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吸了毒的瘾君子一样颓靡，许清然摘了蓝光眼镜揉鼻梁，下去后公司班车也散了，拿着老板给的100块加班红包，在这荒凉的工业区也打不怎么到车。
    天还下了雨。
    预报是明天有雨的，偏偏这时候开始下，身后同事们躲屋檐下，终于这才没忍住怨声载道了起来。
    林绍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捧着一杯热奶茶，打着伞出现在了公司对面。
    林绍浅笑着和许清然同事们打过招呼，将她拉到伞下，走出一公里外的工业区去带她打车，习惯性和她十指相扣，奶茶递给她，“给，不带咖啡因，暖暖肚子，一会儿带你回家。”
    许清然手指被冻得很僵，握了奶茶，神情也是僵的，张张嘴没问出来什么。
    林绍笑着揉她头，一把揽住她肩膀，神情宠溺，“怎么？加班加傻了？”
    林绍很少和她有这么多肢体接触过。
    跟一个人熟悉了，他的一点变化你都清楚的，许清然肩膀尴尬地动了动，想起这是凌晨三点，一双极大的水眸看向林绍。
    林绍笑容散去，轻声解释说：“生我气生够了吧？你加班这么多天一句消息也不回我，也是我不对，不知道你加班，刚知道你连续加班我就过来了。我原谅你了，今晚就留我住你家吧，不然这么晚我怎么回去啊。”
    倒打一耙。
    这些天不联系他是她的错了？？
    葛薇缝了针，几天都不能去上班，他敢说这些天他没去照顾她，两个人没碰在一起和连体婴似的？
    等等。
    他要住她家？
    许清然有些膈应，性格原因却还是说不出口怼人的话，只好说，“我床只有一米五。”
    林绍个子高，有一次去了说这连躺他都躺不下。
    林绍搂紧她腰，吸了一口她头发里的香气，“和然然抱紧一点就行了。”
    小丑也叫她然然，林绍往往是叫她许清然的，这让许清然打了一个激灵，推开他，动动嘴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拒绝的话。
    快拒绝。
    不然就要打车回家了。
    他万一用强怎么办？
    许清然一双眼睛眼巴巴看着他，想愤怒，却都找不到出口，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教过怎么发脾气，每次发一点点都被更狠地骂回去，似乎连有脾气这件事都是不对。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很想念青春期的许清之，他那时候因为性格孤僻被带去查智商，智商高到了160以上，怼人的时候字字见血，不带脏字。
    林绍到人多的地方拦了车，要按她肩膀下去。
    她硬是没动。
    林绍神色微变，嗓音还是柔的：“你到底怎么了？”
    许清然吸口气，终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转身面向林绍，开口问：“这些天和葛薇在一起相处愉快吗？你要住我家是什么意思？你要用和她做过的那根东西，再继续和我做吗？”
    出租车门还开着，司机见雨溅进来已经是很不耐烦，闻言瞪大了眼睛，玩味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林绍，林绍脸上的情绪几番变化，精彩的很，关了车门，让师傅先走。
    手插兜，掏烟，低头点烟的瞬间心念已经转了几番，林绍吸一口烟抬起头沙哑冷声抨击道：“你想吵架是吗许清然？”
    许清然突然来了兴致看他表演。
    她眼神软了软，却命令自己别说话，先忍住。
    林绍拿中指指着她鼻子批判，“你脑子里装的什么，谁和你说的？你这么不信任我还谈什么谈，大半夜三点我被窝里睡好好的来给你送伞送你回家，是让你跟我闹的？我是个人我不累吗？哄女朋友不需要力气吗？我他妈欠你的许清然？！”
    许清然这下总算明白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她不对，每一次被抨击被批评指责不懂事的都是她。让她猜猜，如果她说出了证据，那林绍是不是又会变一副脸色，说许清然让你清高，你要早点敞开两条腿，我至于去找葛薇吗？
    至于去找我口中口口声声所谓的好哥们吗？？
    许清然参透了这些之后不敢再往下想，再往下想就会开始质疑林绍到底爱不爱她，有多爱她，她就会又开始自我怀疑，不被爱是不是她许清然的错。
    纤白的手指捏着包带，许清然看了一眼腕上细细的金色腕表，林绍骂了她足足五分钟了。
    最后骂累了，林绍伞一丢，骂了一句“操”，燃烧着烟的手指指着许清然的额头道，“谁他妈也别撑了许清然，淋着回家吧啊，你继续作啊，看能不能把我给作死！”
    说完要撞开她的肩膀走人。
    林绍的眼神是真能伤人的，就是这种眼神每次都让许清然腾起歉疚感，也觉得，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