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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先救陆松洲。
一瞟底下,开始赶来不少兵将,大牢没有别的出口,要把陆松洲完整带出来看来不可能了,那就取下下之策吧。
指挥着小人和陆松洲眉心相对,用奉鸢自己的声音说了句:“是我。”
然后凝神从陆松洲的气里相转换,不多时,小人贴着陆松洲的气识,在她的操纵下,跳出牢狱,趁乱溜走了。
见小人逃了,奉鸢松了一口气,转身运气飞向项戚。
然而,还没拔出剑,就吃了一惊:“是你?!”
白袍金带,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风流昳丽,含情目透润如春水,眼尾微微上挑,而眼神中似有幽深的冷意,溶在一处,便生长出似邪非邪的万种风情来。
他衣袍猎猎,望来一笑,几乎让人忘了是在打斗,唇舌之间碾转出缠绵的字音:“阿鸢?”
奉鸢都无法否认她的心陡然一颤。
项戚投来疑惑的目光,奉鸢抿唇拔出剑,剑尖直指他的心口处,冷声道:“你还不走!”
他莞尔一笑,反而凑近了些,唇色嫣红,眉目犹如含着一道钩子:“阿鸢舍得吗?”
下一瞬,他敛尽了笑意,“都鸦没有和你在一起?不过也好,你我之间,也不需要他在。”
他的神情冷如冰玉,语气却仍然被亲昵的热意笼绕着。
奉鸢手中转换着灵力,耳边的碎发飘了起来,“别逼我动手。”
他不为所动,甚至更近了一些,转身附耳:“聿辛,记住了。”
气息忽地远了,他飞身跌了下去,笑意深深。
聿辛?
他的名字?
项戚看了过来:“你要找的人呢?”
奉鸢摇头,“走吧。”
……
到了个暂避所,项戚倒了一杯茶给她,自己喝了两大碗。
奉鸢引着小人过来,不一会儿,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纸人跳上了桌子。
项戚嘴里还喝着茶,一看顿时愣住了,奉鸢连忙用手护住纸人:“师父,这可是县令大人,你不要乱喷。”
默默咽下茶水,项戚问她:“哪一个?”
“陆松洲,”奉鸢看她平静,把手松开,“只是借了他的识,身体还留在大牢里。”
看小人张牙舞爪乱动,奉鸢想起来忘记给他说话的力量了,指尖微动,便听一个声音充满愕然:“奉姑娘,你……我怎么在这儿?”
“暂借你的灵识——你怎么到牢狱去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姑娘。”他的语气略有些苦涩。
“原本我已经拜辞上任了官位,还没交接几天公事,就有一大群官差进来搜县衙,在我的床下发现了一盒银票,便被抓到了牢狱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奉鸢一叹,抬眸看向项戚:“师父,我找到了账册。”
摊开账册,一纸人一高一矮都凑过来看。
看着看着,陆松洲抱着自己的纸片身体坐在桌上,“没想到你们也在查这件事,一一看来,涉及的人,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撼动的了。”
不止是本省的官员,各级上下,不论是高级官员,还是小的管事,但凡收了钱,交了钱,都一一记录在案。
坦白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证物。
但某种意义上说,它和没有证物等同。
陆松洲虽是自己请命而来,但也见识过不少案子。
他深知权势如何渗透,如何牵引着人走向他不愿闯入的深渊。
奉鸢:“如果这个证物不交上去,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扳倒王翀岭吗?”
陆松洲:“他已经把把柄递到我们手上了。”
微微愣住,奉鸢一思索,旋即明白过来:“你是说,他诬陷你这件事?”
“只要证明是他的意思,就可以。”
看向项戚,奉鸢为难地开口:“师父……”
项戚点头:“我不会交出去。”
“也好。”
奉鸢把账册推给项戚,“若是师父愿意,还可交予朱崇。”
陆松洲沉吟一瞬,忽地开口:“三……朱公子已经消失了。”
“什么?!”
“据我观察,前几日朱公子没有出门,也没见到他的贴身小厮,我进来之后就不知道了。虽然这个猜测不可思议,但……这正是担心的地方。”
对皇储动手。
单单是想到,就毛骨悚然。
陆松洲被抓进大牢后就十分焦急,并不是对自己的境况感到忧心,而是朱崇。
几日的相处交谈,他已然对朱崇之前的名声有所改观,从前在京为官的时候,他和不少皇子打过交道,宁王、域王之类大多钻营,奔走联结官员,在朝党争,党同伐异,乌烟瘴气,和他初初迈上仕途的心意抱负全然不同。
切身意识到硝烟之后,他第一个想法是外放到云梦,娶他心爱的人。
如愿回到故乡,没想到这里也是暗藏凶险,先是被山匪抓住,接着又是知府的私宅,在万般纠结之中,他决心还是查一查。
为父母官,他到底还是想做一些实事。
大概是他动作手脚不麻利,让知府那边的人察觉了,栽赃陷害,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