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看向项戚,一副‘你玩的挺野的’的表情。
项戚:“……”
她还是挣扎了一下:“我捡的。”
“邹楚成怎么成这样了?”
都鸦遮住奉鸢的眼睛,声线一点波澜都不起:“你要看什么,我描述给你听。”
奉鸢: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
项戚倒是很认真地回答:“他疯了。”
第十六章
“他疯了?他还敢疯?”
她蛾眉倒蹙,摘下腰间的长鞭,轻轻抖落开,顺着邹楚成的胸就扫了上去,顿时响起有力劲道的噼啪声。
邹楚成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细细回想了一下,奉鸢看向项戚:“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只是不保证他会变成一个傻子。”
那娘子立即转过头,冷嘲热讽:“哟,我还以为多大厉害呢,吹多大牛呢,要是变个傻子还需要你!”
项戚没理她,“若有把握,尽可一试。”
得了这话,奉鸢让都鸦把她放到地上,旋即凝聚灵力,这时那边仍然窃窃私语着:“师姐,你找的人一看都不靠谱,要不我替你寻一个,要真成傻子了,我们的事儿还办不办?……”
这人说话,像是呛人的辣椒,却是项戚的师妹。
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项戚平时憋不住半个字的样子,她这极端的碎嘴……似乎……似乎也还可以理解。
拉回思绪,凝神,念出回魂咒,同时使灵火稳定地燃烧。
常人所谓的疯了,傻了,一般都是三魂六魄有所残缺,须要不断持续地以灵火引来残缺的魂魄,才能补全躯壳。
不过,这要看运气,有时候地处的地方和魂魄所漂浮的地方所距十万八千里,连感应都感应不到,这只能怪运气背了。
召魂的过程必须集中精力,她屏蔽了外界的声音,竭力感受起周围的气息波动。
鬼并无实际的实体,只是有着特殊的灵识,不过此灵识不是彼灵识,普通的凡人无法修炼,死后化为天地之间的气,自阎罗王掌管地府以来,黑白无常勾取魂魄,靠的就是辨识‘气’。
有时,将死之际,气有所变化,真有本事的道人就可以以此看出寿数了。
而冤死的或生前有不甘之事的魂魄就会游历在人间,随着时间,气逐渐消散,记忆也褪去,等气消散了,便彻底入不得轮回,自此消弭。
就好像,从未过活。
石墙壁上好似缠绕着蛇吐信般的阴冷嘲诡,几乎是有如实质般的寒意。
柴十三娘把长绳塞到腰缎的扣子上,搓了搓手臂,将犹疑的目光反复游移在奉鸢和邹楚成之间。
屋子外的光投射过来,石墙上映着几块齐整的方形光斑。
光落得静悄,犹如雪片,迤逦一地古玉色质的冰渍。
她暗自打了个冷颤,心想今晚的月亮的光实在奇怪。
再看邹楚成那僵硬的身体,似乎见他动了下。
是自己眼花了?
她心下仿佛落实了什么,一步步向前看去。
定睛一看,他青白的脸上,眼睑紧闭,肉松弛着,唇色淡薄,身上还带着醒目新鲜的一痕伤,伤口上凝着暗沉的红,正是她刚才亲自动手打下的鞭痕。
心里不免松一口气。
下一瞬,邹楚成的身体忽地抖了抖。
项戚的眼神和她一齐转向了奉鸢。
奉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许多汗,一颗一颗滑落,凝在略带肉的下巴上,湿湿的头发扭结在一起,面色苍白,眉心紧蹙,眼睫紧阖,指尖微微颤动着。
都鸦跪坐着,就在奉鸢五六寸处,眼神一瞬不瞬注视着她。
柴十三娘嘴角向下一撇,眼睛一转,老老实实去看邹楚成去了。
奉鸢正稳着邹楚成的魄,然而魂魄一旦离体,都会难以再融合原本的身体。
抗拒之力推拒着融合,却必须要小心,若是一不小心已错了位置,魂到了魄,魄到了魂,也是枉然。
睁开眼睛,另一只手运转灵气,画出灵符,挥手而去,只见莹莹光点牵引着灵符贴到了他身上,化作无实体的刀锋,立时,尚且完好的躯体就皮开肉绽,就像用刺刀对着全身的部位齐刷刷都挑了一遍。
血水都来不及淌落。
——就是此刻!
沾湿了血,破开穴位,把魂魄按着原有的位置摆放好,甫一放好,手就脱了力,微微吐气,奉鸢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到了。
项戚走过去探查他的脉,转头看她道:“他的血液凝结了。”
奉鸢缓了缓,回道:“把穴位解了吧,我刚才怕他放血放死了。”
手腕太久没动,单单看着,只是颜色苍白了些。
都鸦把她的手纳入掌中,热气熏烫,奉鸢虚晃的眼神才好像有了实心,一场召魂,让人陷入不知今夕何夕的惘然迟滞中了。
然而眼前的热气是真的,视线跌落,把自己整个人塞到温热的怀抱里。
都鸦很自然地把她移了移位置,好教她躺的舒服些,接着把她遮不住凉意的手压到腹腔的位置,慢慢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