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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住,半道去了太子府议事。
想到一会回去要面对的冷漠,他有些躁郁,空隙里打量着几个臣子,看他们不管是谁,都一副光鲜的模样,看上去后宅安详、岁月静好。
而他,看似最光鲜,实则不人不鬼。
满腹苦闷不知向谁说去。
这种落差令他又起了暗火,四处鼓动着,不知该朝哪里发泄。
回了双福阁,如风总算有跟母妃独处的机会,轻轻拉着敖岚的衣角,为那日的事道歉:“母妃,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你别生我气了。”
敖岚温柔的注视着他,郑重其事的说:“如风,君子慎独。无论有无旁人监督,你都应当严格要求自我。”
如风很乖顺的接受了,语调中有丝担忧,“母妃,我知道错了。你不再生我气了吧?”
见儿子惶恐的眼神,敖岚有些心疼,握住他的双手,柔声说:“母妃不会真正生你的气。”
如风彻底放了心,情不自禁扑进敖岚怀中,搂住敖岚的腰,开心道:“母妃真好。”
他白天要去读书上课,晚上父王一回来就将他撵回卧房,平时没有跟母妃独处的时间。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他贪恋母妃身上温馨的香气,抱着敖岚,撒娇似的赖在敖岚胸口不肯撒手。
敖岚也纵容着他,将他当成小时候那样,抱到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与他脸贴着脸。
母子二人就这样拥着,说着亲密话。
对敖岚而言,如风是她第一个孩子,是她的心肝她的命。
生如风时的艰难历历在目,当如风生出来时那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她记忆犹新,混沌的脑中才有了一丝希望,挺过了女子凶险的生产。
甚至说,在她心中,如风的分量比初雪还要重一些。
呼雅泽刚踏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他那已六岁的儿子肆无忌惮的在独属于他的领地上磨蹭,满脸满足,而敖岚紧紧搂着他,不时吻他额头和鼻尖。
两人忘我的亲密,仿佛针都插不进去。
霎那间怒火填胸,他几个大步过去,单手将如风薅出来,扬手推在地上。
敖岚被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见如风倒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都快要流到眼睛中去了。
她尖叫了声,扑过去将儿子抱进怀中,用袖翼给他擦血,一瞬间泪如雨下。
而呼雅泽站在他们母子身旁,高大的身躯俯视着他们,不为所动。
甚至煞神一样怒视着如风,低吼:“你尽管哭一个!”
如风嘴颤了颤,将眼泪憋了回去,只敢无声抽泣,憋得“哼哧哼哧”几乎要上不来气。
敖岚在这一刻理智尽失,她哭着质问:“你有何不满找我,拿孩子撒什么气?”
这次呼雅泽并未被她的泪水泡软,硬着心肠,冷脸斥道:“都这样大了趴在你胸口,你也不知回避!太溺爱了!这是在害如风!”
“如风才几岁!他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是我最亲最爱之人,母子相亲有什么不对!”
“最亲最爱”这四个字狠狠戳了呼雅泽的肺管子,那股积攒的暗火终于“呼”地蹿出来,一下子燃遍全身,烧红了眼底。
怒火冲头的男人犹如被侵犯了领地的雄兽,一把拎起如风单臂举起到空中。
这一瞬间,敖岚吓得脸白如纸,她呜咽着抱住呼雅泽的双膝,跪在他脚边哀求:“呼雅泽,求求你,放开我儿子。”
她仰首紧紧盯着男人手中的孩子,清丽的脸上全是泪痕,婀娜的身子不停颤抖,显然是惊惧到了极点。
像只无助的母兽,满目惊恐,为了幼崽匍匐在高大强健的雄兽脚边,放弃一切挣扎,只为了保住她身上掉下的骨肉。
如她一直所做的那样。
呼雅泽忽地冷静下来,将如风缓缓放下来。
一落地,如风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敖岚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也失声痛哭。
此刻,她恨不得抱着孩子一起死掉。
呼雅泽立在一旁,大手空落落的,心中开始惶惶不安。
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后悔,不明白一时恶念当头,怎就做出来这样荒唐之事。
虎毒尚不食子,他差点失手摔死亲子。
明明不久前,他对敖岚发过誓,如风是他最爱的孩子,他会一辈子护他周全。
越想他越感懊恼和惊慌。
想必敖岚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吓软的母子二人抱到榻上,唤太医给他们检查。
宋玉来了说是受了惊吓,呼雅泽心内松口气,令妻子静养。
他错在先,心知此次不会轻易获得敖岚原谅,一连三日宿在太子府不敢露面,想待敖岚气消一些再说。
第四日,他回到双福阁,习惯性的先去卧房,发现榻上的兔型抱枕不见了,他心中“咯噔”一声,问侍从:“太子妃呢?”
侍从不知为何有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