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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看着这两人唱双簧,忍不住眼角抽了抽,男人幼稚起来真是甩女人十万八千里。
事已至此,谢如琢只得把贺清思带走了。
两人从季家出来,只走得百来步,就迎来了无数打量的目光。
谢如琢挨得离他近了些,小声道:“梁冬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儿一旦捅破了会不会很麻烦。”
街上人很多,两人边往前走边注意避让行人,走得磕磕绊绊,每当别人快要碰着谢如琢的时候,他会不动声色的隔开一段距离。
听到她问,贺清思收回胳膊背在身后,反问道:“你想怎么办?”
谢如琢想起梁冬生的作恶多端,不由得深恶痛绝,愤愤道:“沽名钓誉之徒,先让他名誉扫地,再...”她想了想:“再就按律法办吧,毕竟大旻朝也是有律法的。”
贺清思轻笑:“你还懂律法?”
谢如琢从他这声轻笑里感受到了浓浓的鄙视,不服气道:“我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百姓。”
贺清思十分欣赏的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提醒她道:“那你可知,江湖骗子按大旻律法,也是要问罪的。”
谢如琢:“?”
“你说我是江湖骗子?”谢如琢感觉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她那分明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哪里就成了江湖骗子了。
再说了:“你自己见天的和大旻朝的皇帝对着干,视律法为无物,还好意思说我。”
贺清思见她跳脚,眼里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可从没说过自己遵纪守法。”
谢如琢那个气啊,你个反贼头子还好意思说我是江湖骗子,“我是骗你财了,还是骗你色了。”
贺清思十分顺畅的接话,甚至有隐隐有几分期待:“你可以试试。”
谢如琢投降:“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
消息暂且封锁,永州城的百姓尚且不知知府变故,是以街上还是热热闹闹的,只是身边之人穿着盔甲、器宇轩昂的,实在是打眼。
谢如琢扭头瞪了一眼肇事者,把人拖进旁边的成衣铺子,随便选了两身衣裳换了才作罢。
熙熙攘攘的闹市,人来人往,即使贺清思换下了盔甲,但风姿卓越的男子和肤白貌美的姑娘走在一处,免不得的总是会让人多看几眼。
谢如琢侧头看贺清思,或许是穿了件干净整洁的新衣服的原因,他的嘴角总是莫名其妙的往上勾着,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了许多。
“一件新衣裳,当真值得你这么高兴?”
贺清思淡淡扫她一眼,波澜不惊道:“高兴,毕竟这身衣裳等了半年了。”
装!
谢如琢懒得同他计较了。
“有匪君子”因为迎来了一批特殊身份的客人,所以暂且打烊。
酒楼里,菜香扑鼻,这会儿后厨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哪里的菜色都能做一上桌,再端上酿好的酒,里头跋涉了三天三夜的人只觉着浑身舒爽。
有人喝到兴起,问来回忙碌的海贝:“掌柜的,什么时候去咱们充州也开一家这样的酒楼啊。”
其他人纷纷举杯附和:“对对对,我们保管带着整个军的兄弟们都来捧场,一定让你亏不了本!”
这群人是宋望星带来的,海贝好生招待却并不知道底细,且这酒楼要开在哪儿也不是她说了算的,只把宋望星推出去应付。
推搡间,宋望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贺清思与谢如琢,高兴的挥了挥手里的酒坛子:“表哥,姐姐,你们回来啦,表哥你快来为了报仇,他们总欺负我酒量浅,要与我拼酒。”
除开宋望星这个憨憨傻傻的,其他人见了贺清思,原本略有醉意的也骤然间醒了神儿,整齐划一的起立行礼,个个面容严肃。
偌大一个酒楼,瞬间洗去觥筹交错的温馨,仿佛变成了整齐待命的演武场。
谢如琢也是被吓了一跳,再去看贺清思,却发现他的面容已无缝切换为冷漠疏离,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与屋内这一群属下竟是奇异的和谐。
这或许才是他原本的样子,谢如琢想。
贺清思做了个她看不懂的手势,取了一碗酒,敬了一圈众人,随后一饮而尽,吩咐道:“各位跟着我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辛苦了,好好放松一下,不必拘束。”
他说完,方才略有些降温的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众人喝酒划拳、行酒令,好不热闹。
其中有个极其不和谐的身影,拎着酒坛子跑得比谁都勤快。
谢如琢趁他从身边跑过的时候,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人拎了过来:“宋望星,年纪小小酒量又差,想跟谁拼酒呢?”
宋望星抱着酒坛子不撒手,疼得龇牙咧嘴,朝自家表哥寻求帮助,对方却是一脸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他就知道,表哥已经不是以前的表哥了,哼。
谢如琢将他手中的酒坛子夺走,训道:“你哼什么哼,再让我发现你喝酒,这次就让你跟着你表哥回充州。”
贺清思斜了他一眼,也不知说给谁听的:“军令状没完成之前,充州也容不下你。”
谢如琢又为宋望星打抱不平起来,炮火转向在旁边煽风点火的人:“军令状?贺清思,他才多大。”
宋望星看着自家表哥被噎住的样子,嘿嘿直笑。
谢如琢觉得自己需要静静,把这兄弟两个打发走:“你跟着望星去后头院子里梳洗一下,望星住在里头,一应东西都是俱全的,缺什么,直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