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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不能提前说,万一兑现不了就不好办了,李力将情况给陈秧简单地说了一下,陈秧心中又一动,如果沼气成功还可能有别的奖励?她想到夏奔上初中的事,初中就在镇上,如果书记推荐夏奔插班上初中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陈秧恨不得马上挽起袖子挖沼气池子。
“书记,要是从时间上和伙食上给好处呢?”
陈秧黑亮的眼珠,在弯弯的眼睛里透出狡黠的光芒。
李力一点就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难怪我儿子遇到你,就被哄走了东西!”
陈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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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和书记商量完细节,一直等他的背影消失,陈秧随即有点落寞:“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敢点着我的鼻子骂?”
夏奔一愣,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安慰她:“他们就是那样的人,你别往心里去。”
陈秧从地上拿起几根稻草,摇摇头:“那是因为我们还是太弱了,骂我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她举起手中的稻草,用手紧紧的捏住:“你看,我捏住稻草不管它怎么摇摆,它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但是,如果是那棵树呢?”陈秧指向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夏奔眯起眼看向大树:“如果是那棵树,他们捏不住只能仰望!”
刚穿书的时候,陈秧志向满满,利用自己的金手指让家里过上好生活,越往后走发现现实还是挺残酷,还没有到改革开放的年代,生产队处处论资排辈。农村重男轻女,口号喊着妇女顶半边天,顶半边天的妇女最多做到妇女主任。
就拿黄嫂来说,生的有儿子,夫家也有兄弟。在陈二爹面前也是不敢吭声,因为做不到让这些人仰望。
仰望?陈秧喃喃地重复夏奔的话。仰望就是让他们有求于自己,自己的一句话关系到他们的生存,他们才会求着你巴着你,祈求你给碗饭吃。
刚刚被七十年代社会毒打过的陈秧豁然开朗起来:“我要去县里卖炒货去。”
夏奔随即点点头:“我陪你!”
夏奔在陈家生活了差不多六年,陈家是个什么状况心里一清二楚。原主姐姐对他也挺好,只是那时候他对生活没多少信心,反正他也是没人要的孩子,过一天算两个半天。
自从陈秧来了之后,他才开始对生活充满信心,怎样教了他很多,告诉他知识才能改变人生。所以他拼命的学习。除了要改变自己的人生,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为姐姐撑起一片天。
两人相视而笑,迎着正午的阳光回家。
陈家平正蹲在天井里,锁着眉头抽着旱烟。
早上发生的事情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陈秧刚踏进家门,他就赶着劝说陈秧:“生产队的事情别管了,老老实实的上工挣工分,天塌下来总有那高个的撑着。”
陈秧摇摇头后指着天空,嘴角弯弯:“我要做那个高个的。”
陈家坪磕灭了烟,往灶间瞧了两眼:“你没个兄弟给你撑腰,二叔家又是外来户,哎,闺女,你咋这倔了?”
他生怕自己说的话被徐兰芝听到了又是伤心,压着声音自揭伤疤。
他也是没办法了,只想稳稳当当的刨地咋那么难呢?
会场上他瞧见弟媳妇和兄弟在人群里低着头,不敢为闺女吭一声。
气归气,但也只能叹气。
在生产队连老黄都要让陈家兄弟五分,自家兄弟的亲爹是上门女婿,在生产队就属于外来户,侄儿们年龄还小,即使兄弟有那个血性,也是鸡蛋碰石头。
“爸,参天大树都是从小树苗长起的,先吃饭哈,我自有分寸!”
二叔和二婶在人群里面没敢吭声,陈秧知道,这个家不但弱,还不团结。陈秧暗叹了一口气,往灶膛里扔了一个开膛剖肚的甲鱼。
吃过饭后陈秧将焖熟的甲鱼硬生生的塞给夏奔,夏奔顿时为难了,苦丧着脸:“不用顿顿吃甲鱼吧?”
见陈秧招招手,夏奔将偏头过去,陈秧凑到他的耳边,闷声低语:“多吃点,以后好帮我揍人!”
夏奔瞬间无语,这个理由够可以的,他咬起牙齿,撕开甲鱼强行吃下肚,为了姐姐,拼了!
……
县城,黄昏的街头充满着一种睡眠意味的宁静。
陈秧和夏奔背着炒货,炒的喷香的野板栗、山核桃、南瓜子。
两人走在寂静的马路上,有些彷徨无主,巷口的国营饮食店似乎还有蒸汽从临街的店门里冒出来。
好像来早了,在陈秧的提议下,两人任凭两条腿走到县里唯一的老式电影院。
大体能看出是绿色的木栅栏,油漆稀稀拉拉掉了一大半。这里是县城的中心地带,附近有国棉厂,氮压、氮肥厂,几大厂的家属区也在附近,人流量明显的多。
能在县城三大厂上班的工人,那是端的铁饭碗,生活比生产队强的不一点半星。
还没,等陈阳找好位置。突然就传来叫卖声。
哎,炒花生炒瓜子咧,香喷喷的,一角钱一包!……”
“想不到县里小贩挺积极的。”陈秧一边朝着夏奔嘟囔着,一边朝电影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