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珊珊看上去可怜极了，红红的眼圈，小手捏着衣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是个人看着就心疼。
    秦秀珍却勃然大怒，放下手里的米汤，拿起来屁股下的小凳子就要往乔珊珊身上招呼：“你特么再给我说一遍？！”
    乔珊珊吓得缩紧脖子往后退：“不要啊娘……”
    眼看这一凳子就要砸在她脑袋上了，幸好王守财眼疾手快，赶紧把老伴儿给拽住了，急道：“你这是干啥，把她打出毛病来，让谁陪陆达啊？”
    秦秀珍骂了一句娘，扔掉凳子，指着乔珊珊的鼻子骂道：“你别忘了，我儿子就是因为救你才死的！”
    “要不是你嚷嚷着非要去山上玩，不是你非要撵着兔子跑，你能差点掉下山崖，我儿子能为了救你反而把他自己跌进去？”
    “我儿子没了，就是因为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们老两口！”
    她一提这个事情，乔珊珊立刻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而丈夫为了救她，跌入悬崖时的画面，烙印一般刻在她的脑海里，至今仍然挥之不去。
    公公婆婆说得不错，自己是个罪人，是自己害死了丈夫，害死了他们老两口唯一的儿子。
    越想越难受，但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反倒释怀了一些。
    王守财黑脸看着她：“行了，别特么动不动就掉眼泪，你赶紧进去，好好给我伺候陆达，再有那么几次，我欠他的钱就算抵清了，到时候你就不用陪他了知道吧！”
    乔珊珊软软的嗯了一声，深吸几口气，一边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活该，罪有应得，一边走进屋子里。
    “哎呀，我的大美人哟，你怎么才来啊，想死我了！”
    “赶紧的，蹲下来，快点快点，我都受不了了！”
    屋里很快传出一个男人令人作呕的笑声。
    老两口就坐在门口，王守财一只手捧着一碗米汤，一只手拿着三根油条，一口油条吸溜一口汤，滋润润的。
    “那件事咋样了，你跟陆达说了没有？”秦秀珍忽然问。
    “啥事儿啊。”
    “装啥糊涂？他那么待见这个害死咱儿子的女人，就让他花钱买了去呗，省得我看见她就想起咱们儿子，心烦！”
    王守财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视频暂停一般，过了几秒，动作又继续往下进行。
    他吸溜一口米汤，一边嚼着油条一边说：“老婆子啊，你算过这笔账没有，陆达来一次给咱一千，一个月他咋着也得来好几次，就按五次算吧，那就是五千，一年就是六万，对吧？”
    “啊，那又咋了？”秦秀珍不明白老伴儿想说个啥。
    王守财眼里闪着精光：“那你说，要他买走的话，要多少钱，他才肯给？”
    秦秀珍不假思索道：“陆老板现在生意做那么大，今年竞选肯定能当村长，咋着也得给十万吧？”
    “咱就按二十万算吧，一年六万，三年就十八万呢，也就是说，三年出个头的钱，咱们就把这个害死咱们儿子的娘们儿卖掉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