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有关茉德拉的一些履历也被他从记忆的角落一一找出。
    茉德拉，人类女法师，二次战争之前便已经是达拉然六人议会的成员之一，也是六人议会的元老人物，她最擅长的，也是一手的火球术。
    自己的火球术，和她究竟差在哪里？
    东方昶再次陷入了沉思。
    “茉德拉的火球术，远远没有我搓得快，也没有我的火球大，威力上，也相差无几……”
    “等等，没有我的火球大，威力却和我的火球差不多……”
    “是压缩！”东方昶豁然开朗，“在相同规格的法术矩阵中，她的法术压缩了更多的能量，威力也就自然更大。可这样一来，能量密度过高，法术的稳定性也就更难掌控了。”
    “不，不对，火焰法术走的就是一个剧烈暴躁的路子，要稳定可控干什么……”
    思路被打开，很多以前被忽略的细节也一一想起。
    在原身凯尔萨斯的眼里，茉德拉那一手的火球，实在有些不入眼。通过这种极限压缩法力的方式，来提高法术强度，在他看来是一种取巧的行为。
    毕竟，法师是一个求索万事万物运行原理的职业，法术的构建，自然也应该是严谨而充满学术性的。早在一万年前的上层精灵，就因为奥术魔法的失控而吃尽苦头，哪能这么胡来？
    不得不说，这种想法如果在和平年代，那确实没得说。
    高标准，严要求，搞研究就得是这么个心态。
    这就好像在科技日新月异的现代社会，汽车、火车，甚至飞机都满天飞了，高端的研究，目光都瞄到了太阳系之外了。你怎么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你家的牛车，能塞更多的东西进去？牛车再怎么塞，能塞得过火车？
    只可惜如今是战争年代，火车、飞机再好，等你造出来黄花菜都凉了，不如自家的老牛拉破车，想走就走。
    塑能系，是一个实用至上的法术派系，走的就是简单、高效的路子。没有多么高端的理论依据，一切以自身的实际情况出发，极限压缩矩阵中的奥术能量，以达到效果最大化，便是塑能系魔法的最终目的。
    就他如今的火球术和炎爆术而言，无论速度还是威力都很不错了，但还远远够不上他的极限，这也是他无法晋升的原因。
    想到这里，一个火球已经幽幽漂浮在他手掌的上空。
    火球不大，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耀眼的橙光却扎得人眼球生疼，仿佛随时可能爆炸开来，而那光芒中辐射出来的高温，更是让人如同置身熔炉之中。
    但还不够，压缩，再压缩！
    火球的光芒已近白炽，不能再压缩了。
    这是和普通火球术相同规格的魔法矩阵，其中蕴含的魔力，却远非普通火球术可比。那骇人的高温，已经凝成了实质，东方昶有预感，就这个火球，如果落在地上，能把整艘飞船融出一个窟窿来。
    普通的火球术已经如此，更何况他的火球plus，炎爆maxpro?
    东方昶心念一动，咒语又是一变，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浮现在他手掌上方，法力不断压缩，火球的光芒不断炽盛，又一次趋于白炽。
    下一刻，他闻到了羊皮纸被烧焦的气味。
    “完犊子，屋子要烧了！”
    他赶忙将法术散去，只见书桌上被灼出了大片大片的焦痕，上面的书籍卷轴，也早已烧得不能用了。
    “傻馒！”
    水元素应声而来，也不等他开口吩咐，直接一口水箭吐在桌上，浇灭了火焰。
    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东方昶头大不已，看来，以后试验这种高危法术，还得另找一个地方。
    好消息是，他的塑能系魔法虽然还没有进阶，但也已经找到了思路。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东方昶匆匆收拾了一下，正要起身休息时，忽听门外传来卡波妮娅的声音。
    “殿下，维尔莱斯先生和玛兰德女公爵来了。”
    “让他们进…等等，让他们去会议厅等我吧。”
    东方昶本想直接让人进来，但看了一眼依旧乱糟糟的书房，还是决定抢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人设。
    议事厅里，维尔莱斯和阮萌萌刚到没多久，便见玛兰德女公爵提着个行囊风尘仆仆地赶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哭丧着脸的牧师小姐姐。
    “老师，真的要走吗？”
    “嗯！”
    “不走可以吗，殿下需要您，我也想要您！”
    “瑟芮娅，我已经决定了！”女公爵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瑟芮娅·晴风急得都要哭了：“可是我怕我做不来，辜负了您，也辜负了殿下……”
    不怪她惶恐，女公爵把蔷薇之光祭司团交给了她，这本来是好事，是老师看重她的表现，可她毕竟还年轻，还真怕自己撑不住场面。
    玛兰德女公爵闻言，面容缓和了下来：“瑟芮娅，你要相信你自己，殿下和卡波妮娅他们，也都会帮你的。
    只是以后，你可不能再贪玩儿了。圣光之道，你要多加研习，但也不要太过依赖圣光，它能背弃我们一次，就能背弃我们第二次、第三次…知道吗？”
    牧师小姐姐依旧苦着一张脸，顺从地点了点头。
    玛兰德女公爵要走，去哪里？
    还没明白状况的维尔莱斯闻言，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刚要开口时，有人已经先一步开口问询。
    “公爵大人这是要出远门吗？”
    “不错！”玛兰德女公爵抬头，见是阮萌萌，含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阮萌萌也没追问，她此刻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张茗还等着找女公爵学技能呢。
    想到这，她赶忙扯了扯张茗的衣角。
    张茗立刻会意：“公爵大人，我也是一位见习牧师，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北郡修道院没能教我一些常见的祷言，不知女公爵能否不吝赐教？”
    玛兰德女公爵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神色间有些犹豫。
    倒不是不乐意，事实上，她对玩家四人组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只是圣歌和祷言别看字数不多，要想完全学会，却并不简单。
    以精神力感召圣光，以圣音颂唱祷言，那才是圣歌，否则单纯的嚎两句谁不会？
    而这一过程，往往需要长时间的教导和练习，可此刻她又出行在即，实在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武艺一看，哪里还不知道女公爵在担忧什么，赶忙开口道：“大人放心，我们学技能很快的，绝不会耽误您出行。”
    玛兰德神色间还是有些不信，连她这样的圣光亲和者，这些年来学会的祷言也不过一个巴掌之数，张茗再快，又能快到哪儿去？
    张茗也不禁紧张起来：“大人，您可以随便教我一个法术，如果我现场学会了，就麻烦您多多指教，如果学不会，那我也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现场学会？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