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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话……
——只是这么想着,胸口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我从来、从来没有那么,那么喜欢过别人。”泪水早已沾湿了脸颊,少女的神色像被抛弃的幼小孩童一样脆弱无助而狼狈。
“喜欢,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吗?”
——所以,是她做错了吗?
是不应该相遇的,是不应该喜欢的,是不应该回应的吗?
——因为她只会骗人,除了欺骗他们和自己,就再也给不了任何东西了。
“可是……可是就算这样……”
也无法压抑悸动的内心,也无法停止激昂的感情。也至少想要偷走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甜美的时间,留下那些快乐的回忆。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向眼前比自己忍耐了更加久远的寂寞与更深的痛苦的年幼永久花,还是向着千里之外无法遵守的约定,深羽语无伦次的道着歉。这是不对的吗?她不知道。可是,如果所有人都不开心的话,这一定不是对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着,紧紧蜷缩起了身体,因为情绪的激昂,箱中的水面剧烈的起伏激荡着。白菊站在一边,外表幼小的巫女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在她相较常人而言过于漫长的时间里,白菊曾【见】过无数人的“悲伤”。那是一种苦涩而压抑的感情,宛如刺入皮肤的荆棘,会将灵魂困住。若不释怀,人将无法解脱。虽然没有“杀意”那么尖锐,不像“嫉妒”那样灼烧。但毫无疑问,这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是不应该出现在巫女身上的,需要被【看取】的感情。
然而,在她的视野之中,近乎实质的,如墨汁般浓稠的“痛苦”与“悲伤”被紧紧束缚在了深羽的心中。唯有与这悲伤痛苦同样浓烈的爱意宛若炽热的火焰一般,不断将水中漆黑不详的夜泉烧尽。
她正在,以“爱”为燃料,净化着这里——同时,通过这冥冥中勾连着日上山中一切水系的“箱中之水”,净化着整座山脉与结界。
想到自己自眼前幼小的巫女——相比白菊所存在的时间,深羽年仅17年的生命实在只能用幼小来形容——心中所【看到】的“未来”。白菊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与她们不同,她确实是“特别”的。
那么,她也可以,稍微期待一下的吧?
这么想着,白发红眸的永久花忽然开口。
“深羽。”她伸手,掌中便多了一个没有面孔的,穿着与眼前少女一模一样的红白巫女服的人偶,“如果可以出箱的话,你想下山吗?”
第80章 79:【七十九之咒】
79:【七十九之咒】
“人形见, 是我的术。”白菊举起了手中的人偶。“用你‘记忆’里那些咒术师的话来说,也许是术式。不过我不懂这些,没有人教过我。我进入箱中,自然就会了。”
入箱之前, 白菊从未见过咒术师, 也不知道咒力或者术式是什么东西。然而, 也许是于生死之间觉醒的本能, 也许是因为供奉她的柩笼之处乃是历代以人形供养夭折的幼儿的形代神社,此地的灵力冥冥中与幼小的巫女产生了共鸣。总之, 箱中的幼巫女拥有了类似术式的力量。
“人形便是形代, 我可以将他人的灵魂与它连接在一起。这样, 它就等于对方的替身,破坏人形见, 便可伤害对方,毁掉人形见, 对方也会死。但同时,人形见也可以暂时代替那个人的存在。”
永久花除了幽婚之时以外不离开柩笼。柩笼中盛有混有夜泉的御澄,她们正是以此为媒介勾连彼此所【看取】的记忆,也以各自的柩笼为节点,维系净化着结界。因此, 理论上深羽入箱之后便不可离开,深红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 无法与女儿见面。
而逢世则不同。她在仪式时坠出了柩笼之外, 受到夜泉的侵蚀与浸染, 又背负了过多的负面情绪, 虽然身体依旧在夜泉之中, 不断向着深处的彼岸黄泉坠落, 但灵魂与身体的连接在这数十年中已经变得越来越单薄。在夜泉的侵蚀下,她的灵魂正不可避免的朝着怨灵——或者说咒灵的方向转变堕落。
因此,在夜泉蔓延之处,她的灵魂反而可以自由行动。只是她多数时候不会离开黑之泽太远。即便灵魂离开夜泉中的身体,也多是在彼岸湖边徘徊。她仍然保有理智,恰恰是知道自己对于活人太过危险,所以才从不会去到那些误入山中的活人可能经过的地方。
然而,这也是白菊一直在担心的事情。逢世在数十年中,始终以纯洁坚韧的心灵压制着负面情绪,并用强大的灵力抵抗着夜泉的侵蚀,才使身体没有融化,维持着不生不死的永久花状态。
永久花不是亡者,只要一日不融化——或者说,不死去——逢世就不会真正堕落。但反过来说,一旦逢世的心灵与身体融化,她已然开始变质的灵魂将再也无法抗拒诅咒与黄泉瘴气的侵蚀,会瞬间堕落转化为那些咒术师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