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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定格在江执含笑与盛棠目光相对的瞬间,这么一静止,总能瞧出江执眼里藏着的温柔来。
盛子炎抬头瞅了一眼,“是挺帅,但你太高估你闺女了,你真认为她有那根筋?”
“棠棠是少根筋,但不代表那个叫江执的也缺根筋吧?万一觉着咱棠棠傻,没心眼好欺负,连哄带骗地生米煮成熟饭怎么办?”
盛子炎将手里的豆角“啪”地一声掰断,淡淡地说,“那我不管他是谁,肯定要打折他的腿。”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莫婳看上去挺烦躁,“他不是棠棠的师父吗?”
盛子炎将豆角往竹盘里一扔,倒是说了句实话,“轮本事的话,他的确能做棠棠的师父。”
“可是……”莫婳欲言又止,末了一皱眉,“你说你,平时紧张棠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但凡有男生靠近你都能把对方家底给查个底儿朝上的,怎么这次一点都不关心了?”
盛子炎擦了手,轻轻搂过她的肩膀,“瞧你说的,我是她爸,能不关心她的事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吗,你不是也没确认他是不是吗?”
说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退一万步说你看的没错,那也轮不到你多虑吧,着急上火外加嫉妒的肯定是我。”
莫婳推了他一把,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的。”
“行行行,我小心眼,我心胸狭窄,那么夫人,你看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为夫给你做个你最爱吃的豆角丝炒肉?”
莫婳没回答,想了想,一拍沙发,“不行不行,我真的确认一下才行。”
盛子炎哭笑不得。
这边莫婳已经手机在手,一通电话打了出去。
很快那边接通了。
莫婳调匀了气息,稳了稳情绪,“胡教授,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棠棠的师父……”
盛棠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医院里。
室内光线不刺眼,就是亮了一盏夜灯,窗帘半遮,窗外正巧是一轮明月,亮得很。房间里有消毒水的气味,很淡,连着床褥枕头都是这味道,她不喜欢。
进医院了?
好像这期间她迷迷糊糊了好几次,有点印象,似乎听见江执急切的嗓音,在叫医生。
手被压着。
盛棠转头看过去,一只男人手在握着她的手。视线顺着男人结实的小臂一路向上,是江执。他坐靠在床边的椅子上,阖着眼已经睡着了,但一只手始终攥着她的手。
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盛棠觉得心里痒痒的,明明她一睁眼人在医院已经是挺诡异的事了,但就是感到有浅浅的幸福在周身荡漾。被他这么握着感觉可真好,可是,他为什么要握着她的手呢?不热吗?
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不曾想就惊醒了江执。
原来他也就是浅眠,盛棠有个风吹草动的他就能醒。
见她俩眼睛睁得跟镭射灯似的,江执终于松了口气,探身上前,面朝着她,手没松,顺势与她十指相扣,合在两掌之中。他低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盛棠觉得此时此刻的江执温柔得不像话,也很不真实,问他,“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
“我是在医院里吗?”
“是。”
“肖也他们呢?”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我怎么了?”
“你中暑了。”
盛棠觉得丢脸丢到家了,“中暑都能住院吗?”
“也不仅仅是中暑,医生说你睡眠不足。小七,这阵子你都没休息好。”
盛棠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时间,整个医院都是安静的,室内灯光温柔缱绻,总有种岁月静好的触动。江执看着光影下盛棠的眉眼,懵懂又娇弱,勾得他一阵怜惜,他低笑问她怎么了。
岂料盛棠说,“师父,你还是骂我吧。”
江执一怔,继而失笑,“为什么?”
“平时你都觉得我懒,突然说我没休息好,我挺惶恐的。你骂我的话,我才可能觉得现在不是做梦。”
江执忍俊不住,抬手摸她的头,“傻姑娘。”
不用说,肯定是在做梦了。
盛棠笃定。
江执哪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啊,更何况她请假连面都没露。她还记得昏倒前的事,她在魔鬼城的蚀石上跳舞的时候看见江执了,一路驱车进了戈壁滩,风尘仆仆的,后来虽说没当场发飙,但他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眼神就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她凌迟。
看吧,现实中的江执是个性子很差的人。
但是,谁叫他是西fan神呢?自己崇拜的偶像哭着也要跪拜到波棱盖儿秃了皮!
不过,梦里的fan神她更喜欢呀。
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还温柔,说话的嗓音低低沉沉的,磁性得很,钻进耳朵里都能催眠了,她打了个哈欠,困意又上来了……嗯,医生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太缺觉了。
江执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眼睛一睁一阖的,心生柔软,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双眉,低语,“睡吧,明天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是梦啊,是梦。
盛棠吃吃笑,既然在梦里,说什么都不过分吧。
她轻喃,“fan神,我好喜欢你呢……”
……
“所以你的意思是,江执给棠棠做的人工呼吸?”视频通话里,程溱惊诧地问,脸上还糊了张黑炭面膜,刚洗过澡,头发用速干巾束着,速干巾前面还戴俩耳朵,随着她说话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