他的脊梁骨吗!”
陈妃没说话,只静静把茶递到了她跟前。
茹妃也觉得口渴,端了茶喝了两口。又继续阴谋论赫连紫风。
陈妃安静听了一会儿,见她放下了茶盏,才起身来:“妹妹先歇会儿,我去外头看看。”
“嗯。”
茹妃不曾多疑,心底琢磨着怎么借着这件事把弑君的帽子往赫连紫风和五皇子身上扣,这样四皇子登基就还有望……
“呃……”
茹妃喉咙涌出一声,一口鲜血便溢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惊吓,茹妃第一反应不是觉得痛,而是怔怔看向端着茶盏要往外去的陈妃:“是你……”
“茹妃妹妹跟皇上感情甚笃,如今皇上走了,妹妹要追随而去,此情实在令人动容。”
陈妃的眼睛依旧没什么波澜,看着茹妃,就像是看着已经没了生气的死物一般。
茹妃刹那间,全部都明白了过来,陈妃早已经不跟自己在同一条船上了。
茹妃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冲向陈妃,可刚站起来,人便倒在了地上,瞪着眼睛没了呼吸。
“茹妃娘娘为皇上殉葬。”
陈妃淡淡一句,转身跨步走了出去。
茹妃一死。马家彻底没了希望,更别说此刻还在天牢里的四皇子了。
皇帝的丧礼,要办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赫连紫风以小王爷的姿态回归,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持住了朝政。
谁也没去查,皇帝到底怎么死的。
五皇子慌了。
国丧期间,京城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酒肆赌坊全部都歇了业,除了卖米卖油的生计铺子,繁华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几家开门了,行人更是愈发的少了。
“好在府上一应的吃食炭火都还是够的。”
兰芷从外面进来,身后跟了个来添炭火的婆子。
魏卿卿裹着狐裘坐在暖榻上,瞧见这些炭火,才觉得心安,她如今可是越发的怕冷了。
“母亲那边儿要多留些炭。”魏卿卿吩咐。
“知道了。”兰芷浅笑,大大的眼睛朝外挑了挑,道:“二房那边今儿还想管着咱们的炭,不叫您跟夫人使呢,听说老夫人的老寒腿又发作了,屋子里成日的炭火不能断,咱们屋也就烧个两盆,她屋里竟要四盆,也不怕熏着了。”
“还有那些个下人,也是不知死活的,还想着要了银丝炭去使,您心软,有炭给她们都是好的了竟还不知足。”
兰芷说着,来添炭火的婆子身子都抖了抖,这话是说给她这个专管着炭火的婆子说的。
这几日二房那边肯舍得银子,她这个下人,自然就打开了这个方便之门,她本以为,少夫人出手大方,不会管这些小事……
“下次再叫奴婢知道,定拿了炭火扣在她们头上,看看她们还冷不冷!”
兰芷这话说得十分用力,暗暗藏着几分狠劲儿。
那婆子手一抖,连忙就跪了下来,一咕噜把这几日二房的事儿都给说了。
魏卿卿捧着茶,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这婆子,在她快抖得像筛糠一般,才开口:“府里倒也不是舍不得这些炭火,只是我不知道,这府里掌着中馈的不是我,竟是银子了。”
“少夫人恕罪,奴婢知道错了!”
婆子还以为认个错也就罢了,平素魏卿卿也极少打骂下人,而且初犯的话,通常都是口头责备几句的,可而今听着,她竟是要动手呢!
婆子连连求饶,魏卿卿这次却像是狠了心一般,将茶盏重重往茶几上一放,怒道:“怎么,都瞧着二爷一直未归,是要欺负我这孤儿寡母不成?既如此,也该叫你们知道知道规矩,省得一个二个。都敢上来作践!”
说着,也不顾满屋子人惊恐的面色,魏卿卿直接吩咐兰芷:“去,细细查查都有哪些个不懂事的,全部拿了卖身契赶出府去。小事儿的给二两银子做安家费,若是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直接撵出去,再不许回来!”
婆子吓了一跳,连忙求饶告罪,可魏卿卿铁了心,一抬手把人扫了出去。
当天,满府的人都知道少夫人脾气暴躁的打发了一大批人出府,而这些,国公夫人竟还纵容着,一点儿没有过问。
二房的老夫人找到魏卿卿院子里来时,更是爆发了一场巨大的争吵,话语间,好像就是魏卿卿对二房不满,故意打发这些下人,好来打二房的脸面的,气得那容老夫人的老寒腿更疼了。
夜里,魏卿卿又气得扫走了一批人。
至此,国公府上下的下人,一天之间,竟被赶走了三分之二!
这事儿悄悄在京城传开,众人都只说着国公府的少夫人是恃宠而骄,仗着怀了嫡子,而无法无天了。
五皇子也是这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