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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过白网。
对面两人严阵以待。
许甄站在付清清后侧都做好了替前方接球的准备。
结果对面二人脚都蹭出火星子了,也没接着。
付清清站起来,耍酷一样转了两下球拍,炫耀道:“看看,看看,我这球接的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对面的龙秋解了两颗衣扣,她们也打了有将近半个小时了,饶是这么冷的天也有了热意,背上出了些薄汗。
龙秋垂着手,握着球拍,隔了老远跟她们摇头,要打退堂鼓:“不行了,我累了,我去坐一会儿的。”
她身侧的白棉也疲软地微曲着下腰杆:“哎呀,我也想休息一样,果然是老了,太久没上体育课了,净去考试去了…”
两人就这样像晒萎了的花骨朵一样,走到了羽毛球场外围的台阶上坐下。
付清清又转了两次球拍,转目看着许甄:“要不我们两个打,打一对一的?”
许甄虽然也累,但也不想坐下休息:“可以啊。”
她握着羽毛球拍往那边走。
那头出现两个人,同样的羽毛球拍被握在手上,不是校服,穿着靓丽,很显眼。
舍曼:“刚好我们四个打吧。”
许甄停下脚,回顾看着付清清,她是个粗神经,性格也好,论事不论人。
许甄觉得,打场球的事,付清清绝不会说不。
果然。没有。
一场战局就这样拉开。
佘曼和白棉她们不同,打个羽毛球打得又狠又快,扣球时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捡球的时候撇着嘴,又慢又懒。
没几个来回,许甄就有点手软,她真是想结束战局,赶紧去吃晚饭。
看着付清清越发来劲儿的后脑勺也没好意思举手卡停。
佘曼其实跟许甄没有私仇。不过,一个学生会会长,一个是大姐头,穿衣打扮,课堂纪律什么的偶然会起冲突罢了。
以前没私仇,不代表现在没有。就凭她看见许忌背着许甄,她舍曼就对许甄不爽。
就有一大篓子的坏话和火气逮着机会就想发。
一个高抛球过来。
许甄倒退了两步,用力拍了过去。
佘曼扣球,力道用了十成十。
许甄接球的手腕颤了一下。她脚步也跟着向左偏斜,再一个抬头。
球正好砸中眼睛。
手上的球拍摔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的左眼一直冒着眼泪,疼痛尖锐刺心,她狼狈的蹲下。
只有右眼能迷迷糊糊看见地面上的灰尘,和水泥地磕磕绊绊的起伏。
“甄甄,是不是砸到眼睛了!”
“没事吧!”
她真的没法说一句没事出来。要不是她还能看见一点,她肯定会以为从左眼里流出来不是生理性的泪水,是血。
“没事吧,你眼睛睁一点我看看…”
她强忍着痛楚,睁开了一线。
“卧槽,里面都是血丝…全红的,快,我陪你去医务室…”
医务室治不了眼里血块,许甄直接去了医院,医生说了个老长的名字她也没听见,就知道需要做一个小手术把眼里的血块洗干净。
手术安排在了周三的凌晨。一场手术结束,两三个小时,天也已经亮了。陪她来医院的张妈放任她睡了一整个白天,到傍晚才给她送了点清淡东西吃。
她左眼打着纱布,还需要住院三天,观察后才能正常回校返家。做手术的时候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单人间的病房很安静,有一个很大的窗户。医院大门口的火炬雕塑在月色下严肃庄重。
张妈送过晚饭就走了。
她一个人开了最大档的灯,用独只剩一只的好眼睛挑灯夜战,写卷子。
没算错,他们班今天已经考完一场数学考试了,这种感觉很奇妙,要考的人不想考。只你一个真不考的话又心里慌。
心里慌的许甄就这样央求她的小姐妹把书包卷子都搬了过来,深夜自己补进度。
一题接着一题,医院的药味和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
她很累了,心里疲劳,右眼更疲劳。完全的专注和一只眼睛的视觉消失状态让她丝毫未察觉来人。
“别写了。”
他声音冰冰凉凉的,有夜晚的暗哑味道。
许甄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声吓到,猛地抬头。很有点惊讶,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惊异更甚。
七点半。
学校晚自习下课时间是七点四十五,而且从学校到医院还需要时间。这代表这人是没上晚自习过来的。
而且,根据过往的江南同学的证言,许忌不是会乖乖请假的类型。
她这样想,就这样问了:“你逃课了?”
许忌慢悠悠坐下,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懒懒道:“没逃课。”
他没穿校服,身上是黑色的外套,没有背包,仿佛只是路过进来看看她,很随意。
许甄太了解他了,惯会钻空子说话。她淡定说:“哦…没逃课,逃电影了是吧,我记得你们今天晚上看电影来着。”
许忌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
许甄从鼻子里哼气,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就是逃课,许忌,你…”
她想想时间,现在让他回去也为时已晚了。
“你为什么要来,又不是周末,而且我眼睛已经没事了…”
他平静交代:“电影没意思。”
许甄:“哦!”
电影没意思,来医院看她就有意思了。
他们相视静了片刻。
许甄现在只有一半的视力,看他的时候视野也很窄,他的眼睛他的脸庞就聚焦更清楚确切。
许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