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立刻不住点头，“要要要！我今天就可以开始学吗？”
    “可以啊，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洛云染终于在盘子里挑到了一块令自己满意的糖醋小排，愉快地夹到了自己碗里。
    然后她就在宋哲热切的目光下，若无其事，不疾不徐地啃掉了这块糖醋小排。
    指了指面前的油灯，“你从现在开始，盯着这油灯看，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谁和你说话都不要管。”
    宋哲立刻站好，趴到了桌沿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那油灯一瞬不瞬。
    洛云染继续享用自己的晚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洛云染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宋哲已经感到两眼发酸，脖子发僵了。
    “我还要看多久？”小朋友不确定地询问。
    洛云染顿时脸色一沉，不悦道，“诶？我刚才不是说了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你只管盯着这灯看吗？你怎么自己开口说话了？”
    宋哲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一张小脸跟苦瓜一样。
    洛云染看他实在难受，这才开口，“今天才开始，你就这样吧，明天开始，每天比之前增加更长的时间，直到你可以盯着这油灯一个时辰，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会。”
    宋哲痛苦地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两个眼睛，“一个时辰？可是我现在眼睛就已经好酸了……”
    洛云染愣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了宋哲脑袋上，“笨！我说让你盯着这油灯看，没说让你不准眨眼间啊，你这么死撑着眼皮不眨眼当然眼睛难受。”
    也真亏得这小鬼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啊！那你不早说！”宋哲立刻用力接连快速地眨了好多次眼睛，这才觉得自己的眼睛终于舒服了不少。
    他捂住眼睛嘟囔，“可是你教我的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啊？我没懂啊。”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记住，贵在坚持——”
    宋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回去再接着练一会吧。”然后宋哲就收拾走了碗筷。
    这小鬼出门的时候还差点绊一跤，把洛云染都给吓到了。
    但是好在他反应还挺快的，马上就扶住了门框，有惊无险。
    洛云染看他走远，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这是在培养宋哲的专注力呢，容易心思分散，被事情打扰的人，是很容易被蛊惑的。
    虽然宋哲已经不学医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要先培养一下这方面会比较好。
    免得将来再发生了什么。
    “唔……好像还应该让这小鬼去学点拳脚功夫。”之前的宋太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遇上点事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但是洛云染觉得，既然宋哲现在还只是个小鬼头，那就有很多东西都还可以学嘛！
    一切要从娃娃抓起，嗯！
    ……
    次日一早，洛云染还没醒，东锦霖就早早地出门了。
    他现在住在摘星楼，但为了避免身份被人怀疑，还是要尽早搬到自己的该住的地方去才行。
    所以在摘星楼，东锦霖都尽可能的早出晚归。
    等洛云染起来晨跑的时候，掌柜的正好路过，立刻和洛云染打了声招呼，“主子已经走了，特意交代我们不要吵你，让你多睡一会的，怎么还是这么早就醒了？厨房的声音吵到你了？”
    洛云染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是我自然醒的。”
    说到东锦霖，这人还真是奇怪。
    洛云染完全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过来睡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的。
    只知道自己醒来，就发现身旁空了一个人的位置，床单明显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那就好，那你忙，我不打扰了。”掌柜的朝洛云染点点头，就要走过去。
    “掌柜的！”洛云染连忙喊住了他，急声道，“我今天——”
    “知道！”掌柜的不等她说完，就马上点了点头，“你今天要出门去拜访一位重要的友人嘛，礼品我都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给你准备好了，等一会吃完了早饭，我就让马车送你过去，放心！”
    洛云染没想到东锦霖居然想得这么周到，顿时放心下来，朝掌柜的道了声谢，“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掌柜的见她没有别的事了，这才离开了。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今日的气氛却是不同往日。
    因为他们居然在上朝的队伍中看到了久未出现的霖王东锦霖！
    虽然昨天霖王已经回来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可是很多人没有亲眼所见，根本就不相信。
    今天真的是亲眼见到了，活得东锦霖！
    这就微妙了。
    昨儿个太子刚刚被弄下台，本来以为这个时候是一直默默无闻却兢兢业业的勤王终于熬出头的时候了。
    霖王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谁不知道东锦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对东锦霖的宠爱连太子都得靠边站。
    这个时候，霖王回来了，勤王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另外，皇帝居然把派去边关的儿子都给招回来了，难不成是身体真的不行了？
    至值此新旧交替之际，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生怕不小心站错了队。
    又怕现在根本不是站队的时候，冒然出头也是找死。
    所以今天每一个大臣脸上的表情都很忧虑。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东锦霖却好像对这些目光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只是静静地站在队伍里，等待着金銮殿开门。
    惠王看着这些人形色各异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发笑。
    一个人在那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别提多痛苦了。
    就在此时，一名面容陌生的公公走了过来，站在了之前福公公每天都会站的位置，拂尘一扫，尖细的嗓子端着，“皇上身体欠安，今日的早朝不上，诸位大人有本启奏的请都交到咱家这边来，若是无事，可以自行离去了。”
    顿了一下，那公公又对人群中的两个方向分别欠了欠身，“勤王殿下和霖王殿下请留一下，随咱家到养心殿走一趟，万岁爷召见。”
    场面一下子就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