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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秧…..我。”哦,正主到了。陈秧边拉着夏四珍,边拿起凳子将她按坐在凳子子上,冲着张兰英冷硬地说道:“瞎胡咧咧?现在你问问刘强,四珍肚子的娃是不是他的?”
刘强听到陈秧的话,脑子里突然闪现那天晚上的事,畏缩地看了一眼张兰英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装糊涂:“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四珍本是低垂着头,听到陈秧开了场刘强竟然想不承认,便要站起来。
陈秧轻轻按下她的肩膀,冲着刘强说道:“那天,你先找了我,然后又去找四珍,接着你就强迫良家姑娘,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说严重点,你要坐牢。”
张兰英的脸色看极了,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她用眼神询问刘强,刘强不敢正视她的眼神,站起身想说什么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生气地盯着刘强,刘强更加无语。
那天事,他是当事人,怎么会不清楚陈秧这是要挟他。看他这样,张兰英心里明白了,她脑子也转的快,对着陈秧语气冰冷:“这是我家私事,如果夏四珍真有了刘强的娃,那就结婚。”
她拍了拍衣襟,好像拍掉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对着夏四珍没气地说:“夏四珍,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让刘强犯了糊涂,要是有了刘强的娃,我也不会不认。你嫁到我家,以后好好做人就是了。”
夏四珍面对张兰英,被她镇的有些紧张,很想说都听你的。陈秧轻咳一声,夏四珍突然想起来两人计划,压制着紧张的情绪,“我没嫁妆。”
“没嫁妆,你那嫁什么?就你现在这样子,不想嫁也得嫁,你当我家是收破烂户的?也不看看你家,除了一个寡妇妈和弟弟,谁敢娶你?想在婆家抬头做人都不是嫁妆给的?”
尖酸刻薄的言语,冰冷的语气,夏四珍终于知道陈秧为什么不再问她是否想好了。她眼神看向陈秧,对方却故意转头,那样子是根本没打算给她帮腔。
她又记得陈秧的一句话:路是自己选的,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夏四珍横下心,强硬地对着张兰英说:“那刘强等着坐牢!”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勾引我儿子还要反咬一口。”张兰英再也保持不住公社部面孔,那样子就差点要撕碎夏四珍。
“张主任,您可是公社干部,怎么像泼妇一样,像什么话。”陈秧啧啧两声,讥笑起来。
“我家的事,外人别插嘴。”
一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陈秧眼珠儿一转“是嘛,你可别忘记了,刘强在我订亲的期间,勾引强迫良家姑家。我也是受害人呢,也可以告一告的,他的名声可就完了哟。”
在一旁不停地做着记录的夏奔,眼神闪亮:“已经做好记录了。”
张兰英顿时泄了气,不耐烦地对夏四珍说:“没嫁妆算了,就当我家倒霉。”听到这句话,夏四珍更有信心谈条件了,“我还要聘礼!”
“你凭什么要聘礼,女方没嫁妆,男方没有聘礼也是应该的,没人说闲话。”
“凭我肚子的娃。”
“你真不要脸,从来没见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张兰英怒目圆瞪,气都喘不均匀了,其他人惊住了。
刘青青慢悠悠地来了一句:“这事可真够乱的。”
“我要是不要脸,你儿子更不要脸,还有你孙子!”夏四珍突然觉得人生,每天要是能像今天这么说话,真是太痛快了。
还没等她痛快一会,张兰英气得叫骂起来,“你给我滚,做你的春秋大梦,我绝不会让你这种女进我家门的。”
夏四珍越斗越勇,“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赤脚不怕穿鞋的。”
“看来,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怎么叫尊重长辈!”张兰英抡起袖口,举起巴掌就要呼向夏四珍,陈秧早有准备,挡在夏四珍身前,“来,一起打。”张兰英大声吼起来:“你给你让开。”
“不让!”
“不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兰英气过头,身子逼近两人,刘强慌了,猛地站起来横在中间:“妈,你先冷静一下,非要把这事闹大吗?”
刘强说的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拦着张兰英,她这是气糊涂了,本来自己有把柄被人捏着,再这么闹下去,别说工作不保,万一把夏四珍逼急了说不定真要坐牢。
他站出来之后,其他人才敢劝说,黄队长一个大男人也不便多说,囫囵道:“有事好商量,刘强和四珍既然都有了娃,说明两人还是有感情的,说不定以后真能过好,凡事往好的地方想。”
张兰英眼里喷着怒火,又不知如何是好。黄嫂做为生产队的妇女主任,又是女人,说话更懂得劝人:“张主任,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有些事不该说的不会说,今天这事也是关上门谈除了在场的几个人,也没有其他人,就像刘强说的,闹开了对谁也不好。反过来讲,这也算喜事,你不是一直盼着抱孙子嘛。”
这话讲的面子里子都有了,张兰英缓和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四珍:“我就算同意给聘礼,现在也不及置办东西,也是明年的事了。”
夏四珍被她盯的有些发毛,硬着头皮按陈秧教的说:“也不是逼着您要现在置办聘礼,我也不是那种钻到钱眼里的人,只是没聘礼别人以为我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呢。要不这样,你也记,聘礼就给钱,我来置办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