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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旸嗤笑一声,神情满是不屑,完全没把这些小鬼挡在眼里,只留下一句‘堵住出口’。
唐规走到大门口,将门虚掩上,拿出两张镇宅驱邪符贴在门上,确定小鬼逃不出去后,注意力转回院中的‘战场’。
这些小鬼虽说死了百年,可面对褚旸时,却连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倒下大片,一个个抱着手臂、大腿、脑袋,哀嚎不止。
最后只剩下褶子老头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儿,见褚旸殷红的眸子朝他望过来,吓得当即跪趴在了地上,完全没了刚才有恃无恐的嚣张气焰,嘴上不停的喊着求饶,说什么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褚旸转头看向唐规,询问他的意思。
唐规看着一地的残兵败将,对褚旸招招手,示意他先回来。
褚旸一个瞬移,回到他身旁,随手将小册子递过去。
唐规打开看了一眼,见恶鬼值竟然比之前增长了38.9,也就是说着这十几只小鬼,可能早已经害过人命。
想想也是,他们一群清朝的老鬼,如果没人教,又怎么会知道麻将的新玩法。
那屋子里虽然摆件陈旧,但也能看出不少东西是后来新添的。
也就是说,在刘诚勇之前,已经有人进到这里过了。
唐规想好好审问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屋子里的烟味实在呛人,他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子门口,看着跪了一地的小鬼,说道:“都站起来。”
别搞得他虐待小鬼似的。
褶子老头见他不像是在说笑,犹豫半秒,带头先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缩着脑袋,一副王八怂样儿。
唐规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刘诚勇的身影,往屋子里一瞧,见他正躺在榻上,抱着那根被唐规敲断的烟杆心疼,还时不时凑到烟锅前闻一闻,显然是‘烟’瘾发作了。
唐规也没多理会他,偏头问褶子老头:“你说一说刘诚勇是怎么回事?”
褶子老头不知道刘诚勇是谁,但也能大致猜出他说的是屋里的那位。
他赶忙解释:“小娃娃,我们可没有强迫他半分,这地方是他自己误闯进来的,这烟也是他自己要抽的,我们最多是劝了两句,但这也只能怪他自己毅力不够,那么大的人……”
唐规打断他的狡辩:“说重点。”
褶子老头见他露出不耐神色,也不敢再废话,就将刘诚勇醉酒后,误入阴路,与他们结识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周前,他们呆在屋子里搓麻将,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门响。
他们还以为是阴差找到了这里,来捉拿他们去地府投胎,结果就看到一个活人摇摇晃晃的推门而入。
当时刘诚勇醉的太厉害,走到院子一个没站稳趴了地上,席地而眠。
褶子老头他们瞧见是个活人,就将人先抬去屋子里去了。
当然,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好心鬼,见到活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附他身上,去阳间走一圈。
可说来也怪,刘诚勇身上也不知道带了什么东西,褶子老头他们试了几次都没得逞,其中一个只小鬼还被烫伤了,魂魄至今都少一块。
刘诚勇醒来,看到被一群鬼围着,差点吓昏厥过去,缩在角落里一直求饶,说什么他很有钱,只要放他回去,他会将这这里的小鬼好好安葬之类的话。其实他不知道,褶子老头他们并不能拿他怎样,就将计就计的说只要他抽‘烟’,就放他离开。
谁知道刘老头不顶事儿,两锅‘烟’就上瘾了,第二天晚上自己送上门,问他们要‘烟’抽。
刚开始两三天,他也的确是害怕,后来见他们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也就逐渐放下戒备,甚至还跟他们通宵搓起了麻将。
现在刘诚勇对‘烟’瘾的依赖越来越大,每天晚上天一黑就会过来,跟大家一起搓麻将,玩累了就躺在榻上抽一锅子‘烟’。
昨晚他被那道士灌晕了,没抽到‘烟’,难受了一天,可这阴路只有晚上才会开,刘诚勇咬牙硬熬到了傍晚,天一擦黑就急急忙忙赶过来,进屋子就躺榻上去了。
唐规听沉声问:“‘烟’哪来的?”
褶子老头支支吾吾道:“我生前是专门贩卖‘烟’的。”
唐规惊愕:“你都死多少年了,那种东西能给活人抽嘛!”
且不说这是上瘾毁身体的东西,这种阴地几十上百年见不到阳光,什么东西不发霉,这吸进肺里,人没死都算命大。
褶子老头低头不语。
鬼群里传出一道小声嘀咕:“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天天抽也没见有事儿。”
它的声音不大,可在黑夜里就放大了几十分贝,唐规朝声音源头望去,见是刚才躺在榻上抽烟,骨瘦如柴,衣服如同麻袋的小鬼。
“你们是鬼,他是人,这能跟你们一样?”
那小鬼赶紧把脑袋往下缩了缩,佝偻着肩,不敢再争辩。
唐规越想越气,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让褚旸将他们一个个给塞了进去。
瓶子太小,小鬼太多。
一个个被挤得哀嚎不已,甚至还能看到不少小鬼的脸贴在瓶子上,被挤得变形,阴气重的如同化不开的黑墨。
小鬼装完,唐规起身将榻上还在捣鼓断裂烟杆的刘诚勇拽下榻,提着他的羽绒服的后衣领,给人带出了这鬼地方,开始时,刘诚勇还骂骂咧咧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