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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倒在脚边, 没有人分心去注意。他有点头晕, 不知道是因为后脑勺被撞了一下, 还是因为不太适应这样激烈的吻。在腰被门把手硌疼之前,文颂听见他低声问, “在哪?”
“我……卧室里。”
身体腾空的下一秒落到床上, 秦覃腾出一只手去拉开床头柜。听见小盒子开封的瞬间他才真正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忽然又紧张起来,“等等……等一下!要不我们还是去酒店吧。”
“那个,阿姨明天来帮我收拾房间……她会看到的。”
秦覃简短地回答:“我收拾。”
再去酒店指不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出来,就地解决, 免得夜长梦多。
文颂知道的男生里就没有会做家务的,顺口而出就是个灵魂问题:“你行吗?”
搞个卫生而已,为什么要用这种涉及尊严的问法。
秦覃憋得快炸了,这次连回答都懒得应付,按回去继续动手动脚,没过几秒又被推开。
“等,等一下!”
“……”
“我们这样,我觉得很对不起我老婆。”文颂踉跄着下床,去把柜子上的手办转了个方向,通通面壁,非礼勿视。再钻回他身下,乖巧地躺到原来的位置,“现在好了。”
“……”
秦覃深吸一口气,抱着他笑得浑身震颤,无奈又怜惜地亲了亲他的颈窝,“你总这样……就不怕我硬不起来?”
那怎么行!
“……你敢!”
秦覃说,“不敢。”
虽然经验生疏,还需要探索,好是在假期里,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磨合。
文颂想,无论干什么,人真的都要分天赋的。
事情的开头还觉得两个人是半斤八两,后来自己还是半斤,眼看着他往八十两八百两突飞猛进。偶尔被摆弄得狠了,一口咬在他身上,也只会招来更过分的欺压。
窗外大雪纷飞,房间内却旖旎着温软春//色。
文颂光/溜/溜地趴在浴缸沿上,哭也哭了,爽也爽了,这会儿倒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哑着嗓子提要求,“我想……咳咳,想要泡泡。”
秦覃顺着他目视的方向,自然地去拉开放浴球的抽屉,五颜六色一颗颗排列整齐,“想要哪个?”
他累得脑子打结,想了好几秒都挑不出来,“你喜欢什么味道?”
秦覃刚刚打开淋浴喷头,闻言又关上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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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的工作行程比开学早很多。过完年外面还是天寒地冻的,文颂哪儿都不想去,整天窝在家里开着暖气,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的作息被彻底打乱了,因为秦覃离开和回来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半夜才到家,被闹醒要折腾到天亮才能睡着。有时候睡到下午两点,身边还有余温,午饭留在餐桌,秦覃人已经上了飞机。
像是为了节约时间,他们一次都没去过外面约会。但就像是约会,秦覃每次回来都带新鲜的花束给他。昨天的花朵开得还好好的,今天又有了更漂亮的,家里花瓶都不够用。无聊时揪着玩儿,花瓣扔得到处都是。客厅卧室还有书房,都是散落的花瓣。偶尔也被秦覃扔到花瓣里滚得沾满一身,便连浴室里都是花香。
文颂自己也知道,这样骄奢/淫/逸的生活很奇怪,好像整日里除了等着他缠着他,别的事什么都不想做,偶尔还会患得患失感到害怕。
是从秦覃到他的城市来找他开始?还是从温泉那会儿?或者在海边,在更早的时候,他们抓紧一切还能彼此陪伴的时间,就像已经知晓了世界末日的人们,在一切毁灭之前不遗余力地狂欢。
等秦覃回来后嘀嘀咕咕地倾诉一阵,常常还没说几句就被吻住。秦覃发觉这招很好用,有什么不想听的,不用劝,直接亲。文颂一接吻就迷糊。滚烫的吻落下来,又会自觉地滚进他怀里,等亲完了,毛也顺了,先前在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不再想明天会怎样。
总体而言,一副欠缺疼爱的模样。
秦覃食髓知味,出差千里心都在他身上,拍摄结束后年轻人一起聚餐几乎没有去过。入行有段时间了,跟几个同行稍微熟络些,在不同的项目里遇到时见他总是这样,还会笑他家里管得严。
而实际上,家里那位根本就不管。即使他每次离开前都会报备往返航班的时间,文颂压根不往心里去,甚至都不一定经过耳朵,自顾自睡得很香。
这次拍摄结束,他在回去之前先到了医院一趟。
秦涛的情况比跨年那会儿稳定,医生说如果请护工有压力,也可以回家保守治疗。
来帮忙的阿姨跟秦涛相处融洽,还能盯着他吃得健康规律点,比回家养生多了。进病房时他在午睡,秦覃留了一会儿,没有惊动他,到走廊里跟阿姨说了几句话。
“你们父子俩啊,过完年脸色都好看多了。”阿姨说,“你不在的时候,只有你那个同学常来看他,跟你爸爸聊起你。我听着,他还是挺骄傲有你这么个儿子的,只是对着你嘴上不说吧?”
秦覃愣了一下,礼貌地笑了笑,“他脾气不怎么好,照顾他辛苦您了。”
“有什么辛苦的?做阿姨这个活计,遇到的难伺候的病人可多了去了。你爸爸还不算脾气差的呢。”
阿姨说,“下次你再来,提前告诉我一声,挑个他醒着的时候,你们父子俩也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