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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模样,也不好去面见公主了,你把花给我吧。”
白杏抽着气道:“这样不好吧?”
沈离枝是头一次进宫,也不摸不清贵人们的脾性,若是放她一人前去,无疑是瞎子进城,处处碰壁。
可是白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早上大人们赏的那些糕有问题,还是出门前喝得那杯过夜茶太过寒凉,此刻肚子里翻江倒海,忍无可忍。
沈离枝微微一笑,口里说着无事,还催促她快去。
白杏只好把花交给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点了点右前方掩映在树林之间,露出半个头的丹红色八角攒尖顶道:“那、那儿就是琅夏花亭,奴婢会尽快回来!”
沈离枝和白杏分开后,抱起两捧花继续往前走。
琅夏花亭瞧着就在眼前,可是走了许久都还没走到。
穿过小树林,她又走至一开阔的地方,大片的花砖铺地,临边还造有一排玉栏,挡住了去路。
旁边无湖无塘,却专门围了起来,着实奇怪。
左右也不是太远的距离,沈离枝就往左绕行了几步走到边上往下一瞧。
眼睛还未看清,耳朵里先传来一声巨声。
“臣愿死谏!”
砰——
在镇石旁倒下一人,身下溢出源源不断、鲜红的血液,像是蜿蜒的红河,向四周蔓延。
沈离枝瞳孔不由一缩,她的指头用力攥紧雕花玉阑,正想惊呼,却又看见从她视线的死角处缓缓走出一人。
杏黄色的圆领袍,金冠玉带,麒麟靴。
正是太子的装束。
作者有话说:
女鹅有一种特异功能叫做【走哪都能碰见太子】!(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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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巧
沈离枝不由咬住自己的下唇,幸好那一声惊呼没有发出去。
可是亲眼看一个人死在下面,她的脚一时间竟也不能挪动半分,就这样维持原样。
看着李景淮一步步往前,直到走到血泊的边缘才停下,然许久都没有动作。
沈离枝这才分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脸朝下,背朝天,后背上是六品文官的鹭鸶补子。
文死谏,武死战。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逼得这位大官要用这样的手段向太子进谏。
李景淮的声音传了过来,“康远伯,没死就起来再撞一次。”
血泊里的人手指动了一动,似是愤愤又像是不甘。
他身上最大的伤并不是来自看起来可怖的头部,而是他的小腿,就在他奋力一撞的时候突然有一支暗器刺穿他的腿,也让他的动作受到影响,从而并没能一头撞死。
只是流了许多血,即便没死,身子也逐渐发凉,四肢脱力。
更何况那一撞乃是冲动之下的举动,等这会头疼腿疼的要命时,他哪里还敢乱动。
“不动?还是需要孤来帮你?”
说着李景淮当真蹲下,优雅地伸出修长的手。
却在下一瞬用这只手猛然提起康远伯的后颈,把那张血淋淋的脸提了起来。
血水和泪水将那张脸弄地一塌糊涂,但还能看出他年纪不大。
这一个动作犹如提着阿猫阿狗,及近戏耍和轻视的举止轻而易举让康远伯那颗激愤心再次狂跳起来。
“你、将我父亲抓起来,严刑逼供莫须有之罪,非君子所为,我父亲、不过是直言进谏,他有何错。”
他吐出一口血水,勉强撑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立刻就开始颠三倒四骂道:“严家之事,太子一意孤行,严惩不贷,寒了天下功臣之心,我父亲忠心耿耿,岂容你这样折辱!”
“忠心耿耿?”李景淮玩味地重复一遍。
“他忠心于谁孤不在乎,但是要想在孤眼皮底下偷梁换柱、招权纳贿也得看命够不够硬。”
“你血口喷人!”康远伯大怒,过于激动反而大声咳了起来,血水四溅。
“你们父子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一脉相承,瞧瞧现在谁在血口喷人?”李景淮及时把他的脸扭到了一边,等他嘴里再没有血水喷出时才松开手。
康远伯无力地把脸再次砸进了混着血水和雨水的脏水中。
“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句。”
李景淮站起身,接过常喜递上来的帕子细心擦拭着并没有染脏的手指,“是时候查查康大人新置办在情河东岸的新宅子,还有康夫人新得的那十箱玉器宝具,从何而来?”
康远伯用手奋力撑起自己的上身,不敢置信翻起双眼:“你休想将脏水泼到我父亲身上!我父亲为陛下鞠躬尽瘁,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