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还在公司。”怕她多想，陆启元特意多说几句解释，“这次事情比较紧急，陆总也没想到。”“我整理吧。”洛小冉往卧室走。
    陆启元看她拿了几件，正要关衣帽间，“那套灰色的要带！”
    洛小冉手指一顿，依言照做。
    不出几天，洛小冉要离开的消息已经在公司传得纷纷扬扬。
    她仍照旧去公司，宣姐看到她皱了眉。
    洛小冉笑笑，“我工作还没交接。”
    她现在像什么样子昵？活像死皮赖脸的痞子无赖。
    他不给她任何回旋的可能。
    小黎不相信她突然要走，“怎么说辞职就辞职啊？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他们都不知道她是被迫的。
    从几个月前刚进办公室的生疏，到现在每一张面孔都认得，记住了对方的名字，这是谁那是谁。
    办公室的同事已经都站在她这边。
    “都行了别说了，还干不干活？”宣姐打断众人议论。
    有人跑过去问，“宣姐，你怎么忍心把小洛这么好的员工放走？她说辞职你都不挽留？”
    宣姐看洛小冉一眼，“她没通过我的考核。”
    “什么？”
    室内的人面面相觑，“试用期不是早过了吗？”
    “公司用人，只看合不合适，试用期后觉得不合格，就不可以辞退？”
    突然办公室里就没人吱声了。
    洛小冉觉得自己在这里太尴尬，“我把工作交接好就走。”
    宣姐指派小黎，“你跟洛小冉做交接。”
    等老大走后，小黎问，“公司有赔违约金吗？我跟你说小冉，你这样的公司必须要赔付违约金的！”“有的。”
    “那还好。”小黎这才放心。
    与之前在容氏不同，她在这里几乎没有太多自己的东西。文件一五一十归类，资料都统一收好。交接并不费时间，她却磨磨蹭蹭到了下午。
    晚上同事一起去聚餐。没有人叫宣姐。
    “要不叫上她吧？”
    “叫什么呀！小冉没你这样的啊，是她辞了你的！”小黎忿忿。
    洛小冉也没再说。
    吃过饭后又去酒吧。小黎喝多了，起先只是唠叨着命运怎么这么不公，像她这样努力工作的人还会被辞，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小黎怎么了啊？”有人不解。
    眼泪就那么掉下来，同事急忙给她递纸巾，“你别哭啊！怎么了？”
    于是所有人都发现小黎不对劲了。
    洛小冉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跟他掰了。”
    “掰了？”有人嗓门太大，一下子惊呼出声，惹得旁边人注意。她立马朝那头点头道歉。
    酒吧的卡座，几个人隔得很近。
    哭泣终于在酒醉后得以酣畅，不用再顾全颜面。
    “他又跟那个女人搭上了，他还说他会忘记她……”
    “好了好了，告别渣男才会有新生。没事的啊！”同事搂过醉了的小女人，又有人扑过去搂着。
    见洛小冉坐在一旁，同事将她拉到一起，四五个人抱作一团，很是壮观。
    从酒吧出来后已经是11点半，洛小冉不想回家，又去了影院看午夜场电影。是鬼片，她却无聊到睡过去，一睁眼看到前面小情侣亲密亲吻，她低头看了眼时间。
    还好，应该快结束了。
    散场的灯光亮起来，有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男生把女孩搂入怀里，甜蜜离席。
    “刚刚好恐怖啊，我都没敢看，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老子才不怕这些！”
    年轻有活力的对话，洛小冉听了却是一笑。
    她并不是不怕鬼片，少不更事的时候，她有更害怕的。比起电影里的恐怖，现实世界已经让人无法安眠。
    所以她从来不爱看恐怖电影。可这个深夜，她不想回去，又觉郁闷，只好来电影院打发时间。
    灯突然就关了。洛小冉刚开始以为是电路故障，忽的想起什么，急忙往外面走去，却发现电影院出口已经关了。
    她趴在栏杆那头，看着自己的处境却想真好笑。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外好像有脚步声渐近。
    洛小冉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只听到道歉的声音和开锁声碰撞。
    她觉得她出现了幻觉。
    “还不起？打算在这儿过夜了？”
    洛小冉蹲在地上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你哪一次不是我救你？”祁浩的声音不耐烦。
    工作人员急忙伸手把在地上坐着的顾客拉起来，一边道歉问顾客有没有事。
    洛小冉摇头。
    她跟着他走出去，等在马路边。
    “我送你回去。”祁浩的声音飘过来。
    “不用了，我打车。”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要么在大马路过夜？”
    洛小冉这才慢吞吞跟上。
    他直接进了驾驶室，洛小冉也钻进车里。车内空间狭窄，气氛沉闷。
    祁浩开了音响，有女声温柔的吟唱流泻出来。
    “董宜喜欢的歌。”像是故意解释。
    洛小冉点了下头，夸这歌“很好听”。
    两人又不说话了。还好空气中有音乐，不至于多么荒唐。
    “听说你辞职了？”祁浩打开话题。
    他又转头瞥她一眼，“早跟你说过不要待在他手下你不听。自食其果。“关你屁事？”洛小冉也气了。
    他不就是一个落井下石的？
    “你这女人讲不讲理？”祁浩挑眉看她，“刚刚谁把你救出来的？要不是我，你就等着在那坐到天亮吧！”
    又问，“接下来打算昵？”
    她偏头看窗外。
    祁浩冷哼一声，“能耐了啊？”
    洛小冉抠着指甲，他总是这样的腔调，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别人。
    “我没那么闲，只不过晚上在酒吧的时候你们一帮人那么大声，想不让人知道你丢工作了都难。”祁浩说着啧啧了一声。
    “以前不是挺能耐，怎么一遇上初恋情人就没辙了？”他拿话激她。
    洛小冉坐不住，动了动身子，却仍是没搭话。
    深夜的街道已是很安静，唯有轮胎划过柏油路面的声音，规律而动听。
    洛小冉只让他停在小区外面，她松开安全带快速下了车。
    祁浩又从车窗户里探出脑袋来，“你知道的一一”
    洛小冉脚步顿下来。
    祁浩故意停顿，“如果想回容氏，我随时欢迎。”
    她看过来，黑夜中轮廓更分明。
    她正正好站在一支路灯光柱下。
    “你知道，我对人才总是爱惜。小冉，爱情不是你生命中的唯一。”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洛小冉说完就走。
    祁浩把车掉了一个头，没开走。而是下车立在一旁，点了一支烟。
    她对他心里有恨意，很好。
    只要还有恨就好。
    他唯独怕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洛小冉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11点，文嫂也没来敲门。她走出去，看到文嫂在准备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