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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卧室正在刷题的秦阔也听到了,也起身过去。
林女士坐到床边扶起秦闿,一脸担忧:“儿子,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胸口还闷吗?”
秦闿看着大步走来的秦阔,忙道:“哥,你见小睿了吗,他来过吗,我打不通他电话,你去帮我看看他这会在家吗?”
秦阔眼底阴霾一闪而逝,语气生硬饱含醋意:“他下午六点来过一趟,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不是操心……”
“不是的哥。”秦闿猛地摇了下头,喘着大气说:“我和小睿前天晚上在巷子里遇到几个人密谈,很可能是毒贩,他们今晚十一点交易,我们约好八点前放摄像头,我……”
“胡闹!”林女士一听是危险事,呵斥道:“这么危险的事,当时就应该报警……”
秦阔却是一下子扑过来,抓住秦闿肩膀:“你说小睿电话打不通?具体地点在哪儿?”
“我、我说不清,那老巷根本没有路名。”秦闿着急道,他六神无主的抓了抓床单,突然抬头说:“但我记得地方。”
“先穿衣服。”秦阔迅速拿过秦闿的外套扔给他,一边拿过秦闿手机给尹爷爷打电话,得到的答案是尹睿不在家,当下决定:“跟我去。”
林女士不认同:“不行,你弟他正在分化,万一……”
“小睿更危险。”秦阔打断她,给秦闿拉好外套,裹严实,蹲身在床边要背他:“妈,下楼让程叔备车,快,愣着干嘛,开你的红色轿车!”
林筱筱常开的红色轿跑相对比较小巧,走巷子方便点。
坐上车,秦阔催促林程开快车后,一边给尹睿打电话,一边问秦闿:“余彬彬和肖慎哲知道那个地方吗?”
“慎哲不行。”秦闿扶住车把手,明显虚弱:“桃子熟但需要时间找,不是我们常走的道,我记的标志不多,小卖部往西南大概十、十好几个路口,咳咳,一、一颗很粗的烧焦半边的柳树,在前一个路口好像还有个大红漆门。”
秦阔用秦闿手机给余彬彬打电话,简单说明状况后,让余彬彬带上两个人,去找秦闿说的地方。
挂了电话,秦阔又动用父亲的关系联系了警局。
虽然动用大量警力会更快的找到犯罪地点,但如果尹睿真的过去了,会更快的暴露尹睿,如果尹睿已经被对方抓了,那么极大可能会被迅速转移,关于这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秦阔便一直忙于打电话,握住手机的骨头顶的皮肉发白,血管都根根爆显出来。
不知从何时起,尹睿就住进了他的心里,也许从第一次跑马是因为在梦里吻了他,也许是从幼儿园午睡时第一次偷亲了熟睡的他,或许是更早的他第一次撞进他的眼睛里。
总之,他早已把尹睿深深劗刻在他的骨血里,超越了对所以人的在乎。
深巷里,天早已黑透,路灯坏了大半,昏黄的不如月亮头来的实在,静寂的只能听到间歇的蝈蝈叫声。
这一大片老巷子是遗留争议区,政府为了日后规划不让私人改造房舍,而住户们又对征收补助不满意,两房僵持一耽搁就是十几年,能搬出去的早就搬出去了,剩下些个孤寡老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走动。
这也是老巷子犯罪率高的原因,连周围的小学生约架都来老巷子。
尹睿七拐八拐,准确无误的找到昨天经过的烧焦半边的歪脖子老柳树。
他把自行车往柳树上一靠,嘴里叼着棒棒糖棍,双手插兜里,穿着宽大T恤和破洞牛仔裤,抖着腿,活脱脱一小流氓。
此时此刻,小流氓有点虚。
小流氓扒着墙角往另一条巷子瞄。
怕怕。
妈的,原来做英雄不是那么容易滴。
突然就磕到了人民警察的神圣。
两个老头边说边走的消失在拐角,他们的声音慢慢远去,破旧小巷又恢复了宁静,这次突然静的连个蝈蝈都没有了。
就是此刻。
尹睿手里攥的纽扣型摄像头都湿了,他在裤兜里擦了一把,吐了还剩一半的棒棒糖才猫着腰走到那个横巷。
他在只剩一盏好路灯的昏黑长巷里转了三圈,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又隐秘的位置。
那是一片朽的不像话的红砖,青砖脏的几乎看不出它原有的颜色,上面还有风雨长期侵蚀留下的参差破洞,一个灰色的指甲盖大小的摄像头放进去的话,别说注意,回头想找都难,而且在这个位置照犯罪现场肯定全面又清晰。
尹睿摸出纽扣大小的摄像头比了几个洞,终于找了个合槽的。
他嘴角一扬,刚想拿手机出来照一下看清楚点,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尹睿反应很快,他掏出手机转身背对着墙,在可能危险的时刻迅速占有利地形。
“嗨,小弟弟,”果然,对方是个贼眉鼠眼手拿棒球棒的中年男人:“你在这儿干嘛呢?”
“……”尹睿背部往后贴墙,右腿微弓,解锁手机,可对方更贼,直接拿球棒挥向尹睿拿手机的左手。
刚指纹解锁的尹睿,在躲球棒时不得已把手机弄掉了。
那人看尹睿躲了过去,没再出击,直接把球棒捅到墙里,力气不小,砖灰呛鼻:“走吧,乖乖跟哥哥走一趟,省的挨揍。”
尹睿看到巷子那边又来了两个,猛地眯起眼睛,事不宜迟,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里,他攥起拳头准备无误的打在那中年男人的脑门上,接着弹跳起来长腿一挥就把那人撩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