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被人骤然打断，乔素抿了下唇，身后潘志文一身戏服站在原地，面色红润带笑。
    “素素，好久不见了啊，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潘志文儒雅笑着走上前来，带着最平常不过的关切话语，乔素笑了一下，说道，“托潘叔的福，过的还不错。”
    “你这丫头，和我客气什么。”
    潘志文笑着摇摇头，又问道，“刚才是在教导舒雅演戏对吧，要不是你再三拒绝，我一定非把你带进剧组不可，刚刚那个眼神……我执掌镜头这么多年来，也少见情感如此饱满。”
    便是在夸奖乔素演技超群了。
    听了这样的赞赏，乔素连忙摆了摆手，“潘叔，我对演戏是真的没兴趣，您就放弃吧。”
    她是真没想到直到现在，潘志文也没放弃想要培养她成为演员的念头……
    再说，她刚才也只是有感而发，说到背叛，不就和她前世所经历的差不多吗？
    都是被身边最亲密的人背叛。
    尝过滋味，所以才能表现的出来……
    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当着外人的面，乔素又很快把波动的心绪给压了下去。
    “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看你紧张的。”
    潘志文摇摇头，脸上表情松懈，“对了，之前听说你公司出了事情……那时候我正巧在外地有事赶不过来，只能拜托剧组的副导演稳住舒雅的女主角，也幸好最后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换你们一个清白。”
    “原来这件事有潘叔你的插手……”
    乔素扬了扬眉，眼底划过一丝惊异，残存在心底的困惑也得以解释。
    之前她就觉得奇怪，“下药小产”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长门破》的梁导都找上门来，当时舒雅只是个女三号，而在这部剧里却是实打实的女一号，却没受到一丁点儿的牵扯……
    现在看来，应该是潘志文看在上一辈的些许情分上吧。
    “潘叔，谢谢你。”
    想清楚事情，乔素立即正色地感激道谢，舒雅在边上也很有颜色地附和了一句，“多谢潘导。”
    如果不是潘志文力保舒雅，估计现在这个剧组里也就没有她的戏份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潘叔微眯着眼，语气带着惋惜，“娱乐圈的那点圈圈绕绕我难道还不懂？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出头难，要是看到好苗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我也觉得可惜。”
    两人就这样闲聊起来，潘志文偶尔也开口指点了舒雅几句，大导演的威严和敏锐度自然高出乔素这个半桶水。
    只是略微几番的提点，就让卡在瓶颈期的舒雅瞬间感觉到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感！
    乔素见状，便识趣地找个借口离开，把难得好机会留给舒雅。
    只是她没注意到，再她转身的那一刻，潘志文脸上带着笑意，已然淡去了不少。
    但在旁人的眼中所瞧见的，就是舒雅和潘志文在亲密地聊着天。
    而那些本来就对舒雅嫉妒不已的人，看到舒雅竟然能够搭上潘志文，本就阴阳怪气的语调，这下更酸了。
    他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舒雅这个半路出家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这么好运！
    “啧啧，我算是看出来了，怪不得舒雅那么好运，原来是傍上了最大的金主啊。”
    “瞧她那殷切的表情，装什么学生的清纯范儿，指不定私底下有多骚呢！”
    “就是就是，对了，听说她只在和潘导演戏的时候表演得那么糟糕，我猜啊，说不定就是故意想要引起潘导的兴趣，瞧，这不计谋得逞了！”
    “舒雅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绿茶婊……”
    一群人窝在角落里悉悉索索的说话，仗着舒雅等人在远处听不清楚，孜孜不倦地散发着无尽的恶意。
    更是有心高气傲的某个群演直接站起身来，翻着白眼说道，“指不定舒雅所谓的好演技，都是在别人床上指导出来的呢……啊！”
    不知何时有一瓶矿泉水大开着瓶口，里面冰凉的水直接倾泻而下，一滴不少地浇在那个女人的头上。
    初冬的虹城可不热，这里又是郊外场地，寒风一吹，刺骨的凉意直接从头灌倒脚底，冻得人心彻凉。
    “啊——”
    当下，那个女群演直接尖叫出声，刺耳的声音仿佛是要穿破人的耳膜一般，她猛然抬起头想要斥责对她动手的人，可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容。
    乔素清丽绝艳的容颜此刻迸发出无穷凌冽的气势，“这么喜欢在背后嚼舌根，不如和我一起去潘导的面前对峙一番，看看究竟是谁喜欢半夜敲门去爬床，你们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被浇了一脸水的女群演的面色顿时涨得通红，眼神闪烁着划过一丝心虚。
    乔素不知道的是，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就曾经半夜敲响过潘志文房门想要爬床，只不过后来被潘志文黑着脸给丢了出去，无意间把真相戳破，才会如此气急败坏。
    而其他的群演也都面色讪讪的，背后嫉妒归嫉妒，被人当着面点出来还是有些尴尬的，特别还是舒雅那边的人……
    气势上就不自觉输了一大截。
    “嘴巴最好都给我放干净一点，要是让我知道谁还敢造谣生事，呵……”
    乔素冷笑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单手就将那个已经空了的塑料瓶掰成两截。
    “念文别的没有，律师函多的是。”
    众人，“……”
    惹不起、惹不起！
    当下三三两两地就快速从原地跑开，偶尔回头的时候眼底带着忌惮与惊惧。
    瞧着众人的模样，乔素眉眼不变地将塑料瓶丢进垃圾桶里，等回来的时候，休息时间已过，片场又恢复了先前的忙碌状态。
    许是因为她的开导和后来潘志文的教导，渐渐解开心结的舒雅不说是演技进步神速，起码没有之前那般的不堪与干涩。
    连带着副导演的表情都变得愉悦了不少。
    乔素在边上观看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毛病之后，这才放下了心，然后招手交了卢瑶过来，低声吩咐。
    “我已经订了今日的下午茶，估计一两个小时后会到剧组，到时候你负责安排一下，还有，之前的事情虽然已经翻篇，但余波还在，剧组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不用畏手畏脚，年念文娱乐是你们的后盾，放手去做。”
    “我们念文出来的人，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