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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禹盛问:“毕业旅行有想好去哪儿吗?”
齐孟夏摇头,“等考完再说吧。”
“好。”
……
.
第二天是星期一。
时间缓慢好像停住了一样,可其实不过是一个轮回。
班主任从门口走进来,双手撑在讲台前,扫了一眼坐在讲台前的所有人,等教室细细碎碎的声音安静下来,才徐徐缓缓道:“下课后韩城给每个人都发一下那个本子,下午四点大家在操场集合,排练成人礼暨毕业典礼的节目。毕业典礼是这周五,不要以为毕业典礼结束了你们就解放了,毕业典礼结束之后不放假,继续在学校上三天课之后再放假。”
“年级组要求毕业典礼那天,每个人都给自己的家长写一封真情实感的信,同时我也会告诉你们的父母,让他们给你写一封信。大家都好好准备一下。”
学生之中的细碎讨论声响起。
“草,学校怎么这么多事!”
“还说呢,上一届明明就没有,烦死了。”
“不过应该不用上课了。”
“算了,快考试了,根本不想动。”
“……”
“好了,”他打断台下的聊天声,“现在大家都看看昨天发下来的卷子,有什么问题上来问我。”
班主任说完,坐在讲台上,等着学生上来问问题。
齐孟夏将书包里的书拿出来,在上面贴上便利贴。
——看完了,谢谢。
然后递给温甜。
温甜接过书,低头摁手机。
【是你的小甜甜啊:没事。】
中午依旧是两人一起去吃饭,好像关系已经恢复到了从前。
但是心头那点怪异作祟,总让她忍不住多想。
人的心理作用有时候很奇怪。
齐孟夏最近摩挲衣角的频率不断增加,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
齐捷死后的这段时间里。
她先是学会了沉默。
之后学会了放弃和折堕。
沉默让她避免了很多争执,即便是心头怒火难消,也只会内耗,对外界毫无影响。
而放弃和折堕有时候是快乐的,但更多的,是痛苦。
可是人的选择,一定是伴随着某种既得利益的。
自虐获得的爽感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才会伴随着她一直到今天。
……
.
父亲。
有时我深觉我的病态。
有时我也觉得,这其实没什么。
……
.
下午去操场排练表演是一个手语舞,和一个全体朗诵。
专程请了专业的朗诵老师来指导他们学习。
排练了一个小时结束,齐孟夏从兜里拿出手机,上面已经有十几条傅禹盛的消息。
她草草扫了一眼,只留意了最后一条。
【盛:我在学校外面等你。】
【槐序:好。】
齐孟夏走出校门,果然看到傅禹盛站在校门口。
他穿着校服,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外面的拉链没有拉上,却并不显得流里流气,反而有几分落拓的潇洒。
齐孟夏走近,抬头问:“等了很久吗?”
傅禹盛接过她的书包,目光温隽,有少年的清亮,“没有,我也是刚下来。”
齐孟夏走在路上,说起之前他们谈论过的事情,“毕业典礼再星期五。”
她顿了顿,补充道:“家长也来。”
傅禹盛点头,“那我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齐孟夏:“好。”
傅禹盛轻笑了一声。
齐孟夏抬头,“怎么了?”
傅禹盛摇头,“就是觉得我们两个这样……有点像是地下党接头。”
“……”齐孟夏懵了一下,“啊?”
傅禹盛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似乎是觉得手感很好,于是又揉了揉。
“下午想吃什么?”
齐孟夏摇头,“没想法。”
“咖喱鸡肉?”
“好。”
一如既往——
傅禹盛做饭,齐孟夏上楼收拾写作业。
其实这段时间她有时候卷子也完不成,可能是因为很焦虑,导致她总是写着写着就忍不住发呆。
很难形容。
人的意志像薯片一样又薄又脆,只是小小的动荡,也有可能再也无法重聚。
齐孟夏总是忍不住回想那封易纹写给她的信。
偶尔,做题的中途,或者在教室里某个抬起头的瞬间。
随即而来的就是涌到喉间的恶心感。
人远比自己想象中更难以忘记某些负面的信息。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再次想起的时候,就已经不一样了。
吃完饭,齐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