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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她不愿意去想,也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如果,巫女也有“此世之思念”的话,那些就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了。
而眼前,是仅有的,可以让她托付这份“思念”的人。
——如果是极擅长驾驭人心的太宰治的话……
——如果是【人间失格】的话……
“星浆体将此世之思念托付于濡鸦之巫女”,那么,她这个濡鸦之巫女,是不是也可以将自己想做却来不及做的事情,托付给能实现它的人?
“这个时候,我也是可以任性一点的吧?所以,太宰,可以,答应我吗?”
深羽抬头,她的声音难得的有一点点哑。黑曜石的眸子中,篝火的倒影如同印照在水面上一般,在轻微闪烁的水光里晃动。
太宰眯起了眼睛,敏锐的从深羽的言辞与表情中察觉到了某些东西。“你‘看到’了什么?”
“不能说哦。”深羽很努力的仰头,眨了眨眼睛。
不能说啊。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她当然有想过啊。她“知道”很多事情,哪怕大部分人不会相信所谓的“未来”,但只要说出口,就总会有愿意相信她的人的吧。那么,哪怕她不在了,也有人能够拿着她给的攻略,打出大家都可以笑着的“HAPPY END”的吧。
可是,这是做不到的。她的“记忆”,在这个世界上就等同于某种天与咒缚。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可深羽从一开始就本能的知道,只要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未来”以语言文字或图像等等任何具现化的形式传达给他人,那些“未来”就会成真。
只有保持沉默,才有改变它们的可能。她所能传达的,唯有一些暧昧不清的线索——这也是深羽在决定要插手森先生的计划时,给太宰治发了条那么古怪的信息的原因。保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她明确说了“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会有危险”,太宰治就救不了他们了。
哪怕他提前准备,也一定会发生某些让他必定会失败的意外。
这是不需要实验的,深羽在发现自己有记忆的同时就知道了的事情。
太宰治眸中的冷意消失了,整个人又恢复了有些轻飘飘的平静,他伸手,在深羽的眼睛上轻轻的点了一下,感觉到指尖的凉意,忽然笑了。
“好。”他笑着,有些无奈的点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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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以说再见的人的人生,真的是,很棒的人生啊。
深羽笑着,缓步行走在干净整洁的本殿中。
木质的地板有点凉,她却觉得心满意足。就好像当初立下目标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与夏夏和小五告别一样,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有了能够托付自己未尽的心愿的人。
妈妈,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我大约可以被定义为孑然一身。但是,我并没有感到寂寞哦。
相反,我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虽然里面大部分在常人的定义里都挺糟糕的。但是我都是雏咲家的孩子,是你的女儿了,常人的定义什么的,根本从一开始就无所谓吧。
我很开心哦。真的很开心。
现在,我要去你那里了。
以被忌火*清净过的御澄*净身,然后更换上崭新柔软的洁白里衣。黑发被协助仪式的巫女姐姐小心的梳理整齐,然后用水再次沾湿。深羽乖乖的配合巫女姐姐们的动作,只是,当刺绣着彼岸花纹样的雪白织物被送到眼前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啊,我不穿这个了。”
巫女惊讶的抬起了头:“雏咲大人?”
“嗯,我不想穿这个。”从古典莳绘的梳妆台前站了起来,深羽抬头,“我想穿巫女服。黑泽先生并没有说不可以穿巫女服入柩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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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了。
深羽的要求被传达到黑泽宏辉那里的时候,老者正在陪在场唯一的客人说话。
不同于现场忙碌的神官巫女,老者今日依旧穿着正装和服,赤茶色的面料外搭配着黑色的羽织,下摆是日上山的流水与彼岸花纹。
和深羽相比,他的说明就要详细多了。
“仪式在零点举行,之后吾等将护送雏咲大人进入日上山。现场这些篝火就是忌火,到时候火把会从这里取火。吾等将持火把,自阳炎山直接步行至日上山。两座山是连着的。之前有结界阻隔,有雏咲大人在的话,我们就可以穿过结界了。”
“忌火与仪式需要的水源和夜泉一样,都是之前从日上山中取来的。”老者隐去了为了获取这些东西他们所付出的代价。“过程中也得到了内务省及贵处的很多帮助。在此深表感谢。”
“应该的。不过我今天只是作为个人前来,这些事情就不用说了。”
“不。”老者柔和了表情,“正因为您是作为雏咲大人的友人前来,吾等才更应该心怀感激。”
感激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