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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挡,江怀棠能够看清前方倒映着月影的湖泊、开满白色野花的草地,以及一只头长龙角的白色老虎。
那只白色老虎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有不速之客前来,早早便面对来人的方向做出凶狠的姿态,莹蓝色的竖瞳戒备地看着来者,嘴中发出警告的低吼。
之前听到的少年声音绝不是这只白色老虎发出来的,江怀棠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白色老虎身后护着一个人。D ? ?
那人被白色老虎护的严严实实,从江怀棠这个方向只能看见被风吹起的发丝和一点点的绯色袍袖。
突然间,江怀棠的心中涌出一股悲伤。
晚风徐徐吹过,此番剑拔弩张的寂静持续了没几秒,那被白色老虎护在身后的人便弱弱地出声。
“那个....你别害怕。”声音清亮稚嫩,是刚刚江怀棠所听见的少年的声音。
那人一边说一边试图从白色老虎身后露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行动看起来十分迟缓,像是受了重伤不敢动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连连道歉,语气带上了些许慌张:“它不吃人的,你别害怕,我们这就走.....”
少年好不容易露出半个脑袋,那白色老虎却又将他挡在身后,呲牙又炸毛的朝着来者做出威慑的姿态,活像只老母鸡护崽。
江怀棠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身体本能地想要打喷嚏,脑内却白光一闪,心中疑问起:“....我不是个铃铛吗?铃铛还有鼻子吗?”
还没等江怀棠想出个结论,她一个喷嚏就将自己打回了现实。
“啊—啾!”
江怀棠这个喷嚏打的可谓是惊人,直接将她自己从地上打坐了起来,旁边拿头发在江怀棠脸上扫来扫去的郑兰君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喷嚏给吓的一跳。
精神回归现实的江怀棠除了鼻子有点痒,脸上很明显还有些迷茫。自己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江怀棠突然对着空气发问道:“我是人.....吗?”
郑兰君:“你先看看这是几?”
江怀棠听着声音望过去,离她只有半米距离的郑兰君伸出手指比划了个二。
郑兰君倒没觉得江怀棠是伤了脑子,只是以为江怀棠刚才那番自我疑问是被怨灵附身后的神志不清,于是想先试试江怀棠究竟神智不清到了什么地步。
江怀棠倒不至于连一二三四五都认不清,她现在只是思绪混乱、精神还没从自己是个铃铛这一点脱离出来而已。
“哈...”见江怀棠还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郑兰君头疼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抬头看向天空。
地牢本在地下几千米深,可郑兰君现在一抬头就能看见那静谧的夜空。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家的地牢被人打通了天花板,郑兰君着实是十分头疼。
郑兰君也才醒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他身上的计时仪表明了他只昏过去了短短几秒。可就是这几秒的时间里,建在地下几千米的地牢就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整个贯穿,留下了一条长达千米多的地下到往地上的通道。
郑兰君瞥了一眼江怀棠,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上的迷茫还未退去。想想以往和她的相处,郑兰君不管怎么想,也不能相信能留下这么恐怖的痕迹的罪魁祸首是她。
难道是仇家闯上门了一下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郑兰君就把它否决了。
郑兰君这个人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从不跟人置气。毕竟人都死透了,也没法人家跟多做计较对吧。
再说哪个仇敌会干出这种闯进人府邸只为拆人房子的怂狗行为。
郑兰君的记忆截止到怨灵袭来的那一刻,而江怀棠看起来又不像是知情的样子,那就只能问问第三个在场的生物了。
狴犴看起来倒像是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的样子,郑兰君醒来之时就见它整只兽都变得癫狂起来,冲冠眦裂地看着郑兰君这个方向,像是看见了不世之仇一样。
狴犴依旧被重重骨链锁在高台上,只是它已不复先前的非凡威仪。它不仅被削掉了半根龙角,浑身上下除了头还算保持着完整,只是小半张脸都消失不见,一只嵌着莹蓝色瞳孔的眼球在已经消失大半了的眼眶里摇摇欲坠着。
头部还算能看的,狴犴的其他部位连郑兰君看了都要啧啧说惨。
但正是因为狴犴看着如此狼狈,郑兰君才更不敢想自己刚才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这狴犴哪怕被某位邪修大能锁在这里不知多少年,郑兰君用尽全力都没法伤它一根毫毛,而那不知何方人士竟能将它打的近乎于全灭,郑兰君除了心有余悸,更多的是好奇刚才那短短几秒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人兽之间本就有语言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