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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瞪目结舌、无语凝噎,默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黄昏的时候,贺清思来了谢家。
谢家有小厨房,只不过平日里人少,都没怎么开过火。今日海贝见贺清思在,特意去酒楼拎了几个热菜回来,将两人的晚饭安排妥当后,就十分自觉的退下了。
他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什么,似乎又瘦了些,用起饭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饭量奇大,吃得快却又看起来十分斯文。
虽然很矛盾,但是偏偏就有人能把这些特点融会贯通。
眼见着桌子上的菜都快进了他的肚子里,谢如琢及时伸筷子护住最后一只鸡腿:“我现在怀疑,你住在季家,是不是季文舒天天不给你饭吃,所以你一来我这儿,便要攒上个一天两天的。”
贺清思停下筷子,想了想,纠正道:“不止是在季家,在西南也是一样,吃饭对我来说只是不得已填饱肚子的一种手段。”
谢如琢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无语道:“那真是难为你的肚子了。”
贺清思趁谢如琢讲话的时候,飞快抢走她筷子底下那只鸡腿,认真道:“不是为难,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60章 你不知道什么叫身高差吗……
谢如琢好像明白了:“你这是在......夸我酒楼里的饭菜好吃?”
贺清思哑然失笑:“字面上意思理解得很对。”这种一语双关的话, 若是放在别的事情上,怕是早就被猜出来了,偏偏在感情一事上, 迟钝得令人发指。
好在时候尚早,他不急。
用过饭, 谢如琢见贺清思没有告辞的意思, 便提出去外头走走, 反正现在天色刚刚擦黑,不早也不晚。
贺清思欣然应允,正她, 他也有话要同她说。
城南的巷子里住得都是有些底蘊的人家,各家宅子门前已经挂上了灯笼,照在青石板的路上,朦朦胧胧的,恰好能让人看清路,却又不会觉得刺眼。
两人走在巷子里,谢如琢忽然想起一桩悬案来:“去年的有天晚上,大约也是这个时辰,有人跟踪我和海贝, 被发现之后,他就逃之夭夭了, 后来我们起了防范的心思,这人却没再出现过。”
贺清思步子一顿, 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起来:“还有这事儿?”
“是啊”, 谢哪琢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我同海贝刚搬来永州,不认识什么人更没得罪过什么人,现至今想来还没个头绪。”
贺清思不由得沉思起来, 他离开雾城之后,一直惦记着谢如琢的安危,因此一回到西南便立刻派了宋望星出来。
算算时间,在她们到永州之前,便是该见面了才对。想到这小子一贯的性子,贺清思顿时有种猜测:“跟踪你们的那个人,应该是望星。”
“那不可能。”谢如琢道:“望星是你派来的,跟踪我做什么,况且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是从茶馆儿里出来才被人跟踪的。”
后来宋望星的身份被她识破以后,他也老实交待过,茶馆里他就认出她来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自己也疑惑了:“就算他认出来我来了,也不知道我在永州开了酒楼才对,况且他当时找到酒楼里来的时候,我那招牌都还没挂呢。”
逻辑捋顺了,谢如琢自闭了,这个小兔崽子又瞒了她一件事儿。
贺清思难得为自家表弟说句话:“若是当时就被你发现了,以你的性子定然是不会留下他的。”
只见他以拳抵唇,微咳一声,继续道:“我让他在不能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自己想个办法留在你身边,不曾想他净喜欢剑走偏锋,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谢如琢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想了想,她道:“现在我很安全,这次就让望星跟你回西南吧。”
贺清思微垂着眼睛,想了想宋望星天天跟着谢如琢后头叫姐姐的亲热模样,淡淡道:“这小子长大了一岁,确实比以前更讨厌了点儿。”
谢如琢侧足而立,微微摇头:“望星很好。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比我更需要他。”
“西南候去世急需人出来主事的时候,你不在。后面历经艰险回去了,即便你身份依然尊贵,可不见得是真心服从于你。”
“我虽不如你聪明,却也知道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贺清思,你处境如此艰难,身边又没有得力的亲信,叫我如何心安理得的把望星留在身边。”
贺清思对着她这双清亮的眼睛,听着她设身处地为他打算的话语,只觉得心头滚烫。有句在心中藏了许久的话,在舌尖饶了一遍又一遍,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说出口的冲动。
谢如琢见他望着自己一动不动,不由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听到没有,你倒是说句话啊。”
贺清思清醒过来,眼中的暖意还没收,不经意盈了满眼,说出口的话也带了轻柔的笑意:“听到了。”
两人本来是并排走着,此时贺清思却迈开一步挡在了谢如琢的身前,两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顺手还固定住了她的脑袋。
谢如琢倒不担心他会对自己怎么样,只是肩膀上那两只大掌跟石头似的让谢如琢动弹不得,她只能被动跟着他走。
面前的人肩宽腿长,随便一倒就能严丝合缝的把她盖起来,谢如琢盯着那宽阔的胸膛,脑海里想得却是衣服底下曾经昙花一现的紧致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