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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溱食指一伸,在桌上点了点,“我的名巨好记,记住陈真就能记住我,没那么复杂。”
“你怎么不说你还是个多音字呢。”
程溱没跟她掰扯这件事,朝着肖也那边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说,“他俩啊,成不了。”
盛棠扭头去看。
“嘿嘿嘿,转回来。”程溱低声,“有你那么明目张胆打量人的吗?”
“我这不是想好好看看她嘛。”盛棠夹了只煮花生,拇指和食指沿着花生壳的中缝轻轻一捏,壳开两半,露出煮得软硬恰好的花生米,参差不齐粘在花生壳的左右两边。
尽数塞嘴,又道,“那姑娘长得挺好看啊,肖也有时候就是装,他说没记住人家名字你就信啊,他就是想显摆他多有女人缘。”
“跟记没记住名字没关系,他不是那个啥吗?”
“哪个啥?”
“就那个。”见她没想起来,程溱啧了啧嘴,“跟江执是那个啥。”
“哦哦哦。”盛棠恍悟,笑,“就不兴人家男女通杀啊。”
程溱一耸肩膀,“你这话教人浮想联翩啊。”
“估计你不大有时间浮想联翩了。”盛棠的下巴朝外面一扬,“你孙子回来了。”
程溱扭头朝着窗外一看,果然。
一辆铮明瓦亮的大奔驰很是招摇地停进了狭窄的胡同里,留给行人的过路缝所剩无几。曲锋先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小心翼翼开了车门,生怕剐了蹭了的,然后手朝里一伸,紧跟着一只小胖手搭在他手上……
盛棠也就只看到了这些……
充其量从车门下面还能瞧见搭下来的小萝卜腿,然后……就始终没瞧见小胖手的主人从车门挤出来。
盛棠看得直着急。
小胖手努力了半天也没从车里下来,似乎也急了,拍了一下曲锋的手就又坐回去。曲锋抹了一把额头汗,重新绕回驾驶位,将车子又往里侧靠了靠,终于给副驾那边腾出个能下人的空隙这才熄火。
但他下车就费劲了些,几乎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幸亏瘦。
小胖手也下来了。
盛棠定睛一瞧,第一反应就是,好一位骨骼清奇吨位可观、长得层层叠叠的白面小馒头啊。
白面馒头在车前站了站,曲锋把胳膊伸过去,她就顺势挎上,挺胸抬头甚是傲娇。两人进了那扇门里,门再一关,从盛棠的这个方位都能听见白面馒头的娇笑声。
耐看的画面瞅不见了,剩下的八成只能靠脑补。
盛棠抻着头还是意犹未尽的,等了足足有十分钟,没再瞧见两扇门有开启的迹象,就只好收回视线,啧声说,“程程,你孙女儿挺有重量感啊。”
程溱轻哼,“俩人挺腻歪的吧?”
盛棠嗯了一声,“就跟当初曲锋腻歪你似的。”
“可别。”程溱打住她的话,“不提当初,恶心。”
盛棠拄着脸,目光还在往斜对面大门上盯,“你能折在白面馒头上我也是服气了,不过呢,胖是胖了些,但瞅着五官也是不差,瘦下来能挺好看。”
说到这儿,她撤回目光,将对面的程溱好生打量了一番。
“干嘛?”
“人家是比你有料啊。”盛棠朝着胸前一比划。
程溱手里的钎子啪的一声拍桌上。
盛棠见风使舵,“但你看你,身材苗条长相伊人,要腰有腰要腿有腿,关键还要脸有脸,你们家曲锋……哦不,你孙子最后能把一枝红杏搭白面馒头上,口味也着实奇葩。”
程溱将最后两串羊肉撸完,钎子一扔,问她,“院门关上了?”
“关了啊。”
程溱嗯了一声,抓起汽水瓶咕咚几口饮尽,瓶子一放,抽了纸巾擦擦嘴,起身就走。盛棠一愣,赶忙追上拉住她,“干什么去?”
肖也在那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见动静后抬眼朝这边看,不知道她们怎么了。
程溱没跟盛棠细说,“不用你身缠彩旗,一会儿吆喝两声就当我啦啦队长了。”
盛棠知道她是要做点什么,没多想,拔腿就跟上。
肖也见这幕暗觉不对劲,跟同伴姑娘说了一声后就起身跟了出去,那姑娘很是不悦地抿抿嘴,但还是忍住了。
这铺子不大,从堂食区到门口就只需穿过一条不长的走廊,甚至坐着吃饭都能瞧见门口的动静。老板左右手各拿着一大把串正好跟程溱打了个照面,见状愕然,“这是要走?还有好些东西没上呢。”
“正常上,五分钟回来吃。”程溱脚步快,说着就到了门口,抄起店老板挂在墙上用来显摆的签名版棒球棍,将一摞大钞拍结账台上,嚷了句,“借用一下。”
老板那头刚把串上桌,听见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倍感奇怪,借用什么?朝门口一瞅,人不见了,店门闪忽了两下。
正纳着闷呢,就见肖也也出来了,一愣,“您这是……”
不也没上齐吗?
肖也照葫芦画瓢,甩了句,“正常上,我也五分钟后回来吃。”
老板无语问苍天,都什么习惯这是?一个两个的吃着饭还计着时呢?出去干什么?要是找厕所的话店里有啊喂……
这厢,程溱扛着棒球棍冲着院门前停着的那辆车就过去了,大步流星加气势磅礴的。还没等盛棠靠前,就见程溱轮起棒球棍朝着车窗就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