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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是塑像,像是佛头、菩萨、罗汉头等这些,早年的时候丢了不少,全都是些黑心的闯进敦煌石窟里直接切了偷走的,直到现在,还有流失在海外的佛头。
“那是,咱们的脑袋是无价之宝。”
罗占进了卧室,许是换衣服冲澡去了。
偶遇个小插曲,但不影响肖也的继续攻心,“棠棠啊,无论如何你这次都得帮我,要不然我真就在敦煌待不长了,难道你忍心看我从此与梦想失之交臂渐行渐远?”
盛棠扭回头看他,“梦想就是用来失去的,实现了就不叫梦想了。”
“人没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肖也郁闷。
盛棠不紧不慢回了句,“我就没梦想,也没见我长成咸鱼。”
纯粹抬杠。
“棠棠啊,这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没梦想没追求那还能叫男人吗?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让我扼杀梦想还不如叫我去死。”
肖也苦口婆心,喋喋了一番,最后使出杀手锏,“你帮我这一回,我今后就把你当祖宗供着,你有任何要求,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倒是让盛棠惊愕,肖也能这么说,看来这件事儿在他眼里的确棘手。
“这条件听上去还不错。”
“相当不错。”肖也笑,“从今以后多了个保护神,多像样。”
盛棠瞥了他一眼,他马上改口,“是小随从。”
这还差不多。
“棠啊。”肖也绕到沙发后面,为她捏肩,“就一面,我保证不会浪费你的时间,再说了我妈也没那么多时间,绝不会说见了一面又一面的,放心。”
盛棠尽享他的伺候,想了想,最后说,“朕成全你。”
肖也大喜,“谢主隆恩。”
……
盛棠离开后,肖也心里的这块大石总算落下去了,靠在沙发上养精蓄锐,刚刚一番真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但,值得。
罗占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换了身干净衣服,冲完了澡,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阿姨来了?”他问。
肖也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
罗占平时是个看破不说破的人,但今天难得八卦一次,“肖也,你这多少还是有点贼心不死啊,关键是,棠棠在感情里的那点活分劲都用在江执身上了。”
换言之,要他看清局势趁早死心。
肖也呵呵笑了两声,往沙发靠背上一倚,“我这个人吧就这样,江执抢了我的小师妹,我肯定不能让他好过。”
罗占先是自动脑补一出大型雄性动物发情的战斗场面,后好奇问他,“你打算怎么让他不好过?”
肖也翘起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的,“简单,就用这事儿恶心恶心他。”
罗占无语。
以为是个王者,不想是个青铜。
盛棠一直在想着肖也用什么方式、什么语气跟江执说这件事。
但直到入夜,她也没见肖也主动去坦白。
他午后就进窟了,跟江执一直在研究a区的情况,从结构到图样再到修复方案等等,两人没浪费一分钟时间在私事上。盛棠负责的彩塑离a区很近,她在重新审量塑像时耳朵始终是往a区伸。
两人倒是出去了一趟。
隔着窟门的一条缝,盛棠偷窥。
两人烟瘾犯了,各自点了支烟在吞云吐雾。期间,这两人还是在围绕着a区说事,没牵扯其他话题。
只是说着说着,肖也就抬手轻抚了一下江执的肩膀。
像是沾了什么东西。
江执侧头瞅了一眼没说什么。
两人的动作和反应都自然而然,出自本能。
当然,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落在盛棠眼里总觉得变了味道。
所以,盛棠跟游叶通网络电话的时候,除了叙旧,也说了自己的判断。
“肖也是故意的。”
她先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游叶说了一遍,最后下了定论,“如果没下午那一幕吧,我还在迟疑,现在全都想明白了。”
没跟程溱说这件事,是因为潜意识里盛棠还是希望肖也跟程溱能走到一起。两人如果不认识也就罢了,现在相识又相聊甚好的前提下,一帅哥一美女在一起也挺顺理成章吧。
所以盛棠给自己留了后手,万一俩人日后在一起,那她今天就不能跟程溱说她要去见肖母的事。
“想明白什么了?”游叶问。
盛棠一脸严肃,“肖也就是想在江执面前把我塑造个绿茶婊。”
“你能分清白莲花和绿茶婊了?”
“这不重要。”盛棠呵呵冷笑,“肖也如果跟江执坦白,肯定会说你看,她都有你了还跟着我见家长,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我脚踏两只船吗?”
“你不是说他一直没跟江执讲吗?”
“我敢百分百保证他肯定会让江执知道,不管是直接的还是含沙射影的,也必然能让江执抓个现形。”
游叶不像程溱见过江执和肖也,所以对两人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便问,“他俩是……真有问题吗?”
“你把吗去掉,他俩是真有问题。”盛棠十分肯定,“你都没见过,他俩之前休息的时候都相互依偎啊,齁热的天,俩人就跟连体的似的。还有喝醉的时候,肖也死活都要往江执床上钻,奔着江执怀里就去了……江执对外公布我俩的关系,肖也那叫一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所以,这次的事就是肖也给我挖的坑,等着我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