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来，男人推了推镜框，空着的位置，笑了，“这个是留着给我的吧？茶都倒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男人轻轻呼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端起茶灌了一口，点了点头，“嗯，好茶！”
    “余总果然是跟外界说的那样，豪爽不羁。”看了一眼汤殊，谢水清眯了眯眸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哎呀，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不羁。”摆了摆手，男人脸上满是笑容，明明是刚刚才见面，却表现出来了见到老朋友一般的热切，“我余文山这个人啊……别的不说，就是真诚！”
    说完，还拍了拍胸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汤殊嘴角勾了一丝弧度，端起手边的茶。
    这个人，表现得越是大大咧咧，但是城府颇深。
    见面的第一句话，他便表明了自己是在门外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第二句话，却又再来示好，一来一回，不管是谁都不会轻视他。
    如果合作，倒也……不错。
    “余总的真诚，我已经看到了，我们也希望可以和真诚的人合作，毕竟虽然咱们总说商不厌诈，但是终究还是诚信为本。”谢水清笑着点了点头，顺着余文山的话说了下去。
    “哎，这句话你说得可比我刚才听的那句让我觉得舒服多了。”余文山哈哈一笑，比了一个大拇指，“果然是年纪轻轻就能够把蜀道做得这么风生水起，的确让人敬佩！想想我创业的时候……到了三十五岁那年才算是有了起色啊。”
    说道最后，余文山叹了一口气，话里带了几分追思的意味。
    但是……若是有人真的因为这两句话而去安慰他，只怕这个人会直接拍屁股走人了。
    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谢水清摇了摇头，“余总，你可不要忘记了，你三十五岁那年才有了起色，可是你三十三岁那年才开始创业啊，两年把文山传媒做得这么风生水起，可以说是业界的传奇了。”
    听到谢水清这么说，余文山眸子一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笑得见眉不见眼，“哈哈哈……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倒是没有想到，居然对自己还真的有些了解，怪不得敢约他出来。
    “所以啊，余总还是不要打趣我们了。”谢水清挑了挑眉头，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
    若是外人看起来，只会觉得此刻的氛围甚好，有说有笑，全然一副好事将成的模样。
    但是谢水清很清楚，余文山并不是这么随意的一个人，否则就不会在当年前途无量的时候，突然离开官场，投身做传媒行业。
    如今的传媒行业中民间的三大巨头里，一个是十年前就存在了的家族企业东升集团，一个是一路上不断收购其他的小公司成了如今规模的百川文娱，还有一个就是就是余文山的文山传媒。
    短短的两年，他能够从开始到名噪业界，绝对不会是余文山表现出来的那样。
    果不其然，当放下杯子的那一刻，余文山的话风就变了，眸子一转，看向了汤殊，“不过啊……如果只是你一个人，那我也可以是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接了你的夸赞了，但是谢总，汤总也在，我可不受啊。”
    最后一句话，明显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谢总，你可没有跟我说，今天的茶局，除了你还有汤总啊。”勾了勾唇角，余文山的嘴角勾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里的茶杯也放回在了桌上，“谢总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谢水清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余文山，平静道：“余总，我承认我没有事先与你说汤总会过来，但是我也想请问你一句话，如果真的只是我一个人来了，你真的会来吗？”
    说完，谢水清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一笑。
    目光落到半空中的茶杯上，余文山看了坐在一旁依旧是不动声色的人一眼，挑了挑眉头，“为什么谢总会觉得如果只是你邀请我，我就不会来呢？”
    “我们蜀道这么一个小小的饮食公司，余总可看不上眼，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谢水清眨了眨眼睛，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谢总此言差矣，做生意可不能够光看那艘船大不大，得看掌舵人水平怎样，比如就算是再大的船，你遇到一个不识方向的船长，可还是没有敢上的，相反，有的人即使是一片小舟，只要是技术上乘，那也是稳如泰山的。”说完，余文山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汤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余文山的话音刚落，杯子相碰的清脆声响也随之响起。
    看到汤殊点头，余文山拍了拍手，“这么一来，我也就真正放心了，毕竟不管船大船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要心齐，既然现在大家的想法都一样，那么我们不如……开门见山？”
    “看来余总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功课。”谢水清笑着摇了摇头，从身边拿出一份文件。
    目光在手中文件上面封面上的logo伤一扫而过，余文山抬起头看了汤殊一眼，感慨道：“你们的功课做得那么齐全，我也不能够差吧？而且我还是一个做传媒的，要是真的跟个二愣子一样过来，进门就跟谢总谈合作，只怕我愿意，你们都不想吧。”
    这两个人虽然比自己年轻，但是却真的不简单啊，刚刚到底是谁在试探谁，怕是……难说呢。
    不过，这么一来，余文山心里的合作意向却是更强了，毕竟谁不想和聪明的商人结为合作共赢的关系？
    只是不知道，向汤氏这个现在主要在房地产上发展主营业务的集团，想要和他合作的哪个方向……
    总是不能够是打广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