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怎么了？”司机不解。
    陆正霆长臂一伸，捞开右边车门就追出去。
    洛小冉刚走到楼道，就听后面脚步声飞快，她心跳加速，直觉不应该这么不动，脚上却像生了钉子。陆正霆猛地把她拉入怀抱，一手握住她脖颈压低她脑袋，直接吻上去。
    她拍打，他不理。洛小冉喘不过气，一脚踩在他鞋面，他不理，她又把整个人重量放在那只脚上。
    陆正霆这才放开她，却依然隔得近。
    他的气息扑面，一股酒味。洛小冉刚想发火，就听扑通一声，他整个人摔倒了！
    司机等了很久都没看到老板下来，猜他不会今晚是住下了吧？
    可没老板指示，他又不敢走。男人身体又高又重，喝了酒的男人更加重，文嫂和洛小冉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回楼上，已经累得浑身是汗。
    “文嫂，他住客房。”洛小冉脚步停下来。
    “太太，这种喝醉的情况，就怕晚上有个万一。什么时候都能住客房，今天不能不管的啊。”文嫂依旧不停步，继续往主卧走去。
    洛小冉只好跟上。
    把他放到床头，文嫂动了动胳臂，“人年纪大了就是不能折腾，我这胳膊感觉都脱臼了。”
    洛小冉知道是自己让她为难，让文嫂先去休息。
    这么大一个人，靠两个女人扶上来。他倒好，眼一闭什么都不见着了。
    洛小冉把他鞋脱下来，又去洗手间拿毛巾给男人擦脸。
    迷糊之间，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陆正霆的脸不禁靠向那温暖地方。洛小冉手被他脸黏住，她扶正他的脑袋，又擦了一遍，走去洗手间拧干毛巾。
    像做梦一样。出来时看到床上躺睡的人，安安静静，一动也不动。他今日穿着白衬衫，卡其色休闲裤，看上去像个青春少年。
    洛小冉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的感觉，冷冰冰，对她不搭不理。
    那时候是她追的他，是她私自选择开始。哪里想到一段随手的感情，兜兜转转十多年，自己还是跟他牵扯，剪不断，理还乱。
    洛小冉把卧房灯光调暗，拿着手机在沙发那边玩游戏。
    陆正霆醒来，一眼瞧到自己躺着的地方是以前卧室，而洛小冉就在对面沙发歪过去睡着。他走到她面前，洛小冉悠悠转开眼。
    “你醒了？”她还在睡梦中，说话也带着早起的昵喃。
    陆正霆抚摩她脸，“怎么不去床上睡？”
    他太温柔。洛小冉一下子清醒。
    “你怕我？”
    她没看他，“你该回去了。”
    陆正霆站起来，问她要牙膏牙刷。
    “我让文嫂拿。”洛小冉出去，才在客厅看到一张纸条，文嫂写着临时有事，要出门一趟。屋里煮了糖粥，让两人记得喝。
    洛小冉去储藏室找备用的洗漱用品。
    “怎么不开灯？”陆正霆走过来，替她摁亮了灯。
    这套房装修的时候都是他的手笔，又是亲自设计的。他比她熟。而她不过坐享其成，一室的敞亮打眼。洛小冉很快就找出牙具交给他，“文嫂出门了，你洗完澡自己盛粥吧。我去客房洗漱。”
    她把事情都交代好，直接进主卧洗手间拿自己的洗漱用品。陆正霆挡在门口。
    “我现在能想到你那时候的心声。”陆正霆抱着手笑，“你一定在心里骂我吧？”
    “那你现在也在骂我？”
    ‘我可舍不得。小冉，我对你的诉求一直未变。我不想离婚。
    “明明说好的，你凭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陆正霆凝视对面女人，“当时我以为你是一时气话，我搬出去是为了让彼此冷静。不是真的要放手。小冉，我舍不得你走。”
    “我们不合适。”她说着就要打开他手挤出门去。
    陆正霆回头，“你有两个选择......”
    洛小冉停了脚步。
    “第一，是去看极光，第二，去非洲。”他走过来，“你选一个？”
    “什么？”洛小冉一头雾水。
    “我之前同你说过，过完年忙完一阵工作我就有假，要带你去蜜月。”
    她以为那不过是空说无凭。他还记得。都已经分开成了你我，他还是记住了。
    洛小冉说，“那是之前，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
    “小冉，我不会勉强你，但我相信，你再找不到比我更合适你的人。祁浩也不会比我合适你。”
    “你洗漱吧。”洛小冉说着走了出去。
    她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或是恨，或是爱，或是只觉得不想从他嘴里听到。她不愿意深究。
    男人却突然嘶地一声，洛小冉转头去看。
    见他捂着胸口，又想到昨天他那样摔倒，看着是没事，应该也不会有内伤吧？
    “你怎么了？”还是多嘴。
    洛小冉真想缝上自己这颗心。
    “突然心口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陆正霆这时候想起来提问了，“我昨天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嘴角噙笑，洛小冉解释是他突然晕倒，文嫂跟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扶上楼的。也不知文嫂肩膀还疼不疼。
    “我还以为是你舍不得我，把我留下来。”
    洛小冉去了次卧，不再理他。
    司机在楼下等了一夜，突然醒转发现天已经大亮，慌忙去看手机，一个来电都没有！
    心下立马就放松了，又想昨天见老板那架势那么焦急，不是为了过夜是什么？不禁笑了出来，再大的老板，不还是男人么？
    看来是男人都免不了处处留情的毛病啊！伸完懒腰，他开车门下去。早晨的小区很热闹，看着舒服。这位司机先生打算去附近先买个早饭。24小时待命的工作虽然钱不少，可身体也是自己的不是吗？
    两人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吃饭，谁也不说话。洛小冉一直低头，知道他在看她，装看不到。他也乖顺，没有捣乱的意思。
    “早上的问题，你再想一想，我这周五晚上就结束工作。”
    洛小冉觉得他狂妄自大，凭什么他说什么她就得听？
    “我不想去。”她丢下的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又或者根本是装听不到。
    只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洛小冉一声叹息。
    晚上她十点到家，发现客厅开着灯，这个时候文嫂已经睡了，为什么还会开灯？正觉奇怪，书房里走出来个人。
    “你怎么在这？”
    “你答案还没告诉我。”他不折不挠。
    洛小冉难受，“我说了，早上就说了，不想去。”
    “我没给你这个选项。”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如果不是那笑，洛小冉真觉得这话太欠扁。可即便有那笑，他这样拿捏她的态度，她也不喜欢。一点也不。
    她直接走到自己卧室，砰一声关上门，反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