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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彻狐狸似的长眼一眯,抬手就把魏卿卿藏在胸口的三千两银票给拿走了。
等到第二天魏卿卿听到屋外魏虎挨打的声音传来,才揉揉眼半坐起了身子,却一眼瞥见了放在床头的血玉,及压在底下的纸条。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魏卿卿心底咯噔一下,立即伸手往胸口抹去,空空如也……
“小妹,救救我啊,爹爹疯了!”
屋外魏虎的惨叫声传来。
魏卿卿瘫倒在床上,望着破洞又发黄的帘帐,一声长叹。
第十章 不过是个替代品
在魏虎的鬼哭狼嚎中,魏卿卿终于拉开了门。
“小妹,你跟爹爹说说,那白茯是你教我认的对不对?”
魏虎麻溜的跑过来,魏卿卿看着一大早便打得满头大汗的魏知县,打起精神点点头,问他:“爹爹,咱们何时用早膳?”
魏知县瞧见瘦弱的女儿,语气立即柔软起来:“卿卿饿了?咱们现在就去。”
“嗯。”
魏卿卿浅浅一笑,魏知县却老泪都要涌出来了,女儿有多久,不曾像这样朝他笑过了?
好似自夫人过世以后吧……
他知道,女儿是怨他的。
“厨娘一早做了些你爱吃的小笼包,掺了新鲜的野菜,一会儿你多吃些。”魏知县扔了手里的竹条,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的讨好。
魏虎似乎忘了疼,也笑眯眯的凑上来:“爹,最近市面上好似还有草莓和柑橘呢,也买些,我回头给大哥也拿些过去。”
魏知县瞪了他一眼,又看着笼罩在晨光中温柔乖顺的女儿,到底将喉头的话咽下,点了点头。
早膳后,魏知县踌躇良久,第一次给同僚写了借钱的信,写完信,魏知县便守着发妻的灵位,如同被抽了筋骨一般默坐了一天。
三文钱难倒英雄汉,上辈子富得流油的魏卿卿总算是真正理解了这句话。
下午,寻了个借口,魏卿卿便叫魏虎挖了院里所有的白茯,出门换了银子。
“小妹,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魏虎见魏卿卿直往绸缎行走,吓了一跳。
“明儿是容二爷生辰。”魏卿卿看了眼魏虎身上打着补丁的旧衣,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荷包,笑:“咱们也买身新衣,省得丢了咱们魏家的脸面。”
倒不是为了面子,而是魏卿卿自丢了那三千两后就想明白了,京城的这些权贵们压根没把魏家人当回事,便是芸娘这等人也敢来随意践踏魏家,她与其一味等着魏知县升职,倒不如先想法子给魏家找个足够粗的大腿傍身!
明儿容彻的生辰宴,那条粗大腿肯定会出现。
“可是……”
魏虎有些舍不得银子,但不等他犹豫完,魏卿卿已经大步进去了。
挑好衣裳和布料出来后,二人本打算去魏大哥干活的书铺,但因为魏大哥临时被掌柜的叫去给贵人送抄好的书,二人便只好留下东西就回去了。
吃过晚饭,魏虎笑眯眯的给坐在秋千上晃荡的魏卿卿剥着橘子,道:“小妹,你说高嬷嬷那老妖婆在牢里是不是吃大苦头了?你看爹愁的,要是牢里的老鼠争气些,咬死那老婆子才好。这样,咱们就借着老妖婆过世你太伤心的由头,把国公府的婚事退了……”
想得倒美。
魏卿卿看着神经大条的魏虎,想了想,到底没提魏知县为钱发愁的事,只吃着他剥好的橘子,想着明儿的生辰宴,心底冷了几分。
明日,自己那位前夫也会来吧。
来了最好!
想到此处,魏卿卿那幽黑的眼底已然掠过丝狠厉!
“二哥,今儿夜里,你去帮我做件事。”魏卿卿看向魏虎。
魏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等魏知县歇下,就直奔外头去了。
夜色慢慢将涌动的情绪都掩盖了过去,握刀的人也慢慢磨利了刀刃。
“姑娘,都安排好了,他们今儿买的衣裳……还有明儿的生辰宴……”
“那就好,乡下来的货色,也妄想魅惑二爷?”
芸娘看着刚染好的指甲,饱满欲滴的红唇勾起讽刺:“这世上能让二爷另眼相看的「魏卿卿」可只有一个,却早已被活活烧成了焦炭,她纵然与那位同名同姓又如何?到底只是一个廉价的替代品罢了!”
丫环瞥着芸娘眼底淬着的毒光,想起那夜惨烈的大火,不由浑身一颤,赶忙低下了头。
第十一章 棘手的前夫
阳春三月。
魏虎跟魏卿卿早早收拾好,就准备往国公府去了。
但刚出巷子,魏虎便喊肚子疼跑了回去,魏卿卿无法,只得先在巷子口等着,一道阴寒的声音却突然自身后传了来:“你以为攀上了二叔,就能逃得了么吗?”
听着这道声音,魏卿卿手脚冰凉,刚回头,纤细的脖子上便多了一只大手,狠狠掐着她,似乎要了她的命去。
魏卿卿也终于看清了,掐着她的前夫容锐章!
但他怎么了?
魏卿卿看着他发狠的眼睛,难道他仅仅是因为不能顺利纳了魏小姐为妾,就发这么大的疯?
不可能,容锐章心狠手辣,绝不会因美色而如此失态。
“又在算计了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等魏卿卿想完,容锐章便重重将她摁在了墙上,看着她苍白无辜的小脸,讽刺的笑出声:“我真是没想到你这样一身铜臭味的恶毒之人,也会有这样的神遇,前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