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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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渊一直等着,等着景澄将自己的心彻底打开迎接他进来,等着他真真正正明白了自己的感情,等着他确定自己要的就是他江渊,就在景澄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的时候,就在景澄关上教室门却不开灯的时候,就在景澄把他推在墙上的时候,就在景澄回应他那句话的时候,江渊知道,他终于彻彻底底的被这只满身是刺的小猫咪纳入自己的领地。
    这场深吻来的又急又凶,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调换了位置,江渊将他困在怀中,带着仿佛要把他拆吞入腹般的热烈,好像景澄刚刚的主动像是一把打开了笼锁的钥匙,释放出了关押很久的兽类,让他无从招架,被迫招架,也甘愿招架。
    啪——灯突然亮了起来,江渊第一时间蒙住了景澄的双眼,然后自己眯着眼睛适应太过刺眼的白炽光线,环在他肩颈处的手微微收紧,怀里的人像是有些紧张,江渊睁眼看他,呼吸又是一滞,他无法形容现在的景澄看起来是有多么让人心跳失衡,完全碾压了他以往见过的任何美景。
    “江渊?”少年声音带着些沙哑,眼睛被人用手蒙着耳脸颊和唇瓣同时显现出瑰丽的色泽,他疑惑的喊着心上人的名字,却没有显现出任何的不安,好像只要面前这个人在,不论在什么样的境地下他都会是安全的。
    江渊慢慢松开手,用鼻尖蹭了蹭景澄的鼻尖,哑声道:“乖澄澄,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开关。”
    景澄仰头靠在江渊护在他后脑的手上透过微垂的睫毛看他,微微喘息了几下,突然道:“江渊哥哥,你得把我带回家了。”
    江渊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低笑着接道:“求之不得。”
    楼道里传来熟悉的铃声,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景澄看向了他的身后,那个伫立在教室中央的画架。
    “那幅画我陆陆续续地画了好久,可是到现在都没完成。”景澄放下手,然后牵着江渊走到画架边上,画上是一栋房子和一片草坪,上边有三个人的形状,基底是一片刺目的白,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背景的绿色草坪还有涂涂抹抹的厚重痕迹,隐约可以看见被掩盖在下边的白色颜料。
    这幅画没有任何一点美术功底,看上去更像是小孩子随意的涂鸦,甚至还有些抽象,景澄弯腰拿起一根笔在水桶中随意清洗了一下,然后将白色的颜料挤在了那幅画上用笔刷开,慢慢覆盖住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在我小时候我们一家人出去野餐时的画面,我妈走了之后我爸就娶了叶心,我家在那时候就分崩离析了,我一直想重新拼凑出我们家原来的样子,可是我在画这个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天的具体细节我都快忘了,根本无从下笔,怎么站位都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我以为是我没学过美术不会画所以才画不出来,于是我就看书,可是我没天赋,画的东西稀奇古怪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跟会不会画画没有关系,是因为我早就慢慢忘了那天的事情,也逐渐忘记了我爸妈还在一起时的场景,而且清晰的记得他们的分离,那些美好,对我来说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景澄将厚重的白色颜料完完全全覆盖在画上,画完最后一笔,看着满目的白,道:“其实,我家早就拼不出来了,我知道,可是我不信,所以我再也没来过这里,就当做是总有一天我会重新拼出来的半成品,只要它还放在这里,那我就能逃避。”景澄把笔丢进水桶里,溅起一些乳白色的水滴,他笑了一下抬头看江渊,“我当时就觉得我肯定还会回来的,果然是这样,我还是把这幅画完成了。”
    江渊看着那片白色,弯腰从水桶中捡起那支笔,道:“还没有。”
    景澄楞楞地看着他。
    江渊捡起调色盘放到景澄的手上,然后往上面挤了黑和红两种颜料,又把笔塞进景澄的手里,从背后拥着他握住他的手,先用红色的颜料在中央画了两个相依的爱心,然后用黑色大面积的刷满了背景,刚刚景澄刷上去的白色颜料被包围的只剩下一片不规则的形状,然后江渊握着景澄的手在上面画了几个线条。
    两个人物的形状在景澄面前诞生,周围的留白像是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抵御黑暗的光晕,他们相互依偎,两颗心紧紧挨在一起,没有五官,简单至极,却很温暖。
    江渊带动着景澄将笔再一次扔进水桶,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这才是完成了。”
    景澄拼不出来曾经的家,江渊就给了他一个家。
    景澄看着画架,眼中慢慢浮现出细碎的笑意,江渊永远都在补充着他的安全感,即使只有三种单一而有代表性的颜色,落在他眼中也是最绚烂的彩色,因为心情而忽略的生理反应在此刻终于活了过来,他感觉到了紧迫的饥饿感,摸了摸肚子,有些委屈的对江渊撒娇。
    “哥,我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
    第81章 公道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高一年级教师办公室内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白炽灯下只有靠近后墙的那张办公桌还有人一站一座的说着话,很明显,那是一个女老师和一个女学生。
    老师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女孩子的眼中有着些许不忍,道:“事情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你没必要……”
    “老师。”女孩子身形很是纤弱,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是病了很久的样子,可是她的目光无比坚韧,像是那宁折不弯的芦苇,“有些事情,既然应该做,那就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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