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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当心点,阿森!”
“你试想过吗,我没有一天不在试想,如果四年前没有你跑出来横插一脚,那天聚会上她没有被你骗走,到今天会是什么样?她会很幸福,我会把世上所有的幸福都给她,她绝不会搞成今天这样!你没看到她难成什么样了吗?”
她们就在卧室房门外,苏以不想弄出动静,但她总算给了阿森一拳,两个人之间其实早就撕破了脸皮,只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将关于霞姨的事拿出来说开过。
俩人动手了,祁樾舟立时便冲过来,苏以抬手止住她,祁樾舟退回去,仍然等在原地。苏以朝歪在地上的阿森压下去,“真当我会对你心慈手软?”
“苏以就算你连可怜人也不屑,但是现在把人利用干净了也该放手了!”
“闭嘴!”
“苏以就看在她真心喜欢了你一场的份上,她还替你挡了那一刀,没忘吧,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收手吧,你放了她,……”
阿森脸上哪还有挑衅,苏以狠拎着喋喋不休的阿森更是怒从心头起。苏以给了阿森一下,阿森哪像来找事的,分明就是来讨打的,她也不还手,一点不像当初苏以会花最大心思来提防的那个对手。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苏以总算被击起了心底里真正的怒火,“你不过就是你妈手下的傀儡,一个傀儡你有什么资格,嗯?有什么资格妄想?你在妄想明白吗!再让你重来十次,你也是什么也干不成!你个手下败将!”
阿森像被说中了痛处,更是溃败成了一滩任人踩踏的泥,任苏以如何握着她的衣领,像要勒断她的脖子。苏以声音狠沉:“你不哄好那姓贺的,有什么资格跑这儿来妄想!”
最后阿森是自己回去的,她一路哑口无言,面无人色,像一具行走的尸体,外形漂亮,面孔英俊,但是失了魂。
*
霞姨反复发烧,拖了整整3天才开始好转,这些天苏以除了去过一趟墓园看望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夜里霞姨不好了她留在卧室里,霞姨精神了她就回客房。
第4天,赵医生调整了药单,给开了副调理身体的中药,药熬好,浓浓的一碗摆在床头柜上,霞姨摸摸碗都快凉透了,又劝霞姨喝。
苏以也在房间里,她在房间角落的一处柜子里拿东西。
“良药苦口,您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吃的也少。熬的时候我就看了,赵师生加了调理脾胃的成分,这人啊胃口一好,身体自然就好了。”霞姨劝。
“味道闻着就苦,我真的喝不了。胃口不好也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霞姨拒接。她也不能直接告诉霞姨用不上多久,她就可以离开这儿了。眼不见,心不烦,一切都会好起来。
霞姨认真的劝,看得出是一片好心,霞姨对她有些愧疚,因为不能在走之前告诉她实话。这些天每天早晨,浴室里浴袍、毛巾不等她醒来就已经准备好,连牙杯里的水、牙刷上的牙膏也都提前准备好了,虽然霞姨是拿着一份工资,但如此周到、细致,少不得含有爱心,就如她当初对苏以一般。她很是感激,也难免有些于心不忍。
霞姨端着药碗,霞姨是真不想喝,一个劝一个找借口,俩人委婉的僵持,一直在那边柜子里鼓捣的苏以突然过来了。她走近,长腿出现在霞姨低着的眼睛里,二话没有,夺过霞姨手上的碗,大概霞姨也和霞姨一样惊讶,苏以却问霞姨,“有没有多余的?”
“……啊?药啊,有的,熬出来有一大碗,药罐里还有一半儿呢。”
苏以嗯了一声,她看了眼霞姨,端起药碗就凑上嘴巴,也没问她自己能不能喝,一仰头,只见她喉结滚动,两声浅浅到吞咽声,一碗药就没了,她几乎是两口就喝光了。
苏以将碗递还给霞姨只是轻皱了下眉,要霞姨再去拿一碗上来。
霞姨才有机会说这药是女人喝的,苏以脸上略尴尬,但也只是一瞬又极快的恢复,淡淡的道:“药不死人就行。”
霞姨只好拿了碗出去了。霞姨也收了眼睛里的一点惊讶,转开目光。
“药就得这么喝,速战速决,别犹犹豫豫。在苦味还没有蔓延开的时候就结束了,明白吗?”
霞姨没有好脸色,也不应声,也不理人,苏以自己走开了。
霞姨手指揉揉额头,很快霞姨又来了,果然又是那碗一样的药。最近确实很容易眩晕,从那次住院回来,就时常发生,大概因为贫血、大概因为情绪。
霞姨送进来,她也做了要喝的思想准备,而苏以又出现了。
她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再跟她有什么交集,自己接了霞姨递来的碗,一股刺鼻的苦味猛的袭来,还没喝,舌头已经发苦,胃里已经在隐隐翻涌,哪有她喝的那么轻松。
霞姨看着手里的碗,碗边余光里出现一副长腿,霞姨双手捧着碗,纤细的指节僵硬着,她将眼睛一闭,唇凑近了碗边,药简直苦的扎肉,她没有停,她当然知道这种事宜速战速决。
霞姨眼睛闭的死死的,咕咚咕咚也是不抬头的喝完,手上的碗蓦地被夺走了,她苦的浑身打颤,嘴唇上突然有东西塞来,一股微甜从唇上浸来,霞姨松了齿关,那股甜味滚进口腔。
“吃块巧克力就不苦了。”是苏以冷沉的声音。
霞姨才睁开眼,没料到是苏以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