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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规从背包里拿出剩下的十几张符纸,全都交给他。
四周阴气太重,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符纸上的符文,罗兴便拉着他离开荒废的旧教学楼,找了个路灯下仔细研究。
唐规倚在路灯杆旁,任由他上下打量自己。
好半晌,罗兴仍不敢置信道:“这真是你自己画得?”
“嗯。”
“这上面的符文,你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我自己随便画的。”唐规解释:“我发现原本的杀鬼符对炼小鬼作用不大,就突然萌生出了改符文的想法。”
罗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更改符文,这可不是一般人敢说出口的话。
符文、咒语这些都是老祖宗经过千年留下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不过他看唐规容貌端正,性格沉稳,不像是那种为了居功,什么话都敢说的人,罗兴犹豫半天,觉得滋事体大,他需要先回济云观与师父商量一番再说。
唐规见他不信也不多解释,其实这事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人家修练几十年的老道都没敢说更改符文,他一个刚入道几个月的假道士竟然敢这么做,别说罗兴,就是把他当宝贝的爷爷听了都要说一句异想天开。
可这符文就是他自己改的,当时接完何老头、王庆仁两人的电话,他就去买了不少的黄纸以及法器。
他就想着,若是真有仇家找上门,他用符纸好歹也能挡一挡。
可在画符文时,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杀鬼符对普通小鬼威力巨大,可对炼小鬼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就像那次他用符纸对付女鬼,只是给她造成一点灼伤感,并不能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其实具体怎么想到这符文的,连唐规自己都搞不清楚,当时他脑子里无意识就出现了这样的符文,随手画了出来。
看到符纸上的符文时,他也是一怔,但感觉就是它,其实唐规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在哪本书中看到的符文,时间太久,没记住书名。
他在黄纸上画这个符文时,十分顺手,每天几百张画下来也不觉得疲倦,唐规只当是练习,就这样不知不觉画了大几千张。
当然,他不是一个只会凭感觉做事儿的人,除了这个符纸,他也准备了不少杀鬼符,专门放在小包里应急。
当时情急,他忘了符纸的事情,随手从包里拿了一沓符纸就迎上了厉鬼的攻击。
没想到同样是符文,之前的杀鬼符只伤了女鬼表皮,可那次却直接灼掉了那个炼小鬼的小半节手指。
唐规将罗兴道长送出学校后,转身回寝室。
这会儿已经深夜,路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唐规用指尖敲了敲玉牌,低声问他:“你还好吗?
空气里出现一道晴朗的声音:“嗯。”
“有受伤吗?”
“嘁,一群废物。”
以往总觉得他自傲的语气很欠揍,可这次唐规听着倒是十分舒心,证明他是真的没事。
唐规摩挲了几下玉牌,诚恳道:“今天辛苦了。”
“哼。”
唐规踩着宿舍大爷的催促进入寝室楼,放下背包,端着洗漱用品去了浴室。
他今天一直呆在外面,出了不少汗,特别是刚才与小鬼打斗,搞得身上都是土。
但他身上有伤,不能直接冲洗,只能稍微清洗、擦拭一下。
浴室里,空无一人,几个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漏着水,唐规刚将上衣脱了,空气里就传出一道细小的吞咽声。
让他准备脱裤子的手一顿,伸手就将脖子上的玉牌摘下来,丢进了储物柜里。
褚旸:“……”
他刚准备飘出,一张符纸就压在了玉牌上,同时传来唐规幽幽的声音:“敢乱来,后果自负。”
洗漱完,唐规爬上床铺,正准备躺下,就看到床尾盘腿坐着的褚旸,单手撑颌,嘴角噙笑的望着他。
“……”
唐规抿紧了唇看他半晌,到底没有狠下心赶他走,无奈的轻叹口气,伸手的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褚旸像是个得到了想要糖果的小孩子,十分的满足的在他旁边躺下。
明明两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平躺着,可唐规脑子里总不自觉浮现出前两晚梦中的场景。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褚旸是兄弟,是祖师爷,两人现在就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况且他们睡在一起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啪’
寝室灯熄灭,视觉瞬间减弱,致使其他感官的敏感度猛然增强。
唐规可以明显感觉到右手手臂紧贴着的微凉温度,甚至能敏锐的察觉他细微动作。
他……侧身了。
他在一点点靠近自己,近到他的面颊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唐规脊背僵直,逐渐攥紧拳头,刚准备动手将褚旸推开,就听到他问:“睡着了吗?”
唐规睁开眼,偏过头看他,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寝室里漆黑一片,他看不清褚旸的脸,但能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很近。
他不敢乱动,正准备将头扭回去,旁边的人突然动了,他的唇触碰到一抹微凉柔软。唐规呼吸一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褚旸恶人先告状:“你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