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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敖岚。
在与敖岚生母华阳夫人打过交道后,他还暗自庆幸敖岚性情单纯,不随其母,如今来看,敖岚也生性隐忍,外表和善,内里冷如刀锋,与其母不相上下。
呼雅泽摸向玉带上挂着的凰佩,神情阴寒,自言自语道:岚儿,你既然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情。想与我玩捉迷藏,我奉陪到底。只是不知你能否担起这代价。
*
山寨的祠堂中,不仅供着李祝的祖辈父辈,还给堂兄李汶杉和敖岚胞弟九皇子敖霈都立了牌。
敖岚凝视着这两支牌位,心中既感激李祝暗中所做的一切,又为这两位早逝的至亲男子悲痛。
只是单单望着这两个名字,她就忍不住的流泪。
若李汶杉还在,会按约等她满十五岁时来迎娶她,两人长相厮守。
那她一辈子都会是那个天真少女吧。
她十二岁时情窦初开,却又急于掩饰那不知何起的春心,总是装出一副对同龄人很嫌弃的模样,仗着公主身份,对谁都不屑一顾。
直到在皇兄平凉王府中遇见了李汶杉。
她至今记得那个俊朗少年进来时的模样。
眉目含笑,如皎月般纯净,让人望一眼,如沐春风。
一向趾高气昂的她哑了火,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倒是李汶杉笑望着她:“盛绮妹妹不是一向爱说么,怎的见了我,不发一言,可是我哪里冒犯了公主殿下?”
……
他一腔热血为国,立志做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自言要带军功来娶她,让她好好等他。
她却等来了他的噩耗。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永远没再回来。
她没再像霈儿走时那样痛,也从未当着别人的面流露出这份悲伤。
甚至,没再提起过李汶杉的名字。
与他的相识和婚约,都仿佛做了个梦。
梦醒来,这一切都好像不曾发生过。
她依旧是那个胞弟远走的、郁郁寡欢的公主,母亲失宠,她也不得父皇青眼。
只是内心深处,永远给李汶杉留了一席之地。
在那小小的一方之地,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夫君。
……
敖岚怀着难言的悲痛走出祠堂,登上她常去的岩石,眺望着连绵不断的山峰,神色恍惚。
李祝打听到了南越国有个两个奇人,是一对亲兄弟,外号“钻山甲”的铁氏兄弟,这两人或许能有本事将两个孩子取出来。
只是这铁氏兄弟已被南越遂王子收入麾下,好生养着,自然是只听遂王子调遣。
李祝派人私下接触铁氏兄弟,开出诱人条件,妄图令这兄弟二人为他所用,熟料那兄弟俩对遂王子死心塌地。
这世间至高权力都被男子握住,给女子可走的路太少。
她唯一所剩的,就是这副皮囊了。
总归她也不是干净身子了,只要能接回孩子和母亲,一个男人和两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武德儿过来,朝她低低道:“公主,该走了。”
敖岚被他扶下来,主仆二人异常沉默的往马车那里走。
武德儿哭丧着脸,“公主,您真的要去见赵遂么?”
他一想到公主可能要委身于赵遂,就愤恨难当,恨自己没有本事,让公主只能出此下策。
李祝同样痛苦,他宁愿颠覆整个山寨,从遂王子那里抢人,也绝不愿公主去与那个遂王子相见。
组这山寨的钱财本就是当初公主给梨漫留的嫁妆。
公主的胞弟九皇子下落不明,胞兄平凉王战死,又国破家亡,已无依无靠。
他组这山寨,也本就是等着有这一天,他可以作为公主的后盾,让她有人可依靠。
可如今,却要他亲手送公主去找赵遂……
赵遂的恶名南越谁人不知。
但敖岚已铁了心愿意前去一试,他们谁都劝不住。
*
遂王子沐浴更衣好几遍,身上用了好些香料,扬得满屋子异香。
还不时往镜子里看看,确保发丝不乱,发冠整齐,这才放心。
自从见了敖岚,他回来每晚都要梦见她,梦见跟她在梦中缠绵。
与心上人比起来,他那些侍妾简直是不堪一提。
他现在连女色都不近了。
他只恨敖岚是呼雅泽的女人,让他连肖想都得藏在帐子里。
刚回南越时,嘴上鼓了一溜泡,消了又冒,到现在才消停些。
失魂落魄的过了这些日子,他做梦都不敢想,居然会有一天,敖岚亲自来找他。
他原以为秋季去夏国京都进贡见时才能再见到她。
那呼雅泽空长得一副好皮囊,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否则心上人怎能舍下孩子逃掉?
赵遂恶意忖度着:呼雅泽外强中干,八成是个银枪蜡样头。
如此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