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别乱想。”
    “那你的心事呢？想通了？”
    “不可能短时间内解决，我们回去补眠。”
    洛馨月和他站起来，余光扫过烟灰缸，心里满是芥蒂。
    但想了想，她怎么能和一个死人计较？
    距离沐锋峡找到事发车辆，已过两天，洛小冉也出院了。
    今日，天气难得放晴，临时接到活儿，忙碌了两天的萧风，今天腾出时间，来到洛小冉所住的总统套房探望。“现在警方还没消息，你别想太多了。”
    两人来到客厅的阳台外，陆正霆因公事出去忙。
    一开始被萧风得知两人住同一室，心里很不舒服，但知道两人不住同一个房间，安心了不少。
    天空被雨水洗刷得一片瓦蓝，纯净如天蓝色的琉璃，阳光温柔地照耀着，不算猛烈，气温也刚刚好。
    临近夏末，连风也削去了夏的炎热。
    洛小冉穿了条吊带长裙，外套了一件薄开衫，长发自然垂落胸前，看起来温婉清新。
    但过去这两天，她因冯千禧的事情，变得憔悴了，晚上噩梦不断，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份车检报告。
    但因为耗工量大，目前托尼斯那边还没有消息。
    洛小冉淡淡一笑，拿起热茶喝了口，“能不想吗？根本控制不住，我现在一闭上眼，都是那具烧焦的尸骸。”
    “当时陆正霆的决定是正确的，你不该认尸。”萧风是事后才了解了事情，今天才有空来吐槽她。
    “我只是想直面事实，如果我看不到尸体，我更胡思乱想。”洛小冉垂眸，温柔的阳光倾斜洒落，落在她的脸上，长睫埋下一扇长弧，看起来更让人怜惜。
    “洛小冉，你性子太倔了。”
    “千禧对我很重要，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我……”
    洛小冉心头一片沉重，郁结难舒的她，长长吁了口气，看着阳台外繁闹的城市福卡，给了她很多幸运，也带给她深刻的不幸。
    如果她提前预知这一切，她绝对不让千禧来这里。
    “都两天了，警方那边也该有结果了，只要证明尸骸不是冯千禧的，她就有生的希望。”
    洛小冉淡笑，看向他，“看不出你对她的事情还挺上心的？”
    “第一次被债主追债，少了她的唠叨还真不习惯。”
    两人正聊着，门铃响了，洛小冉让萧风坐一会儿，她去开门。
    从猫眼看到是穿警服的托尼斯时，洛小冉心都提上来了，下意识握紧了门把。
    托尼斯来这儿，一定是带消息的，至于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洛小冉迟疑了两秒，打开门。
    “洛小姐，打扰了，方便进来吗？”托尼斯礼貌打招呼，这是洛小冉出院后，留给托尼斯的地址，方便跟进后续消息。
    “请进。”
    托尼斯进来后，洛小冉关了门，快步跟上，“车检有报告了吗？”
    “嗯，我们坐下具体聊。”托尼斯微微一皱眉，想遇到挺棘手的事情。
    这给洛小冉不少重担，该不会确认身份了吧？
    洛小冉把他带到阳台，又让管家备了茶水和点心。
    三人坐在遮阳伞下，若是闲暇的晌午，应该是一顿美好的下午茶，但这种情况下…
    “洛小姐，目前情况有点复杂，你要耐心听一听。”托尼斯一脸郑重。
    洛小冉因为紧张，频频喝水，“你说。”
    “车检报告中，检测部从车地毯上，提取了一滴血液，经过dna检测，这滴血液是冯女士的…”
    当洛小冉听到属于冯千禧的dna检测，手握紧杯子，微微发颤，杯子里的水，都颠起了涟漪。
    托尼斯注意到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洛小姐，别紧张。”
    “没事，你继续。”
    洛小冉又喝了一口热茶，努力稳住心里的燥意。
    “在检测到血液属于冯女士时，我们警方在某个码头，一只大型货运船上，找到一批失踪少女。”
    “就是这两天新闻播的那起案子？”洛小冉眼里透过一缕光，既然他提出来，那总有联系吧！
    “对，把作案团伙也一并抓获，那批少女是准备走海运送去各地进行交易的，”托尼斯沉吟了一下，“之前因为冯女士被抓时，罪犯作案手法和失踪少女案的作案手法相似，我们怀疑冯女士和这起案件有牵连，但我们并没有在这批少女中找到冯女士。”
    托尼斯有些遗憾，这个案子，似乎比想象中要复杂。
    如果冯千禧和这起案子无关，就要另立案件，所有调査方向，都要改变。
    “会不会是他们分批运送少女？你们只抓获一批？”洛小冉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那些少女和失踪名单基本对得上，只有少数几个不在其中。”托尼斯否定了洛小冉这个想法。“所以，现在千禧的案子，重新调査还是？”
    “洛小姐，你当时也认尸了，能确定是冯女士吗？”托尼斯把话题，转移到今天来的重点上。
    洛小冉回忆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骸，心里一阵阵恶心，“不能确定，那怎么可能是千禧。”
    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萧风，一针见血挑出重要的提问，“托尼斯，你们现在对冯千禧的案子，打算重新定义，还是有什么打算？”
    “目前的信息而言，我们更倾向于那具尸骸就是冯女士。”
    “不！”洛小冉无法接受他的话，“那具尸骸烧毁那么严重，你们都说无法提取dna检测，又怎么能认定是千禧？”“但在车上，能找到属于她的血液。”
    “那又如何？车上不是还有一只未确定身份的手镯吗？你们去査啊！”洛小冉的情绪偏于激动，想起之前陆正霆的提醒。
    “洛小姐，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是不是你们警方想偷懒，让我签字认尸，千禧的案子就这样完事了？”
    洛小冉情绪一上来，关乎自己的好友，她一点都不退让。
    她的言辞虽然偏激，但不是没有道理。
    萧风严肃地皱了眉头，“托尼斯，人命关天，你们警方不会那么武断？”
    这两天，托尼斯承受的压力不少，他重重叹了口气，试图调和气氛，“洛小姐，萧先生，我们不会草率结案，我只是想问清楚，洛小姐是不是真的不能确认尸体身份？”
    “不能！”
    洛小冉斩钉截铁说着，态度严肃坚决，一字一顿道：“除非你们把手镯调査清楚，把这案子调査得清清楚楚，找到充足证据证明尸骸就是千禧。”
    托尼斯就知道，事情演变一定是这样。
    萧风颇有不满，“托尼斯，这案子从表面看，就有很多疑点。假设尸骸是冯千禧的，那她失踪这么多天，为什么自己会上山？这些天她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